第23章 又被害了

  紅弦寶貝似的將秋被抱起,小跑著離開。

  長庚也不清楚獨孤稚現在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吩咐給落霞苑送棉被,既然紅弦已經要到了,他也沒有再進庫房,而是回了書房,將這裡發生的一切告訴了獨孤稚。

  獨孤稚恰好要進宮看獨孤玥。

  聽見長庚的稟報,他腳步停了一下,冷冷的說:「日後落霞苑你去看著,只要孩兒無恙,她怎樣都不必來與我說。」

  長庚點了點頭,看著獨孤稚的背影發呆。

  他來落霞苑守著以後,落霞苑日子好了很多,不再是每日都吃青菜饅頭,多了些葷腥。

  連去庫房領炭,馬嫲嫲都不再刁難,一見到是紅弦就立刻將干炭奉上。

  落霞苑暖了,沈清河的身體也漸漸好了起來。

  十二月中旬,獨孤玥走進落霞苑。

  見沈清河肚子已經大了起來,正在紅弦的攙扶下在院子裡散步,她一臉笑意的走上來拉住沈清河另外一隻手臂。

  「皇嫂。」

  她還不知道沈清河已經知道了她和獨孤祝臣的合謀,仍舊是一副關係很好的樣子。

  沈清河不著痕跡的掙開她的手,轉過身淡淡的說:「獨孤稚不再落霞苑。」

  她眼裡閃過一絲冰冷,又走了上來,奇怪的說:「我來落霞苑是來看皇嫂你啊,皇嫂今日怎麼了?」

  沈清河不想與她虛與逶迤,左右自己現在已經如同身在冷宮了,應是沒有哪裡能惹到她了。

  不如彼此放過吧!

  「玥兒,我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

  沈清河轉身朝屋內走,下了逐客令。

  獨孤玥表情猙獰了一瞬,連忙小跑追上沈清河,「皇嫂,我能單獨與你說幾句話嗎?」

  沈清河想了想,以防萬一還是沒有進屋。

  畢竟在這裡說話,附近的長庚能看得到,獨孤玥若是有什麼危險舉動,長庚也能及時攔下。

  沈清河轉頭吩咐紅弦那一瞬間,獨孤玥臉上閃過一絲得逞的笑。

  她一臉無辜的靠近沈清河,小聲地說:「皇嫂今日怎麼對我如此疏遠,難道是發現了我與獨孤祝臣的合謀?」

  沈清河表情淡淡的,沒有說話。

  這件事她早就想清楚了,只是不明白獨孤玥突然坦白,撕破這層遮羞布想幹什麼?

  只見獨孤玥裝作疑惑的看著她,音調上揚,「既然知道了,皇嫂為何不謝謝我呢?」

  沈清河被問的莫名其妙,奇怪的看著她,「謝你?」

  她笑著點點頭,睜大了眼睛,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對啊,我替皇嫂下迷藥,皇嫂才能成功的偷到鑰匙啊,皇嫂不該謝謝我麼?」

  沈清河陷入回憶,終於想到那天用膳,她給獨孤稚盛那碗湯,沈清河想去盛一碗卻讓她以性寒的藉口勸住。

  想來便是將迷藥下在了那碗湯里,難怪那天獨孤稚那麼反常。

  她今天將這些說出來不知是什麼目的。

  沈清河雖然氣憤,可還是忍住了,平靜的看著她問:「說完了嗎?我乏了。」

  說著,還故意打了個哈欠。

  獨孤玥輕笑了一聲,突然湊到沈清河耳邊,調皮的說:「大婚那日也是我調來影衛幫皇兄拿下獨孤祝臣的哦。」

  沈清河沒說話,抬腿就往屋裡走,如果獨孤玥只是想來炫耀,那現在應該可以走了。

  「皇嫂!」獨孤玥喊住了她,「我來是想告訴你秦懷時的消息。」

  聽到秦懷時,沈清河猛然轉身,大步走了回來,「表哥怎麼了?」

  獨孤玥抬起頭,看著天怪異的一笑,「你大婚那日,他想來王府祝賀,恰巧被我看到了,一個低賤的平民怎麼配來王府?」

  「你將他怎麼了?」沈清河眼睛猩紅,緊緊抓住獨孤玥的兩臂大吼,「獨孤玥!」

  「我在呢皇嫂,」她緩緩一笑,湊到沈清河耳邊,「我命人留下了他的左臂,我是不是很善良?至少沒將他的命留下。」

  「獨孤玥,」沈清河用盡了全身力氣猛地一推,瘋狂大吼,「為什麼?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

  獨孤玥額角被磕破流出血,眼裡瞬間湧現出淚花,一臉委屈的看著她,「皇嫂,你怎麼了?」

  見她還在裝,沈清河怒不可遏,只想撲上去與她同歸於盡。

  可她被一把推開,幸好長庚在後面接住了她,否則這一屁股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墨衣少年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我看你真是失心瘋了!」

  說完,他抱起獨孤玥便往外跑。

  長庚失望的搖頭,「沈姑娘,永樂公主與王爺只是兄妹關係,你不必有如此大的敵意!」

  敵意?到底是誰對誰有敵意呢?

  秦懷時沒能進王府看著她出嫁,回去應當怎樣與秦家人說呢?

  秦家人期待的派秦懷時來扶風送新婚禮物,未嘗不是希望她大婚時有個娘家人在,可這一切都被獨孤玥毀了。

  她還覺不快,斬了秦懷時左臂,他還那麼年輕,日後該怎麼辦?

  沈清河第一次那麼難過,從前這些對她好的人被她疏遠,如今總算是與他們關係好些了,卻害了秦懷時的一生。

  日後若是再見,她該怎樣與他們交代?怎樣面對秦懷時?

  長庚剛離開一會,紅弦便走過來。

  看見臉色蒼白跌坐在地的沈清河,連忙跑上來拉她,「王妃,地上涼,快起來。」

  她生了心病,只要一閉眼便是血淋淋的手臂。

  獨孤稚從那天起便沒有再來看過她,長庚也被他遣走了。

  沈清河和紅弦又回到了頓頓青菜饅頭的日子。

  天氣越來越冷,自那件事後她們來潮濕的炭都領不到了,她只好叫紅弦來同她一道睡。

  一來是她被噩夢驚醒,醒來身旁有人不會那麼害怕。

  二來是兩個人擠著能暖和些。

  天氣漸漸轉暖,落霞苑裡已經過的不知今夕何夕。

  沈清河肚子巨大,比平常孕婦大很多,甚至連正坐都無法,只能斜靠在床上。

  紅弦拿著冷冰冰的饅頭,悶悶不樂的進了屋子。

  沈清河溫聲問:「紅弦,可是她們又給你氣受了?」

  紅弦搖搖頭,垂下眼眸沒有說話,拿著打火石一臉失落的走出去生火熱饅頭。

  紅弦進來後,拿著熱乎乎的饅頭遞給沈清河,小心翼翼的看著沈清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沈清河被盯的受不了,蹙著眉問:「紅弦,你到底想說什麼?」

  紅弦小聲開口:「王妃,王爺要娶側妃了。」

  紅弦看她失落的就像她的心上人要納妾一般,沈清河也不知道怎麼哄她高興。

  想了一會,沈清河故意打趣道:「莫非你心悅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