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悅從早上吃過藥後,便一直在迷迷糊糊的睡著。
中間雖然醒過幾次,但也只是喝了口水,隨便吃了點東西,便又睡了過去。
體溫也是如此,反反覆覆的,時降時升。
等到晚上的時候,江悅已經再次燒到了快三十九度。
傅博遠看著體溫計上顯示的溫度,不免有些無奈。
「阿悅,不能再這麼硬扛了,你先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如果還不退燒的話,我就帶你去醫院。」
江悅整個人像是脫水了一樣,渾身都沒有力氣。
她努力點了點頭,又用沙啞的聲音道:「少爺,我自己休息一晚就好了,你今天又去公司又照顧我也很辛苦了,還是早點去休息吧。」
傅博遠搖了搖頭,「我沒關係,再陪你一會兒吧。」
江悅實在是沒了說話的力氣,見他執意,也就沒再多說旁的了。
她只覺得眼皮有些發沉,不自覺的慢慢合上了眼睛。
意識正有些飄飄然時,外頭忽然想起了一陣女人的尖叫聲。
這聲音就在走廊里響起,江悅被嚇了一跳,立馬就清醒了過來。
等她反應了兩秒之後,這才後知後覺的發覺——這道尖叫聲似乎有點熟悉?
「外面發生什麼事了?」江悅奮力睜開了眼睛。
傅博遠也聽到了剛剛那道尖叫聲,他很確定那不是傅母的聲音,也不是家裡哪個保姆的聲音。
可這個時候都已經是大晚上了,又怎麼還會有客人來?
「我出去看看。」傅博遠推著輪椅來到了門邊,開門要出去。
江悅想到剛剛那道熟悉的尖叫聲,猶豫了幾秒鐘後,還是也強撐著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還沒退燒,整個人都病著,堅硬的地板仿佛變成了柔軟的棉花一般,走在上面十分吃力。
但江悅還是強撐著出了房間。
剛到走廊,她便看到了傅晏琳站在那裡,一旁還站著江瑤瑤。
江瑤瑤此刻衣不蔽體,只慌亂的用一條浴巾裹著自己的身體,整張臉上都是眼淚。
江悅瞬間便驚的瞪大了眼睛,「你怎麼會在這裡?!」
難怪她剛剛聽著那道尖叫聲,總覺得十分熟悉。
原來不是她聽錯了。
江瑤瑤緊咬著下唇,一雙眼睛通紅通紅的,眼淚不斷往下掉。
她那會兒在自己的房間裡洗完澡後,趁著傅晏琳還沒回來,偷偷躲進了他的房間裡。
本想趁著這個機會跟他發生點什麼,卻沒想到,傅晏琳在見到她之後直接動了怒。
他將江瑤瑤生拉硬拽的扔出了房間。
江瑤瑤腳下一個趔趄,直接栽倒到了地上,身上的浴巾也因為這一絆滑了下來。
剛剛的那道尖叫聲,便是來源於此。
「誰給你的膽子進我的房間?」傅晏琳臉色陰沉,明顯是怒氣未消。
江瑤瑤只能看向了江悅,「我……我是想找我姐姐,一時走錯了房間……」
這個理由,自然不會有人相信。
江悅也大致猜到了都發生了什麼,她的臉色也冷了下去。
之前在江家時,江瑤瑤便曾給傅博遠下了藥,想要趁機跟他發生關係。
沒想到時隔不久,她又想故技重施,跟傅晏琳發生點什麼。
並且還是在傅家宅子裡!
還真是蠢到無可救藥了。
傅母也聽到了動靜,她從房間裡過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
「你!」傅母指著江瑤瑤,明顯是氣的不輕,「我讓人給你收拾客房,是想留你住一晚,你打扮成這樣是想幹什麼?」
傅晏琳聽後,立馬就冷冷看向了她,「誰讓你留下她的?」
傅母頓時便有些心虛,只能拉江悅出來擋槍,「是她說江悅病了,要留下來照顧,我才讓人給她準備房間的。」
江悅在房間裡昏睡了一天,的確並不知道江瑤瑤來了傅家的事。
此刻聽了傅母的話,她不禁覺得有些譏諷。
沒想到江瑤瑤為了留在傅家找機會爬上傅晏琳的床,居然連照顧她這種話都能說出口。
「我病了整整一天,從不記得她來我房間裡看過我。」江悅啞著嗓子冷冷開口了。
江瑤瑤頓時就急了,「你說什麼呢?我……我真是想去看你的,沒想到走錯了房間……」
這話說出口自然不會有人信。
她要是穿件正常的衣服或是睡衣,說是走錯房間還有幾分可信。
可她身上披著件短短的浴巾,稍有不慎就會滑落走光,誰信她的話?
「真是不知廉恥,江家到底是怎麼管教女兒的?簡直是一個比一個不成體統!你趕緊給我收拾東西,現在就給我滾!」傅母氣得直接趕人。
江瑤瑤只能求助一般的看向了江悅,「這都大晚上的了,我就算要回去,也得等到明天早上啊!否則爸媽知道了問起來,又算怎麼回事?」
她故意提起了江父和周慧英,以此來讓江悅妥協,幫自己說話。
卻不想,江悅臉上仍舊很冷,「這是在傅家,我做不了主,你收拾東西走吧。」
一點也沒有要幫江瑤瑤的意思。
傅母倒是難得有一次跟江悅統一了戰線,她催促道:「還不趕緊滾,你爸媽要是有什麼意見,儘管讓他們來找我問話,正好我也想問問他們,你大半夜披條浴巾在主人家走來走去的是哪門子規矩!」
江瑤瑤羞恥極了,心中更是憤怒無比。
這筆帳,她自然是全記到江悅頭上了。
將自己的東西全都整理好後,江瑤瑤便被保姆一路驅趕著離開了傅家。
傅母卻仍舊覺得不解氣。
江瑤瑤這個不要臉的,竟然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去勾引傅晏琳!
之前江家換婚的事,她可是還沒忘記呢。
江瑤瑤先是瞧不起傅博遠,又是想勾引傅晏琳,不論哪條都是觸碰到了傅母的逆鱗。
這姐妹兩個還真是一個樣,下作坯子!
眼下江瑤瑤離開了,傅母只能把氣全都撒在江悅身上。
「真不愧是姐妹兩個,上樑不正下樑歪,姐姐什麼樣妹妹也跟著學,我今天可是開了眼了!」
她越說越起勁,還要接著說下去。
可一抬頭,卻對上了傅晏琳冰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