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傅晏霖離開時,會留下那樣一句話。
只是江悅很好奇,他究竟用了什麼法子,才能叫這麼心高氣傲的黎菲菲向自己低頭道歉。
不過麼,江悅倒也並不介意狐假虎威一次。
她看向狠狠瞪著自己的黎菲菲,挑眉反問,「你平時跟人道歉就是這樣的態度?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跟我討債的。」
黎菲菲本就覺得憋屈的很,此刻聽著她這話,更是恨的咬牙切齒。
可一旁還跟著黎父派來的保鏢,她只能將這團怒火忍了下去。
「那你想怎樣?」黎菲菲問。
江悅思考了兩秒,這才道:「道歉當然要有道歉的態度,你誠誠懇懇的向我鞠個躬,說句對不起,這回的事就算過了。」
「江悅,你別太過分!」黎菲菲一聽,立馬就炸了。
她能來道歉,就已經很給江悅面子了。
這個小賤人居然還要她鞠躬?!
江悅聳了聳肩,「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不過你剛剛的道歉我不接受,你請回吧。」
黎菲菲才不怕她的威脅,再次瞪了她一眼後,轉身便要離開。
只是還沒走出去兩步,就被跟來的保鏢攔下了。
保鏢壓低聲音提醒道:「小姐,別忘了老爺來時叮囑過您的話。」
黎菲菲氣的要死,卻也無可奈何。
黎父可是下了死令的,要她今天必須得到江悅的原諒。
否則便停了她所有的卡,連她衣帽間裡的那些昂貴首飾和包包都被人鎖了起來。
黎菲菲只能再次轉身看向了江悅。
她幾乎要將嘴裡的一口銀牙咬碎掉,這才稍稍彎了彎身體,再次從牙縫裡擠出了三個字。
「對、不、起!」
雖然仍然算不上什麼好的態度,不過能讓她向自己低頭,江悅也算是出了口惡氣了。
她輕笑一聲,「嗯,既然你這麼誠心誠意的向我道歉,那我便接受了。」
說著,她又看向了一旁的兩個保鏢,「你們老爺讓你們帶來的東西我就不收了,請你們還回去吧,只要以後這位小姐別再來醫院找我的麻煩就好。」
保鏢聽後,連忙點頭,「好的,我們一定將話帶到。」
這般,黎菲菲和那兩個保鏢才準備離開。
只是在上車的前一秒,黎菲菲還是回過頭來憤憤的瞪了江悅一眼,這才坐著車揚長而去。
江悅看著黎家的車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這才打車回了傅家。
剛上樓,正好遇到了從書房裡出來的傅博遠。
「阿悅。」他叫住了江悅,關心詢問道:「這麼晚才回來,吃過晚飯了嗎?」
江悅點頭,「嗯,在醫院的時候吃過了。」
傅博遠便沒有再多問,目光卻緩緩下移,落到了她腳踝上帶著的那條腳鏈上。
他不認為這會是江悅自己買的。
傅晏霖似乎也是今天回來的。
他一回來,江悅的腳踝上便多了一條腳鏈,答案不言而喻。
傅博遠眼神瞬間暗了幾分。
江悅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有些心虛的不問自答道:「少爺,這條腳鏈是我下午去逛街的時候買的,好看嗎?」
傅博遠這才收回目光,朝她露出了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你戴什麼都好看。」
江悅又連忙轉移話題道:「對了少爺,今天還沒幫你按摩腿,我幫你按摩一會兒吧,老醫生給你開的中藥藥貼也得按時敷的,這樣才更有利於恢復。」
傅博遠沒有拒絕,「好。」
因為要貼藥貼,穿著長褲自然是有些不方便的。
傅博遠便去換了一條短褲。
江悅回憶著老爺爺教給自己的穴位點,將藥貼撕下來後,分別貼在了傅博遠的兩條腿上。
「少爺,你感覺怎麼樣?」她一邊為傅博遠按摩,一邊小心詢問。
傅博遠面色明顯有幾分欣喜,「我能感覺到藥貼的溫度了,是熱的。」
雖然江悅在給他按摩的時候,他仍舊沒有太大的知覺。
但能感覺到藥貼在發熱,已經足以證明情況再漸漸好轉了。
江悅聽後,臉上也有了喜悅之色。
她發自內心的為傅博遠感到高興,「太好了!既然有用,那以後就得天天貼了。」
傅博遠看著她臉上的笑意以及眼裡的光芒,又覺得心中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敲了一下。
每每這種時候,他的情緒總能被江悅所帶動,變得開朗積極起來。
傅博遠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伸手摸向了江悅的臉頰,似乎是想要幫她把垂在臉邊的碎發別到耳後。
但他的手才剛碰到江悅的頭髮,房門便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傅晏霖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
江悅蹲在傅博遠腿邊,雙手還放在他的腿上,為他按著摩,傅博遠則摸著她的頭髮。
簡直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傅晏霖的臉色瞬間就黑了。
傅博遠見到他,只能先收回了手,淡淡問:「小叔,這是我的房間,還請你下回進來時記得敲門。」
傅晏霖才不會把他的話當回事。
他只是嗤笑一聲,話裡有話的譏諷道:「整個傅家現在都是靠我撐著,這家裡有什麼地方是我不能去的?」
說話時,他的目光始終緊緊盯著江悅。
江悅不用看,也能感受到這道眼神。
尤其是聽著這暗含他意的話,她捏著傅博遠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些。
幸好,傅博遠的雙腿還沒有完全恢復知覺,並沒有發現她這一刻的慌亂。
「小叔,我已經回公司了,也為公司談到了幾個項目,還請你給我這點最基本的尊重!」傅博遠開口時的音量不由提高了幾分。
傅晏霖懶得跟他掰扯。
要不是知道江悅這女人一回來就直奔傅博遠房間來了,他也不會過來。
「我餓了,你去給我做點夜宵。」傅晏霖這話很明顯是在對江悅說。
江悅無法繼續裝死了,只能直面回應,「這個點保姆應該還沒睡。」
算是變相的拒絕。
傅晏霖臉色更沉,「讓你去就去,哪來這麼多廢話?」
江悅不肯,「可是我還在給少爺按摩。」
有好幾次,傅晏霖都是在廚房裡對她……
她哪還敢輕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