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悅沒想到傅博遠竟然也會主動談起這些八卦趣事,不由得更加好奇了。
她眨著大眼睛看向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是什麼事?」
傅博遠看著她忽閃忽閃的睫毛,以及清澈到仿佛能一眼望到底的雙眸,再次默不作聲的移開了目光。
他抿了下唇,過了兩秒後,這才再次開口,「還記得上次來公司鬧過一回的那位黎小姐嗎?」
江悅哪會不記得?
畢竟上回她可是正面跟黎菲菲遇上了,還鬧了一通。
而且公司里一直都有人在傳,黎菲菲跟傅晏霖要定下婚約。
「記得。」江悅十分誠實的點頭了。
傅博遠便笑道:「她這段時間又來了公司幾回,每回都是來找小叔的,公司里現在都在傳,她跟小叔是不是在一起了的事。」
是嗎?
江悅聽完他的話,內心也覺得是有幾分可能的。
畢竟以傅晏霖的性子,他要是對黎菲菲沒興趣,估計早就把人轟走了。
能一連好幾次的跑去公司找他,要說他們之間沒點什麼,江悅也不信。
更何況,在她看來,傅晏霖本就是個風流浪蕩的性子。
只是想到他一邊跟黎菲菲糾纏不清,一邊又還總來找自己。
江悅心中不免隱隱有幾分惱怒和不恥。
她十分厭倦和憎惡,這種被人當做玩物的感覺。
但同樣的,江悅也有些慶幸和期待。
既然傅晏霖能一邊跟自己和黎菲菲都不清不楚,那她對他來說也沒什麼特別的。
說不定等哪一天,傅晏霖就會徹底膩了她,放她離開,還她一份清淨。
想到此處,江悅不免激動起來,好似以後的日子都有了盼頭一般。
傅博遠一直在默不作聲的觀察著她的反應。
見狀,他唇角輕輕向上勾了下,又很快歸於平淡。
傅博遠覺得自己好似陷入了一個怪圈。
明明是希望江悅成為一顆完美的棋子,與傅晏霖糾纏越深越好。
可同樣,他也總是在期待,江悅徹底厭惡掉傅晏霖,再不跟他有半分接觸。
吃過晚飯後,江悅讓傅博遠先離開了,自己則是單獨回到了外婆的病房。
外婆正在看電視機,見江悅是獨自回來的,詢問道:「傅少爺走了?」
「嗯。」江悅點頭,上前幫她倒了杯熱水晾著。
外婆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小悅,你跟傅少爺說一聲,以後還是叫他少來吧,怪麻煩的,而且他的腿也不方便,我的手術已經做完了,不礙事的。」
江悅心裡清楚,就算自己去跟傅博遠說,他大概也不會同意。
所以,她只是在外婆這裡口頭上應了兩聲。
外婆又道:「你也是,以後還是繼續回去上班吧,醫院這邊有護工看著,你何必天天守在這裡呢?外婆看著你這麼累,也很心疼。」
江悅搖了搖頭,「我不要緊的,公司那邊我已經請假了。」
「那也不成,外婆想到你為了我成天守在醫院,哪也不能去,心裡總歸是不好受的,你要是實在擔心我的話,就工作之餘抽空來瞧瞧我吧。」外婆堅持。
江悅知道自己拗不過她,也只好先答應了。
畢竟外婆這兩天精神還不錯,請的護工阿姨也很和善靠譜。
醫院這邊,江悅的確能暫時先緩一口氣。
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公司那邊她已經請了好些天假了。
傅博遠一個人在公司,她總有些擔心。
畢竟從前傅晏霖和公司的那些股東高管是如何針對他的,江悅都看在眼中。
沒有自己在公司幫襯他,他恐怕會很艱難。
於是第二天起,江悅便重新回了公司上班。
正如她想的那樣,她沒來公司的這段時間,傅博遠經手的項目和事情全都是一些瑣碎但並不重要的工作。
這些都是上面的決定,江悅無法插手,只能幫著傅博遠一起處理。
傅博遠關心詢問,「阿悅,醫院那邊沒關係了嗎?其實你不用這麼急著回公司的。」
江悅搖了搖頭,「沒事的,是我外婆讓我回公司的,那邊有護工照顧,你不用太擔心。」
傅博遠聽她這麼說了,便也沒有再執意多問。
不過,江悅自回公司以後,便一直刻意躲避著傅晏霖。
連中午吃飯都沒去食堂,而是自己帶了盒飯,躲在沒人的茶水間吃。
這天中午,她照例等辦公室的其他同事全離開後,拿著自己的便當躲去了茶水間。
結果她才剛進去沒幾分鐘,茶水間的門便再次被人打開了。
江悅不免有些詫異。
畢竟這個時間點,應該沒人會來這裡才對。
她抬頭朝著門口的方向望去,在看到進來的人是誰時,臉色頓時便微微變了變。
居然是傅晏霖!
他這個時候來這裡是做什麼的,顯然不言而喻。
傅晏霖精準捕捉到了江悅臉上一閃而過的慌張。
他便也更加確定了,這女人一連好幾天都來這裡吃飯,就是在躲著自己。
「呵。」傅晏霖低低冷笑了一聲。
他也沒開口,就站在那裡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那眼神足以讓人發毛。
最終,還是江悅的心理防線先被擊破了。
她皺著眉頭率先開口,「你來這裡幹什麼?」
不過是明知故問。
傅晏霖這才邁步來到了她面前,用雙臂將她環顧在了自己的身前,「在躲我,嗯?」
江悅見自己的心思已經被他看穿了,也不想掩飾什麼。
但她還是選擇了一個稍微合理一些的理由,「這裡是在公司,我每次遇到你都沒好事,萬一讓同事看到怎麼辦?」
這只是理由的其一。
傅晏霖自然看得出來,她還有別的原因瞞著自己。
否則為什麼以前不躲他,就這幾天開始躲著他了?
「說實話。」傅晏霖低低道了句。
江悅每次聽到他這種不容拒絕,十分強勢的語氣,心頭總是一緊。
她始終不敢抬頭去看他的眼睛,只低著頭,別過目光道:「這就是實話啊,不然還能是因為什麼?」
結果話音剛落,她便被人掐著下巴被迫抬起了頭來。
下一秒,一個霸道又熱烈的吻便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