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外婆病情加重了

  可他不能再有所動,真怕把江悅給逼出個好歹來。

  「滾。」

  傅晏霖煩躁地下床走去洗漱,再看著她這張楚楚可憐的臉,真怕忍不住。

  江悅愣了一下,他這就走了?

  按照傅晏霖的脾性,她但凡表現出忤逆肯定會被他用盡手段磋磨求饒的,她都做好跟傅晏霖抗爭到底了。

  沒料到傅晏霖只是趕她走。

  江悅來不及多想,拖拽著酸軟身子來到門口,確認走廊外面沒人才趕緊回了自己房間。

  沒多久,敲門聲響起。

  江悅剛換上一件高領衣服,將昨夜的瘋狂嚴實遮掩著,聽到有人敲門都條件反射害怕。

  該不會是傅晏霖又來發瘋了吧?

  一打開門,卻是傅博遠。

  她暗暗鬆氣,揚起一抹淺笑,「少爺,你怎麼過來了?」

  「昨晚我過來找你,但是你似乎不在,擔心你出事過來看看。」

  傅博遠仰著那張儒雅面容,言辭之間是藏不住的擔憂。

  江悅心頭微跳,昨晚她根本就沒回房間!

  「我沒事,少爺找我有事嗎?」

  傅博遠眸光微閃,他知道江悅一整晚都在傅晏霖的房中,只可惜家裡大多都是傅晏霖的人。

  他抓不住什麼把柄。

  而一想到江悅背著他跟傅晏霖這般廝混,心中慶幸計劃順利進行,可還有一絲不爽。

  她平日對他的溫柔都是裝出來的吧?

  「少爺?」

  江悅見他目光不定,伸手在他臉前輕輕揮動。

  傅博遠這才回過神來,勾著淺淺柔笑,「只是想讓你暫時將我治療的事情保密。」

  江悅一口答應,「知道了。」

  一方面免得讓傅家的人有了希望又再失望,另一方面也得防著傅晏霖知道後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出乎江悅意料的時候,接下來幾天她都沒再碰見傅晏霖。

  他似乎出差去了?

  江悅難得過了幾天輕鬆日子,而外婆轉院到傅家名下的私人醫院後,正式開始治療。

  周慧英和江瑤瑤似是咽不下這口氣,隔三差五打電話過來辱罵威脅她,最後江悅直接拉黑了他們的號碼。

  反正外婆和錢都到手了,沒必要跟她們周旋。

  可這一天,江悅接到醫院的電話。

  外婆治療過程中出現排斥反應,下了病危通知書。

  「阿悅,你沒事吧?!」

  傅博遠眼看著她手中裝著開水的杯子掉落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連她白皙的腳踝都燙紅了一塊。

  而她恍若不覺,只是丟了魂的時候慘白著臉。

  傅博遠眉心一緊,之前都不曾見過江悅這般模樣,脆弱得仿佛一碰就倒。

  江悅聲音都在顫抖,「我,我要去一趟醫院,外婆……」

  說到後面,她聲音里已經是充滿嗚咽,讓人聽不清楚她到底想說什麼。

  傅博遠這才意識到江悅外婆對她的重要性,一旦出事直接就能把她摧毀。

  「好,我讓人送你過去,別擔心。」

  江悅顧不上跟他道謝,一陣慌亂地乘坐電梯到樓下,坐上傅博遠安排的車,前往醫院。

  一路上她都在無聲落淚,在心中為外婆祈禱。

  媽媽走後,外婆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心靈支撐,她竭盡全力做到最好,想讓外婆過上好日子。

  可突如其來得重病打亂了她的計劃,努力的方向好像都變得迷茫起來。

  她不敢想像沒有外婆的日子。

  江悅揣著胡思亂想抵達醫院,一路跑到ICU那邊,急聲追問醫生,「我外婆怎麼樣了?」

  「年紀太大了,免疫力系統功能不夠好,得看看這幾天的情況。」

  醫生無奈地回答。

  江悅震住在原地,喃喃開口問:「不是說能治好的嗎?按照之前的治療方案,沒有問題的啊。」

  醫生知道這病人家屬跟傅家有關係,話不好說的太過直白,只是耐心分析,「老人家的病拖不得,治療的時間晚了。」

  免疫系統根本扛不住病情擴散啊,年輕人代謝快還能熬熬。

  江悅身體的力氣猛地被抽空。

  是她太晚找到外婆了,如果能早點要到錢就不會這樣了。

  醫生看著江悅那張毫無血色的臉,難免有幾分不忍心,緩了語氣安慰,「情況還不算太糟糕,只能慢慢調理。」

  江悅落淚點頭,等醫生離開後,還是坐在病房外面守候著。

  她抱著雙膝,腦袋埋在膝蓋中間,低聲抽泣。

  「外婆,對不起……」

  ……

  傅家。

  傅母一把推開兒子房間門,看見他幽深眼眸盯著窗外發呆,心裡一陣難受。

  「你知不知道昨晚發生什麼事了?那個賤蹄子真是臭不要臉的,一天天就往傅晏霖床上爬!」

  這事她還是從傭人口中得知的,一股憋火堵在她胸口,真想把江悅打個半死解氣。

  居然敢給她兒子戴綠帽子!

  傅博遠收回視線,淡聲道:「這不是好事嗎?」

  「你!」

  傅母到底還是捨不得罵兒子,只是冷聲道:「總之我絕對不能讓她嫁進傅家,這麼騷到處勾人都不知道有沒有病。」

  傅博遠眉心輕蹙,並不想聽江悅這樣被評價。

  他摸著雙腿道:「媽,她說我有百分之三的可能性能站起來。」

  傅母的火氣驟然一頓,滿面茫然地看著兒子,「你說什麼?」

  「我這雙腿已經整整一年沒感受到任何知覺了,可她找到一個老醫師幫我治療,我居然清晰感受到一點麻痛。」

  傅博遠清晰記得那點痛疼帶來的喜悅,壓抑一年的絕望似是找到出口了。

  不管怎樣,在這件事情上江悅確實幫助他了。

  若是能有一天幫他從傅晏霖手中奪得傅氏,那他不介意再補償江悅。

  傅母欣喜若狂,盯著兒子雙腿有點酸澀,「真的嗎?」

  一年前的車禍是他們母子心中的一個痛啊!

  「嗯,希望雖然渺茫,但我覺得只要努力去配合治療,還是能站起來的。」

  傅博遠語氣篤定地說著,他必須這樣說服自己才不會陷入無盡的內耗中。

  傅母眼眶都濕潤了,旋即想起這個老醫師是江悅找來的,不由得又有一點警惕。

  「這個老醫師會不會是傅晏霖的人?」

  那小賤人都勾搭上傅晏霖了,指不定會聯合起來再對她兒子動手,不然怎麼會這麼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