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悅憤憤罵完這一句,便匆匆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傅博遠聽著她匆忙逃走的腳步聲,以及開門關門的聲音。
他臉頰上仍舊有些火辣辣的疼。
傅博遠按了按嘴角被牙齒刮破的傷口,自嘲一般地冷笑了一聲。
剛剛那些話,半醉半醒,半真半假。
他承認,其中試探的意味很多。
可憑什麼,傅晏霖能對她的做的事,他卻不能?
……
江悅腳步匆匆地離開了傅博遠的辦公室。
她方才雖然打了傅博遠一巴掌,可心裡卻是無比的煩躁和混亂。
最後那句話,也是她的真心話。
要是早知道傅博遠會幹出這樣的事,她今天說什麼都不會來這一趟的。
現在,江悅真是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夏青寧了。
她想的入迷,全然沒有注意到門口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傅母看著從傅博遠辦公室里出來的江悅,心裡瞬間就竄出一股火氣。
「江悅!」
她今天來找傅博遠,其實也是因為夏青寧的事。
畢竟夏青寧一早就哭哭啼啼的從家裡離開了,到現在都還沒回去。
傅母雖然有些不喜歡夏青寧嬌縱的性子,但她畢竟是夏家的人。
萬一她回夏家告個狀,或是胡言亂語些什麼,她難和夏家跟傅老爺子那邊交代。
所以,傅母一是想來勸勸傅博遠晚上早點回去。
二也是想跟他說些夏青寧的壞話,好讓他跟自己站在同一戰線上。
沒想到,她一到辦公室門外,就聽到裡面傳來了一些聲音。
原本傅母還以為,裡頭的人是夏青寧。
可她萬萬沒想到,竟然是江悅。
這個害人精!
要是今天的事被傅老爺子知曉,傅博遠一定會被罰。
傅母越想越氣,直接上前,一巴掌打在了江悅臉上。
「你這個狐狸精,居然還敢來勾引我兒子,你還嫌害博遠害的不夠啊你?」
她說話時,吐沫星子橫飛,整個人的音調都提高了幾分。
引得不遠處的幾個秘書聞聲,連連伸長脖子朝著這個方向看。
江悅被打的臉頰發痛,這也才發現,傅母居然就在門外。
想到傅母剛剛的話,她冷笑一聲,「我勾引他?傅夫人,你說話可要講究憑據,就傅博遠今天對我做的這些事,我都能去告他騷擾猥、褻了!」
說到此處,她又提醒道:「還有,這是在傅博遠公司,你如果不想這件事鬧到人盡皆知的話,最好小點聲,給你和傅家都留點臉面。」
如今江悅已經不需要在傅母那裡討生活了,說話自然也不必跟她客氣。
傅母則是被她氣得不輕,指著她的手都在顫抖。
這個死丫頭,賤蹄子,真是仗著有傅晏霖撐腰,就翅膀硬了!
她現在居然敢這麼頂撞她!
「江悅,你別忘了,老二現在可不在國內,他給你撐不了腰!」傅母咬牙切齒道,「我再怎麼說也是你長輩,你就這麼跟我說話?今天你必須跟我去見老爺子!」
……
傅家老宅。
江悅被傅母一路生拉硬拽地拖進了院子裡。
傅老爺子聞聲,眉心立馬就皺了起來。
「鬧什麼?」他呵斥了一聲,周身滿是不怒自威的壓迫感。
傅母忙道:「爸,你可得為我和博遠做主啊!」
她一張口,下一秒眼眶就直接紅了。
這樣好的演技,不去做演員還真是可惜了。
傅老爺子見狀,眉頭頓時皺得更緊。
他先是看了眼江悅,然後這才問:「怎麼回事?」
傅母瞥了眼江悅,添油加醋地控訴道:「爸,我今天去博遠公司找他,沒想到剛到,就遇見江悅從博遠辦公室里出來,老二不在,她就想方設法的勾引博遠,我不過是說了她兩句,她就頂撞我,還把您也都不放在眼裡!這像什麼話?」
江悅聽著她倒打一耙的話,也是險些氣笑。
不過,她跟傅博遠的事,她也的確不想在老爺子面前提起。
江悅只為自己辯解了。
「老爺子,我今天之所以去找傅博遠,是因為青寧來跟我說,傅博遠這些日子三天兩頭的不回家,他們這才結婚多久,就這個樣子,我不過是去替青寧勸勸他而已,至於大嫂剛剛說我頂撞她,完全是因為她胡攪蠻纏,往我身上亂潑髒水,我當然不能認!」
二人各執一詞,傅老爺子緊皺著的眉心就沒鬆開過。
他目光在江悅和傅母之間來回掃視,臉色陰沉無比。
其實,他不是不知道傅母是個什麼樣的人,也並不會完全相信傅母所說的話。
只是比起傅母,傅老爺子對江悅的不滿要更多些。
先不說別的,就算今天江悅有十足的理由,那在傅老爺子這裡,她擅自去找傅博遠也是不對的。
同時,傅老爺子對江悅的不滿,也有一部分是來自傅晏霖的。
傅晏霖如今是越做越大了,連他這個當爹的都不放在眼裡。
傅老爺子雖然不能拿他怎麼樣,但卻能借江悅施壓立威。
更別說,傅晏霖如今還不在國內了。
傅老爺子想到此處,立刻冷哼了一聲,「不管事實如何,這兩個人一個是你大嫂,一個是你侄子,你頂撞長輩,在我傅家就是不對!」
傅母本還有點擔心,傅老爺子會不會站在江悅那一邊。
現在一聽他這話,她立馬就挺直了脊背,連帶著臉上的神情都得意了幾分。
看來,傅老爺子今天是打算為她做主了。
江悅看著傅老爺子陰沉的臉色,一時也有些無言以對。
傅老爺子有多老頑固,她是知曉的。
跟他講理,有些時候是沒用的。
江悅乾脆不說話了,只默默站在那裡,等著傅老爺子開口。
傅老爺子則是思忖了一會兒,忽然開口了,「青寧的事,我會為她做主,但今天的事,你也必須受罰,否則我傅家以後還能有規矩可言麼?」
江悅皺眉,「老爺子想怎麼樣?」
傅老爺子指了指前廳的靈牌,「你去給我跪著,什麼時候我覺得你這一身的氣焰沒了,你才能起來。」
傅母一聽,臉上的笑意立馬就更深了,看向江悅的目光都帶了幾分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