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都好了。」不知道從哪鑽出來的白湖,一手端著青菜,一手端著大碗螺湯。
白湖一把菜放下,就被燙得摸著耳垂。
「小愈,快坐下吃,你這手藝好像越來越好了。」白江有些沒形象地深深吸了口氣。
白愈在他旁邊的空位坐下,瞧見林家幾人,雖然沒他這麼誇張,但顯然也被桌上的菜吸引住了。
「都快吃吧,農家飯菜簡陋,這魚蟹冷了就不好吃了。」白母招呼道。
「哪裡,哪裡,這一桌菜在城裡可至少五百,何況這都是野生的可難得啊。」林父客氣道。
「來點酒,老爺子?」白父問道。
「行,少來一點。」
白父的酒都藏廚房後面的架子下,平常白母都不讓他喝,只有節日或是來客人時才允許飲上幾杯子。
不一會,白父抱著一大罈子過來了,灰白的罈子上也沒印標籤,只是噴了漆。
會稽山1999,加飯酒10L。
「老哥,你這酒可有些年頭了!」林父道。
「不值錢的渾酒罷了。」白父把酒罈上的糟糠泥頭封口敲碎,揭掉封口的荷葉,一股濃香撲面而來。
這話倒是事實,這些加飯酒,價格算不過50一壇,就算是現在去買這三年陳酒意壇也不過200。
白父把酒倒了兩碗,遞給林爺爺和林父,「來,來,喝酒。」
林爺爺原本還想推辭,見著瓷碗中色如琥珀的酒液,不由飲了一口,「好酒!」
就算是普通的酒,放了這二十年,味道也是醇厚醉人。
「來,來,吃菜吃菜。」
「對,別光喝酒,吃菜。」
「小魚這手藝真是不錯,我看那大酒店的廚師手藝也不過這樣。」林母吞下炒貝肉,稱讚道。
「您太過獎了,那青蟹也嘗嘗,是前幾天剛抓的。」
「小愈,還真是,我覺得這蟹還有魚,真夠鮮的,四叔的手藝也就這樣了。」白江小聲道。
「好吃,好吃。」白湖不住往嘴巴塞著菜,含糊地說道。
白彩彩小身子伸長,依然夾不到遠處的菜,立刻召喚幫手,「四鍋,我要吃螃蟹!」
「好,好。」
白父和林父還有林爺爺原本還有距離,等幾碗黃湯下肚,已經天南地北,高談闊論起來。
其他人沒喝酒,很快就吃飽下桌了。
「小愈,阿姨可以這樣叫你吧,江音這孩子,還真沒說錯,這裡確實是好山好水,連食材都特別有味道。」林母笑容滿面。
「當然可以,我們這邊都是純天然的食材,簡單烹調,可能和您平常吃的不一樣,所以突然吃一次感覺特別好吃。」白愈微笑。
「對了,媽,你不是說李阿姨的女兒也有些挑食厭食,不如讓她也來住上幾天,可能病就好了呢!」林江音抱著林母的手臂提議道。
「你說得也有道理!」
這我還真不敢保證「阿姨,這事可能是湊巧,不一定都有效果的。」
「沒事,反正她們都試了那麼多方法,也不差這一次。」林母直接揮揮手。
這是死馬當活馬醫呀!
林父喝得滿臉通紅,站了起來,一手拍在白父肩膀,一手高舉酒碗,「要我說啊,還是老哥你的日子快活,這山清水秀的,哪像城市裡.怎麼的,天黑了.」
「應該是停電了,我出去看看。」白愈起身道。
才到供電站,就已經恢復了電力。
「王叔,剛才是怎麼停電了?」
「應該是電壓不穩,現在碼頭那邊加了那麼多人,那麼多機器,供電有些不足。」王曹振道。
「這倒是個麻煩,我們這邊電也沒法從其他地方調來,只能自己發電。」白愈皺著眉頭。
「你們都在這呢,關於發電機這事,我們關氏會在贊助你們的。」
白愈轉頭一看,居然關景瑜身邊的秘書黃思懿。
「你們關總也來了?」白愈問道。
「沒呢,難道你挺想見她的?」黃思懿露出戲謔的笑,「不過她這麼漂亮的女人,哪個男人不會記在心底呢。」
我不是,我沒有.白愈一挑眉頭,「那黃秘書這次來是因為.」
「明州正好有點事務,就順便來島一趟,」黃思懿伸了個懶腰,一種成熟女人的人情盡展,「這麼美麗的夕陽美景,倒是不枉我跑這一趟。」
天邊的夕陽只有一點,黃色的光輝,印在極遠的海面上,金鱗點點。
「但又有多少人沉迷於站在摩天高樓上,俯瞰整座城市,權利盡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