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縱馬行兇杜如書

  「殿下!」出了海龍郡,李斌忍不住湊過來,臉上帶著擔憂。

  李昭扭頭,看著李斌。

  「您……真的打算這麼做嗎?」

  李昭剛要說話,就聽到悽厲的慘叫傳來。

  「不要踏……不要踏啊……」

  烈陽下,一個黝黑瘦弱的婦人,正狼狽不堪的站在田間哀求。

  「哈哈哈——」騎著馬匹的青年臉上帶著屬於他這個年紀獨有的張揚,得意的笑著。

  他一手牽著韁繩,一手抓著粗麻繩,在麻繩的另外一端,牽著的是一個滿臉泥土的農家漢子。

  農家漢子倒在了田地中,鮮血和泥土混合在一起,已經分辨不出來本來面目。

  「駕——」青年大笑,手中的馬鞭狠狠揚起,抽在馬屁股上。

  馬兒吃痛,揚起馬蹄在已經成熟的農田之中狂奔。

  「駕——」他大叫,聲音很興奮。

  馬兒急速奔跑,腳下稻穀倒下,被粗麻繩捆綁雙手倒在地上的漢子,就被他倒拖著在田間馳騁。

  那婦人哇哇大哭,被人按住,動彈不得,只能看著自己的男人被折磨。

  田間的稻穀葉子相當鋒利,當那青年縱馬奔騰時,一道道血口就在男人黝黑粗硬的皮上蹦出。

  李昭眼神冷冷的看向李斌,道:「現在你覺得本王這麼做過分嗎?」

  李斌握緊了拳頭,眼裡涌動著殺意。

  「這個地方從上到下都已經爛透了!」李昭聲音帶著寒意,道:「你若是太軟弱,人人都覺得你可欺,他們辛辛苦苦種田,何錯之有?」

  幽王衛沉默了。

  「本本分分種田,只想過安生日子的他們憑什麼要被人欺辱?被人縱馬毀壞辛苦種下的糧食?」

  「給我將那人抓來。」

  李昭怒道,踹了李斌一腳。

  不等李斌吩咐,已經憤怒不已的幽王衛立即有人站了出來。

  「殿下,我去!」

  「哈哈哈……」那縱馬踏青的青年笑聲刺耳,幽王衛眾人也是見過京城紈絝的。

  以前,他們覺得京都裡面的紈絝是人世間最噁心的一群人。

  可是,在看到交州這邊的情況後,他們才意識到京都內的紈絝和這裡的人比簡直是大善人。

  至少,京都內的紈絝不會抓住普通老百姓這般羞辱、折磨、玩弄。

  「你是誰?止步!」那青年的護衛發現了快速靠近的幽王衛副統領李崇,厲聲呵斥。

  「我家公子在踏青,閒雜人等滾蛋!」

  李崇眼裡殺意迸發,手掌已經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

  「滾!」

  噗!

  李崇沒有廢話,腰間刀瞬間出鞘,刀光一閃而過,那人頭顱已經飛起。

  護衛或許沒想到李崇說動手就動手,想要阻攔已經遲了。

  看著被毀壞的良田,看著那求助無門的婦人,看著那已經不知生死的老農,李崇的怒火噌噌上漲。

  他從未像今日這般憤怒過,這群畜生卻像是沒事人一樣在這裡有說有笑,他們難道就沒有父母,沒有家人的嗎?

  真該死!

  李崇眼裡帶著殺意,正好迎上縱馬回來的青年,身影拔地而起,一腳對著青年的胸膛踹去。

  「找死!」青年看到李崇殺了自己的一名護衛,大怒,手中鞭子對著李崇抽去。

  他雖不是正兒八經的練武之人,可好歹也是學過一些手段。

  嘭!

  李崇這一腳太快,當正中青年的心口,青年的身軀就後仰著飛了出去。

  嘩啦啦——

  稻穀作響,馬兒嘶鳴。

  青年臉上被水稻葉子劃出了一道道口子,疼的他怒吼出聲:「干你娘!」

  他爬起來,眼裡滿是戾氣,殺心暴起。

  李崇第一眼看的是被馬拖著生死不知的老農,後背的皮已經沒有完整的,臉部也是血肉模糊。

  胸膛還微微起伏,但已經是看不到生還的希望了。

  李崇轉身,一腳踹出,青年正好舉著鞭子抽來。

  嘭!

  青年胃部翻湧,嘔吐出來,整個人跪在了田地中。

  「畜生!」

  李崇罵道,單手提起青年的腿,將他倒拖著朝李昭走去。

  他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青年的侍衛都涌了過來。

  李崇眼神默然,誰敢過來,他殺誰!

  「你到底是誰?」

  「知不知道他是誰?」

  「他可是海龍郡杜家三房長孫,杜如書!你今日敢對他動手,明日就是你的死期!」

  李崇眼裡殺意更濃。

  杜家!

  又是杜家!

  杜家難道是這裡的天嗎?

  「滾!」

  他只知道,從今往後,他再也不會忤逆王爺一句!

  杜如書被李崇倒拖著,其餘幾位侍衛都不敢輕舉妄動。

  直到他們都到了李昭的面前。

  杜如書整個人被砸在堅硬的路邊上,濺起了煙塵。

  「殿下,他也是杜家人!」李崇咬牙說道。

  李昭神色平靜,扭頭看向李斌道:「看到了嗎?你覺得本王還有迴旋的餘地嗎?」

  李斌默不作聲。

  杜如書狼狽不堪的從地上爬起來,凝視著李昭。

  那個哭泣的婦人很快被帶了過來,李昭這才知道這位杜如書,看上了這位婦人的十三歲女兒,婦人怎麼可能答應?

  女兒若真的被杜如書玩弄,只能是一死。

  他們不答應的後果很嚴重,躺在田間的老農就是杜家對他們家的懲罰。

  田間毀掉的糧食也是一種警告。

  杜如書決定將他們的田也強買強賣。

  這便是杜家!

  「你既然知道本少來自杜家,就應該我杜家的能量!」

  杜如書看向李昭,眼裡帶著不可一世的傲氣,仿佛天下任何人都得折腰:「只要你將你身邊狗奴才的牙齒一根根敲掉,本少可以保證不與你計較……」

  所有幽王衛的人都沉默了。

  他們不知道到底交州是怎麼了,才使得這裡的人都眼高於頂,且沒有腦子?

  即便是國公府的小公爺在京都惹禍,也得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惹得起?

  可這裡的世家大族公子哥,一個個的腦子裡面好像就沒有權衡利弊這麼一回事。

  仿佛這裡就是他們說了算。

  雖然事實證明,他們的確是有相當大的話語權。

  可這是不是太無法無天,太肆無忌憚了?

  幽王的確很廢物,的確不受待見,可再怎麼廢物終究是一位當朝王爺啊。

  杜家這個混帳東西竟如此理直氣壯的威脅幽王,當真好嗎?

  幽王衛的人驚了,他們知道世家中人向來眼高於頂,沒將別人當一回事。

  可當親身經歷時,這種窒息感和憤怒感擋都擋不住。

  最起碼,人家幽王只是勾欄聽曲,廢物紈絝了一點,至少還是個人!

  這杜家的人感覺完全就不是人。

  李昭看著一臉自信的杜如書,冷冷道:「打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