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不知這首又如何?

  此刻,耶律文清的心中大定。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覺得,以十名漠國才子去對付段文俊一個人,這幾乎是勝券在握的事情。

  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順帝根本就沒有拒絕的藉口。

  這樣的賭局,才會更加有意思。

  順帝心中此刻開始糾結。

  雖然他不怎麼待見柴筱筱,可是他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大順的公主。

  若是以和親的方式嫁給耶律文清,順帝或許不會遲疑。

  若是真的以這種方式嫁給了耶律文清,他的心中也是有些不舍的。

  或許,他覺得,也不值得。

  看到順帝猶豫不決,耶律文清顯得更加高興了。

  就在他想要催促順帝的時候,柴筱筱突然開口了。

  她站起身朝順帝行了一個禮,方才緩緩道「父皇不必為孩兒擔心,若是以孩兒能夠換回漠南十三城,還要覺得是十分值得的。」

  聽到柴筱筱的話,順帝的心中頓時有些內疚。

  尤其是,此刻居然將柴筱筱的婚姻,放在一個自己不熟悉的人手中,他是十分擔心的。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柴筱筱轉頭看向了段文俊「你有幾成把握,打敗這群討厭的漠國人?」

  段文俊聞言一愣「你是說比寫詩嗎?」

  柴筱筱點了點頭「你剛剛也聽到了,人家就是想跟你比吟詩作賦。」

  「哦!」段文俊點了點頭「那不就得了,我剛剛就跟你說過了,寫詩這種事情,對我來說,就跟吃飯一樣容易。」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微微頓了頓,然後又接著道「想要贏他們,簡直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我覺得,這個賭注咱們可以接。」

  柴筱筱正想說話,段文俊的聲音接著響起「不過我希望你知道,我這不是拿你當做物品一般來做賭注,而是知道穩贏不賠,所以這生意不賺白不賺。」

  若是別的,段文俊或許不會有把握。

  可是若是論寫詩,這事可難不倒他。

  前世的時候,他就沒少背誦唐詩宋詞。

  那些詩詞,可都不是這個世界上存在的。

  經過了數千年華夏文化的沉澱,那些精美的詩詞,絕對不是眼前這些人可以比得上的。

  自己隨便寫出一兩首來,打敗這些人是毫無疑問。

  聽到段文俊的話,耶律文青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而柴筱筱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她看著段文俊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公主這條命運可就交到你手裡了。」

  小公主柴筱筱同意了耶律文清的賭注。

  尤其是,她的態度十分堅決。

  不知道是故意在跟順帝賭氣,還是絕對地相信段文俊的實力。

  總之,這一場,段文俊和以耶律文清為首的漠國十名才子之間的較量,就這麼拉開了序幕。

  只是,當眾人都在驚駭,耶律文清帶著漠國眾多才子摩拳擦掌的時候,段文俊突然開口朝順帝道「啟稟萬歲爺,草民有個請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

  順帝皺了皺眉頭,盯著他沉聲道「你想做什麼?」

  在順帝的心中,其實他還是不願意答應你這場賭局的。

  或者說,在他的心中,其實還是不願意相信趙文俊的。

  只是柴筱筱的態度堅決,他知道自己這個女兒脾氣,不好反駁。

  而且,段文俊的這一句萬歲爺,聽著他心中十分舒服。

  段文俊看了看順帝,露出了尷尬的表情「今天上午實在太忙了,還是早上喝了幾口粥的。肚子有些餓了,能不能咱邊吃邊寫詩?」

  段文俊的話,幾乎讓場中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

  大順的小公主,可是將自己一生的幸福都壓在了他的身上,可是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想著吃……

  順帝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起來。

  對面的漠國才子們與亦是哄堂大笑。

  甚至有人覺得,要跟這樣一個吃貨去比賽吟詩作賦,簡直是對他們的侮辱。

  順帝沒有說話,柴筱筱卻跑回了自己原本的座位,將自己桌上尚未動筷子的那個大豬蹄子,給搬到了段文俊的跟前。

  段文俊也絲毫沒有客氣,拿著豬蹄子啃了一口,弄得滿嘴油膩。

  他還舉起手,朝耶律文清擺了擺手中的大豬蹄子「我說,這一次你想寫什麼詩作什麼詞呀?」

  段文俊說的十分隨意,仿佛他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一般。

  此刻的耶律文清,心中也開始泛起了嘀咕。

  若是說這段文俊是個不學無術之輩,他怎麼敢拿堂堂一個小公主來作為賭注。

  而且他看得出來,大順的這位小公主,似乎還對段文俊十分信賴。

  這不禁讓他怒火中燒起來。

  既然這小子愛耍風頭,那自己要狠狠踩他一把。

  這樣子才可以樹立自己在大順的威信。

  到時候回去的時候,才能夠在父王的面前加分。

  不過他並沒有回答段文俊的話,而是轉頭看向了順帝「尊敬的大順皇帝陛下,今天正好是中秋佳節,我不如我們就以中秋為題來寫,如何?」

  順帝的目光,朝旁邊的皇后看了過去「皇后怎麼覺得?」

  慕容皇后點了點頭「五王子的這個提議很不錯。只是自古寫中秋的詩詞已經很多,恐怕很難寫出新意。」

  「莫不如,我們定三局,以三局論輸贏。」坐在上面一直沒有說話的太后娘娘,突然開口說話了。

  太后這一說話,下面自然不會有人敢反駁。

  比賽的規則就這麼定了下來。

  三局兩勝。

  漠國和大順各出一題先。

  若是打成平局,再選第三輪的題目。

  太后娘娘此言一出,順帝瞬間明白了過來。

  段文俊送進宮的那些香水,順帝是都看過的。

  就跟長公主當初一樣,他驚艷的並不是香水本身,而是更加驚艷瓶子上的那些詩詞。

  若是第一回合段文俊輸了,到時候他們便以花為題,不管段文俊背背誦其中的哪一首,漠國人恐怕都不是對手。

  打成了平手,後面再研究該怎麼辦。

  漠國已經選了中秋為題,便是第一場比賽。

  漠國才子們,開始眉頭緊鎖,醞釀了起來。

  耶律文清似乎早有準備,只是等待了數息之後,他便在案台上的紙上寫了起來。

  他的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只是他剛剛寫下了兩句,眉頭卻緊鎖了起來。

  挪動的筆尖,跟著停止了動作。

  此刻,段文俊俊的手中仍舊拿著他的那隻大豬蹄子,並沒有放下的意思。

  他尷尬的看了看旁邊的柴筱筱「你看,我這手上都是油,能不能勞煩你幫我代筆?」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看得過來。

  所有人都在驚訝,難道這麼快,段文俊的心中便有了詩詞?

  段文俊的那些傳言,在京東裡面傳得很兇。

  可是很多人都不信。

  他在望江的那幾首詩詞,被藝妓們傳唱之後,如今都幾乎是家喻戶曉的。

  而且聽說,它顯示不過數息便成。

  幾乎所有人都覺得,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是有人故意在吹噓罷了。

  可是此時,所有人都又開始期待起來。

  若是傳聞是真的,段文俊還真有機會,贏下這些漠國人。

  很多人都在期待,他剛剛的那些話並不是在吹牛,而是他有真才實學,對他來說,寫詩真的跟吃飯一樣簡單。

  一旁的柴筱筱也是愣了愣,不過旋即反應的過來,一臉驚訝道「你有了?」

  「有啥?男人又不能懷孕!」段文俊愣了愣,白了她一眼道。

  不過他馬上就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於是笑嘻嘻的道「小公主,快寫吧!不然咱就真要輸了!」

  直到此刻,柴筱筱才知道他不是在說笑。

  提起毫筆潤了潤筆尖,就在她轉頭看向段文俊的時候,段文俊已經開口了。

  「秉承中秋,宴遇狂犬,為小公主獻上一首《水調歌頭》,以平犬吠。」

  此言一出,耶律文清頓時大怒。

  可是段文俊並沒有理會他,就在他快要發怒的時候,便又開口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四座,皆靜。

  剛剛很多人,雖然都在期盼著段文俊能夠寫出好的詩文。

  可是他們心中還是有些懷疑的。

  畢竟,這不過是一個來自望江那鳥不生蛋的地方的一個小商賈罷了。

  甚至在幾個月前,誰也不認識他。

  可是此時,他已經用他的實力,證實了他自己。

  段文俊的聲音,在整個大廳內迴蕩。

  整個萬豐閣的大廳,除了他的聲音,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柴筱筱的手,開始有些顫抖。

  她的心中剛剛還有些忐忑,此刻卻是不可言喻的激動。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柴筱筱抬起了頭,正好迎向段文俊看她的眼神。

  只見段文俊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朝她微微點了點頭。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段文俊已經吟誦完了。

  萬豐閣,萬籟俱寂。

  所有人都沉浸在剛剛的詩詞中。

  所有人都沉浸在濃濃的震驚中。

  所有人都沉浸在深深的回味中。

  這樣的詩詞,定然要送進文峰台。

  位列甲等。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就連對面的漠國才子們,亦是滿臉驚駭的盯著他,不知道在想什麼。

  然而,段文俊並不以為意,他看向了柴筱筱「這一首行嗎?」

  「行!簡直太行了!」柴筱筱高興地驚叫了起來,絲毫不顧及他一個小女孩的矜持了。

  「這一首,不行!」就在此刻,耶律文清的號聲響了起來。

  他的臉,變得通紅。

  自古以來,文人墨客們書寫中秋的詩詞不計其數,也就使得這個題目太過通俗。

  許多人寫出來的東西,都是陳詞濫調。

  可是段文俊這一首,卻是完全不同的風格。

  他也知道,段文俊的這首詩詞,乃是絕唱。

  自己絕對沒有可能比得過他了。

  不是此時,自己絕對不能承認。

  不然的話,這賭局可就輸了。

  要是因此丟了漠南十三城,回去之後,父王恐怕要扒拉他的皮。

  若是耍賴,又丟了漠國的威風。

  到時候傳揚出去,必然會讓漠國的信譽掃地。

  所以他必須不承認段文俊的這首詩。

  或者說,這不是一首詩。

  這是一首詞。

  所以他的理由也是說得過去的。

  只是他的話音剛落,段文俊便看著他愣了愣「不知道,以五王子的定義,什麼樣子的才算詩呢?」

  他剛剛搬出蘇軾的這一首《水調歌頭》,本就想一首定勝負,讓耶律文青知難而退。

  可是他沒有想到,耶律文清居然能夠找出這樣跛腳的理由予以否認。

  耶律文清心中有愧,卻仍舊在堅持「既然是寫詩,自然得是絕句才行!」

  只是他的話音剛落,段文俊的聲音已經跟著響了起來。

  「筱筱公主,麻煩你了!」

  他沒有絲毫的停頓,又接著吟誦了起來。

  「滿月飛明鏡,歸心折大刀。轉蓬行地遠,攀桂仰天高。」

  「水路凝霜雪,林棲見羽毛。此時瞻白兔,直欲數秋毫。」

  看著柴筱筱寫完,他拿著手中的大豬蹄子狠狠咬了一口,盯著耶律文清道「不知道五王子覺得這首又如何呢?」

  在場所有人都驚住了。

  詩聖杜甫的詩,那可是無法超越的存在。

  他的這一首《八月十五夜月》,是十分經典之作。

  此刻吟來,又怎麼能夠不讓在場的人震驚?

  看著耶律文清震驚的模樣,段文俊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我剛剛就說了,寫詩這東西,對我來說,跟吃飯一樣簡單。如果五王子覺得這一首不夠的話,那我多吟幾首又如何?」

  多吟幾首又如何……

  在場的人,覺得他似乎有些狂妄。

  可是,更多的是,在期待著他能夠寫出更多驚艷的詩句來。

  段文俊緩緩走到了長公主的跟前,拿起桌上的酒壺咕咚咕咚喝了兩口,又咬了一口大豬蹄子。

  「初聞征雁已無蟬,百尺樓高水接天。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斗嬋娟。」

  這是李商隱的一首《霜月》。

  不過他並沒有停歇。

  咕咚咕咚灌了幾口酒,要從大豬蹄子上撕下一大塊肉,接著繼續了。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去年八月十五夜,曲江池畔杏園邊。今年八月十五夜,湓埔沙頭水館前。西北望鄉何處是,東南見月幾回圓。昨夜一吹無人會,今夜清光似往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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