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忍

  在澹臺承澤的心中,張文諫似乎一直不怎麼出彩。Google搜索

  在他奉命來景州輔佐張文諫之前,還曾經特意找人調查過張文諫。

  所以,他自然知道,當年張文諫為了跟段文俊爭奪一個煙花女子,而被段文俊扔下樓來的事情。

  澹臺承澤一直覺得,這種事情,最後都能夠不了了之。

  這不僅僅證明他們張家怕了段家,張文諫怕了段文俊。

  而且還說明,他們父子,似乎血性有些不足。

  從接觸的兩個多月來看,澹臺承澤的心中,更是有了定論。

  他覺得,張文諫的性格太過陰柔,缺少了一股陽剛之氣。

  再加上他那剛愎自用的性格……

  所以,他一直在觀望,也一直在思考。

  自己以後,到底該如何辦事。

  可是,此刻,張文諫所說的話,張文諫所散發出來的氣勢,還有那令人不寒而慄的眼神,不由得讓他心中一凜。

  他已經感覺到,自己之前是低估這位少主了。

  他看似柔弱,可是卻是一隻躲在陰暗處的豺狼。

  人們看不清他的模樣,看著他似乎一動不動,還以為是一條溫順的小狗而已。

  可是,豺狼像狗,卻比狗要兇狠得多。

  豺狼,在潛伏的時候,可以一直等待,一直蓄勢待發。

  若是出擊,必然就會給他盯上的獵物,致命一擊。

  他怎麼會聽不出,剛剛張文諫話語中的意思。

  那不僅僅是在說鳩魔幸。

  那些話,又是說給他聽的。

  他明白,張文諫這是在警告自己,不能違逆他。

  雖然,張文諫的這種方式太過囂張,太過讓人不舒服,太過讓人難以接受。

  可是,澹臺承澤的心中卻是對張文諫高看了幾分。

  他此刻方才覺得,輔佐這樣的少主,似乎變得有意思了起來。

  看著澹臺承澤朝自己點了點頭,張文諫亦是一愣。

  他有一種,仿佛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他想要借著鳩魔幸的事情,好好敲打澹臺承澤。

  可是,有些事情,他又不能將中間的那層窗戶紙給捅破了。

  所以,他必須隱晦。

  可是他沒有料到,澹臺承澤似乎並沒有感覺出來。

  張文諫不知道,他是真的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還是故意裝糊塗,不太在意自己的這種敲打呢?

  就在張文諫的思緒飄開的時候,澹臺承澤又開口道「少主,那風陵渡的事情……」

  「我從來就沒覺得,鳩魔幸或者戴宋人能夠成功過。」張文諫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不管是柴靜雲還是段文俊,那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天盪山派出了那麼多的高手,都無濟於事,莫要說就憑鳩魔幸和戴宋人的那些伎倆了。」

  「我剛剛就跟你說過,段文俊是一個運氣極好的人。所以他才能有機會躲過一次又一次的劫難。」

  「可是那睿王府的二公子柴靜雲,那可是一個十分強橫而且不好對付的傢伙。」

  「跟他硬抗,可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當一個實力強橫的人,跟一個運氣很好的人站在一起,你覺得他們怎麼可能有機會?」

  「所以,我才會讓戴宋人安排劉玉德去了風陵渡。」

  「少主,這劉玉德去風陵渡,又跟他們兩人有什麼關係呢?」澹臺承澤的思維,似乎有些跟不上張文諫了。

  「這其中的關係,可就大了。」張文諫用手輕輕敲了敲桌面「不過這些關係到的大順皇室的一些東西,我就不跟你說了。」

  看到澹臺承澤一臉疑惑的表情,他又接著道「我給母親的信裡面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現在知道得太多,對你並沒有什麼好處。而且,時間到了,自然你就會知道了。」

  澹臺承澤的心中一凜,看著張文諫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後背莫名地湧起一股寒意。

  他已經猜到,自己這位少主,恐怕又在布希麼局了。

  即使張文諫不說,他也已經隱隱猜到了一些端倪來。

  於是,他看著張文諫再一次開口了「所以,當初少主建議讓鳩魔幸賣給戴宋人那些天蠍蟲蟲卵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他們已經被州府的人盯上了?」

  「那不是猜到的。」張文諫的臉上一下子變得異常嚴肅起來「而是我讓人給州府的報的信,泄露他們行蹤的。」

  「啊,你……」澹臺承澤聞言,頓時臉色大變。

  其實,他一直在奇怪。

  鳩魔幸一行人,一直十分小心謹慎。

  他們來大順辦事可不是一回兩回了。

  是月母娘娘在大順最為得力的助力。

  可是這一次,居然不但泄露了行蹤,而且還被景州第一捕快方中新給追捕到了。

  這一直讓人覺得,十分奇怪。

  他也幫鳩魔幸分析過原因,可是一直沒有找到問題所在。

  可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位少主居然會跟官府告密,陷害自己的人。

  他似乎更加替鳩魔幸有些不值得了。

  若是為了完成什麼任務而犧牲了,澹臺承澤會覺得值得。

  可是被自己的人背叛,最後飲恨九泉的感覺,實在會令人很不爽。

  只是,這一切都是張文諫在暗中,不知不覺地完成的。

  甚至,就連他一點都不知曉。

  這少主的心性……

  恐怕是睚眥必報。

  自己,可千萬不能得罪他了。

  至少,在他失勢之前……

  「你放心,你我是自己人。」張文諫似乎猜到澹臺承澤心中在想什麼了,看著他笑道「以後只要我們齊心,就一定能夠幫助母親,完成她在景州的心愿。」

  澹臺承澤點了點頭,卻沒有馬上說什麼。

  他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紙張上。

  這才發現,張文諫一直在練字,可是卻一直只是練了一個字。

  忍!

  顏色略黃的紙張上,布滿著無數「忍」字。

  似乎在向他昭示著,這位少主曾經經歷過什麼。

  「少主,若是咱們離開了,戴宋人又沒了,我擔心老劉一個人會應付不過來呀!」這一次,澹臺承澤沒有再問張文諫問題,而是悠悠道。

  張文諫的眉頭,頓時跟著緊鎖了起來。

  「我也知道,戴宋人和鳩魔幸死了之後,老劉的處境或許不會太好,畢竟他能夠藉助的人都沒有了,必須重新培植自己的人。」張文諫站起身來,舉起一張紙,目不轉睛地盯著上面的忍字,又接著悠悠道「可是我覺得,這也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因為老劉是解開所有事情的鑰匙。」

  「解開所有事情的鑰匙?你說老劉?」澹臺承澤滿臉都是困惑的神情。

  他更加迷糊了。

  「不錯,澹臺長老,你相信我,老劉肯定不會像你了解的那麼簡單。」張文諫點了點頭「不管是這德英縣的局,亦或是張家大院的事情,我相信老劉絕對不止起到了,你知道的那些作用。」

  澹臺承澤,再一次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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