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歲布

  林爭英十分驚駭,段文俊居然說出了這番話。記住本站域名

  跟王泉正信中說的,那幾個大人的想法,一模一樣。

  可是,既然是這樣,他就更加不明白,段文俊為什麼要讓他慎重了?

  他是一個商人,自然明白,做生意,很多時候,機會是稍縱即逝。

  若是看到了機會不出手,那麼就有可能失去了一次賺錢的機會。

  尤其是這一次,一次賺大錢的機會。

  只是,段文俊並沒有讓他等待多久,然後又接著說了起來。

  「林伯父,若是按照推斷,這幾位大人分析得都是十分正確的,可是我們凡事不能夠只看表象。」段文俊話鋒一轉「這些大人們只看到了這場戰爭給大順帶來的危機,而忽略它給咱們大順所帶來的機遇。」

  「機遇?」林爭英更加不理解了。

  「危機危機,自然是有危險的同時,其中也會有機遇了。」段文俊點了點頭「這一次漠國和燕國的大戰,對於大順來說,雖然有一定的風險,其實也有機遇。」

  「什麼機遇?這與我們的歲布生意又有什麼關係呢?」林爭英一臉疑惑。

  「林伯父,我且多問一句,你可知道這歲布的來歷?」段文俊看了他一眼,然後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道。

  「我既然是這歲布的皇商,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林爭英一臉不解「這不是當年我們大順跟燕國簽訂的歲供麼?」

  「那我想再問一句,你覺得,我們大順給燕國的歲供,是心甘情願的嗎?」段文俊追問道。

  「自然不是心甘情願,可這不是沒法子麼?」林爭英皺了皺眉頭「我聽泉正說過,咱們現在用一些歲供去維護北方邊境的安寧,目前對於我們大順來說,是最好的方式。」

  「真的是最好的方式嗎?」段文俊笑了笑道「如今大順的大軍已經達到了玉興關下,若是我猜得不錯的話,搞不好都已經拿下玉興關了。」

  「啊?咱們大順的軍隊,已經拿下了玉興關,那豈不是說有隨時和北面開戰的可能性?」林爭英聞言大驚「我玉興關是從漠國手中拿回來的,還是從燕國手中拿回來的?」

  段文俊沒有再多言。

  話說到了這裡,若是林爭英再看不出裡面的問題,那他說再多也是白說了。

  而且,對於北方戰事的判斷,也只是他根據柴靜雲從朝堂上打聽到的消息倆推測的,並不一定完全準確。

  「父親,我也覺得文俊說得很對。」林景雷跟著開口了「既然我們拿下來玉興關,那肯定是皇上不願意再給歲供的表現了……」

  只是,他剛剛開口,林爭英便直接打斷了他「你個小孩子,懂個屁!」

  林爭英十分粗暴,林景雷直接沉默了。

  段文俊的眉頭,也跟著緊鎖了起來。

  他知道,林爭英恐怕是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了。

  「文俊,你說的這些聽起來不無道理,看來此事還真是得好好盤算盤算才行。」林爭英抬起了頭,盯著段文俊又道「原來城南那邊也有一些鋪面,跟你正在修建的段家客棧挨著一起。若是你需要,便先拿去用吧!」

  這一次,林爭英沒有提錢。

  他的想法很簡單,他想試探試探,段文俊心中的真實想法。

  「若是林伯父真要準備出售那些鋪面的話,那文俊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段文俊淡淡笑了笑,然後接著道「這價錢自然也不能然林伯父您虧損。當初你多少錢從我胖老爹那裡買過去的,我全部都加一成買回來吧!」

  聽到段文俊的話,林爭英心中大喜。

  剛開始,他本只想著能夠將手裡的一些產業還給段家,能夠拿回來之前的錢就好了。

  這樣子,手裡有了現銀,以後才會好周轉。

  可是,現在段文俊提出給他加一成,也就意味著不僅僅是不虧,而且還算賺到了一些利潤。

  雖然當初段家在城南的鋪面並不多,只有十來家,可是也能夠稍稍賺一些了。

  對於段文俊的想法,林爭英的心中,也有了一定的計較。

  所以,他急急忙忙地從段家堡趕回瞭望江,安排城南那些鋪面的交接事宜。

  「老段,我一直覺得這林爭英靠不住。你覺得他真的會聽你的話嗎?」一旁的墨守成有些不理解了「而且,既然在你被一陣風綁票的時候,這人做盡手段低價搶購你們段家的鋪面,你現在為什麼還要提高一成的價格買回來呢?」

  「我也知道,林爭英肯定不會完全聽我的話。只是我已經盡到我能做的,都告訴他了,即使將來發生點什麼,他也不會怨恨到頭上來。」段文俊淡淡地笑了笑「至於城南的那幾個鋪面,如果能夠買回來,到時候能夠跟我們段家客棧,酒樓啥的一起規划起來,打造成一個商圈的模式,賣點別的東西,或許效果也不會太差。」

  「其實,我也知道林爭英並不是十分靠得住。既然是商人,逐利則是必然的。」

  「既然要逐利,那麼就必須要算計。所以,我也不能怪他。」

  「就如望江知縣冠興一樣,雖說是跟我們達成了默契,可是實際上他是不是靠得住呢?」

  「不一定!有些人,有的時候,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你仔細想想看,風中雨襲擊我們段府的時候,咱們打得那麼激烈,縣衙離我們那裡也不遠,可是為什麼沒有人去救援呢?」

  「若是冠興真的靠得住,他們一早的時候,就應該可以想到,那些盜匪的目標一定是段府,一定是我,而不應該只是一個工地和一個肥皂作坊罷了。」

  「可是,冠興和博有才姍姍來遲,這又證明了什麼呢?」

  「證明了什麼?」墨守成一臉好奇地盯著段文俊道。

  「證明他們可能已經達成了某些協議。」段文俊頓了頓,又接著道「冠興不是忙去了,而是他是故意等到那麼晚來的。若不是我們命大,而且風中雨太過自信,事情也就不會僅僅變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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