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聽寧桃咧咧完,忍不住又抽了他一下。
「你這樣顯得你爹特別沒用。」
寧桃好笑道:「您還吃醋不成?」
秦先生道:「這倒沒有,只是覺得我撿了個大便宜。」
小小年紀就中了狀元,如今又在給皇子當老師,甚至還參加了集英宴。
他原先一直覺得,寧桃有秦家這個後盾,以後的路比寧二公子的身份要好走許多。
秦家當時除了老爺子和秦三爺,基本上都不看好他這個乾兒子。
結果,寧桃一路穩穩的成了狀元。
殿試之上就被皇帝任命可在工部與翰林院兩邊當差。
前所未有頭一次呀。
他這次回去,不管是老爺子,還是不看好寧桃的老大和老五,哪一個不是說他運氣好撿了個大便宜。
老太太還埋怨他,家裡幾個侄女都未成親呢,怎麼就把寧桃認為了乾兒子。
如今,怎麼說都是他們秦家占了大便宜。
也許寧桃不是那處心懷天下的大聖人,但他做的每件一,恰恰都能落實到實處,可行性非常的高,改善百姓的生活,也並非一句空話。
僅僅這八九個月的時間,他那水車已然在整個夏朝推行了。
而他接手永安書局時定下的規矩,這幾個月來成效顯著。
原先的永安書局,大家提起來,也就是那麼一句,夏朝最有名的書局,想要的書幾乎都能買到。
而如今的永安書局,哪個讀書人不豎起在拇指。
免費給大家提供閱讀,這本身就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更別說,他還準備讓書局找先生,免費給大家授課。
秦先生覺和自己的格局實在有點小。
寧桃弱弱道:「您怕是不知道,請先生授課的事,我已經跟上頭報告過了,然後,聖上說我只管放手干,至於費用,從他那一部分劃拉。」
秦先生:「……」
所以,你這是花著皇帝的錢,落著自己的名兒?
寧桃不好意思道:「我也有出錢做慈善。」
比如有困難的學生如果需要錢的話,可以通過提交資料辦理助學資金,待將來中了秀才、舉人或者進士之後,再把這錢給還回來。
而且不收利息。
這是他最大的讓利了。
秦先生道:「我不怕他們不還回來?」
寧桃嘿嘿笑道:「這倒是不怕,因為我只借給童生以上的書生。」
秦先生:「……」
所以,那些不還錢的,你試試,騙助學貸款應急的事若是傳出去,你名聲怎麼樣先不說,還有可能取消功名。
因為寧桃提出這事,還掛了一個官府的名頭。
秦先生翻了個白眼。
他白感動了一大把,原來還是他格局不如人。
伴隨著秦先生的到來,陸陸續續的各省院試的情況也傳了過來。
而與此同時,回鄉的岳貴山、嚴瑞和陸一鳴他們也陸陸續續的回京了。
馬富貴見他們都把媳婦和孩子帶來了,眼饞得不得了。
齊望摟著他道:「還有俺呢!」
馬富貴:「……」
你是能吃還是能喝呀?
王氏收到寧棋考了院式第二名的成績,忍不住在門口放了好大一會的鞭炮。
張羅著待寧棋回京了,定要給他辦個酒宴。
馬富貴道:「還真別說,這小子有點兒意思。」
縣試、府試、院試,回回都是第二,這是被下了咒了。
寧桃笑道:「等他進京了,你可別亂說,每次都咬牙說要考第一,結果次次第二。」
馬富貴道:「說真的,縣試、府試第二沒啥,但是院試的第二已經很了不起了,若是再來個秋闈第二,那就更了不起了。」
秋闈第二,會試一般也能進前一百了。
這樣的成績,進二甲綽綽有餘,簡直不要太好。
寧桃一想,確實是這個理。
不過也有意外的,比如安宇。
但是安宇這情況又太特別,今年這場春闈本身就題目簡單,而且主考官不按常理出牌,更偏向於主戰。
所以,他這才成績不如意。
九月初九。
衙里給大家放了一天的假。
寧桃這才發現,這年頭雖然不是雙休日,每月也才休三日,有時候沒有三十,連假期都沒,可節日還是會給放的。
一年大小能數得上的節日,多少都會放假,甚至還會舉辦個什麼節目。
端午、重陽,甚至七夕或者皇帝的生辰等等……
寧桃與三小隻約好了,到山下頭碰面。
除了小孫之外,秦先生和劉先生一家都來了。
出門時,小武可憐巴巴地看了寧桃一眼,寧桃腳步微頓,便上了車。
他與秦先生和小孫坐在前頭這輛馬車,後頭是劉先生與家人。
馬富貴和齊望幾人說是要騎馬,寧桃家馬不夠,還特意去外頭租了兩匹。
餘下的幾個人都是拖家帶口的,沒跟他們一路走。
外頭傳來馬富貴和齊望兩人打馬賽跑的聲音。
寧桃往外瞧了一眼,兩人已經打著馬跑遠了,他這才收回視線,道:「乾爹,您說您是來養老的,劉先生怎麼也不在書院待了。」
劉先生是劉泊的堂弟。
怎麼著也算是家族企業了。
就算是沒有大錢,小錢肯定少不了。
秦先生道:「他不是一直沒兒子麼?族裡一直想讓他過繼一個。」
劉家人口其實蠻多的,但是劉先生覺得沒這個必要,他一沒財產,二沒什麼本事,過繼了兒子不一定能養得好。
而且劉先生是真心疼愛兩個又胞胎女兒。
現在他不過繼吧,他們家老太太覺得,他已經過了四十了,還沒子要給他塞個通房生個兒子,劉先生嚇得趕緊帶著老婆孩子走了。
這幾日,劉先生與家人就住在寧桃家的西院裡。
寧桃禁不住佩服了一把劉先生。
再一想,笑道:「乾爹,您說您這是什麼神仙運氣,交的朋友也都是痴情人設的。」
秦先生是老婆死了,一直未娶,為了怕逼他再娶,還認了個乾兒子。
劉先生索性帶著老婆孩子給跑步了。
秦先生道:「要不然怎麼能成為好朋友?」
寧桃深有同感。
劉家姑娘他這幾日也碰到了兩三回,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正是議親的時候。
寧桃激靈靈地打了個哆嗦,坐直了身子看著他乾爹道:「您說,劉先生不會是看上我想讓我給他當女婿吧!」
秦先生:「……」
你以為你是誰呀?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秦先生一開口,就把寧桃臉給打了。
劉先生是瞧上兩個人,寧桃家裡頭前些日子住了那些個小伙子,成親的也有,沒成親的也不少。
劉先生就瞧上了兩個。
一個齊望,一個嚴瑞。
寧桃:「……」
兩個人里都沒有他,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秦先生抽了他一下,「行了,劉姑娘也不是你喜歡的那一掛,別在這裡自怨自艾的。」
寧桃正色道:「劉先生這眼光真不錯。」
嚴家這幾年跟著寧桃一道做火腿的生意,已經今非昔比。
齊望是個熱心腸,家境雖然不太好,但是為人老實,性格特別的好。
嚴瑞和陸一鳴這些日子也進京了,寧桃本來想邀他們來家裡住,不過兩人卻合夥在外頭租了個一進的小院。
怕是想在京里買宅子有點不太可能。
不過陸一鳴長得好,當時會試成績一出來,就被一個姓白的人家給拉走了。
嚴瑞謊稱自己已經成親了,這才逃過一劫。
不成想,卻被劉先生給瞧中了。
秦先生道:「你去幫我探探口風。」
寧桃得令。
本以為這事就翻篇了,誰知道秦先生望著他幽幽道:「你長得也不差呀,甚至可以說一表人才,可偏偏都快十八了,怎麼連個上門提親的都沒有。」
寧桃好笑道:「人家要提親,也去寧家提,跑我這來做什麼。」
他和王氏的關係緩沒緩和他不知道,但是王氏在外頭,還是很享受狀元娘這個名頭的。
原先瞧不上她的夫人太太,知道她三個兒子,兩個今年都中了進士,且還有一個是狀元,三兒子的成績也不錯。
哪一個不是捧著她。
還有人專門請她講講怎麼教兒子的。
這其中十有八個都是跟她打聽寧桃的情況。
沒辦法,寧林已經名草有主了,王氏雖說自己作不得主,但是被眾星捧月,又是以往那些自命不凡的女人,王氏覺得自己狠狠地打了對方的臉。
連帶著寧桃這次去參加寧林的婚禮,她都給了個笑臉。
還拉著他讓與眾位太太打著呼。
這些日子,寧桃經常能聽到,王氏參加哪個宴會云云。
所以,原先在門口打聽寧桃情況的人都去了寧家。
昨天還聽寧林說,王氏收了兩個太太送的禮物,一併去游湖了還是咋了。
秦先生聽得暗暗乍舌。
「你就由著她這麼來?」
寧桃的婚事,他去東臨府的時候,順便去了寧少源那裡。
寧少源與他商量了一二,絕對不能草率,不為別的,因為寧桃代表的一是寧家,另一方面也代表了秦家。
所以,什麼樣的媳婦進門,不止得看人品與家世,還得從政、治方面入手。
寧桃被他問得噎住了,「我能怎麼辦?我總不能把她打一頓。」
要是真對王氏下手了,那些言官不噴死他。
他這輩子就完了。
秦先生道:「我說的不是這個,說實話,我去找她說也不一定行,要不你給他找個事做。」
寧桃:「……」
王氏先前不想讓寧林娶范四的時候,確實有事情忙的。
可如今寧林都成親了,她再反對反而顯得蠢了,所以,她一門心思的……
寧桃一拍大腿道:「大頭馬上就進京了。」
而且大頭的年紀也不小了。
秦先生笑著揉了下他的腦袋,「吾兒終於長大了。」
寧桃的法子可能有點損。
發動身邊的同事啊,領導啊,不管有沒有女兒的都去王氏那兒刷個臉,而且點名了要給寧棋說親。
王氏就沒心思管他了。
秦先生心說,你可真夠損的,大頭知道了還不定跟你翻臉。
馬車到了千松寺山下,小皇孫他們早早就來了。
為了不引起注意,三小隻今日穿的特別低調,馬車上連個標識也沒有。
前呼後擁那是不可能的,不過寧桃感覺可能附近有許多暗衛。
令寧桃意外的是史三和史四也來了,兩人一見寧桃便笑著恭喜他。
史三道:「原先想給你道喜的,不過咱們家這情況也不方便去你家喝喜酒。」
寧桃跟兩人道了謝。
就見史青凝從後面的馬車下來了,手裡抱了一包的栗子,一下車香味就飄了過來。
史三見他往那邊看,往後挪了挪儘量不擋著人。
史青凝和寧桃見了禮,把手裡的栗子分給他一包。
寧桃見她一共就買了兩包,沒好意思拿,從裡面倒了兩顆。
史三道:「你喜歡吃就拿上唄,咱們幾個都不吃這個。敏兒他們也不能吃,昨日吃多了栗子,晚上都流鼻血了,可把人給嚇了一跳。」
寧桃:「……」
所以,這是特意給我買的。
史三和史四兩人在京里守孝都快閒得長蘑菇了。
除了吃食方面要忌之外,就連外出活動也沒法子,每月出門兩三回,次次都來千松寺給他娘燒紙、點燈。
今日過來也是為了這事。
史三聽說寧桃在那邊辦了個掃盲班。
笑道:「寧師弟,你那還要先生嗎?咱們兩人也一併去吧。」
寧桃道:「先生倒是要,不過我那工錢不多。」
而且他請的也不是長期坐班制的先生,就是對方在私塾下課後,每天過來教一個時辰。
所以,一個月也就一兩銀子,算是給先生賺個外塊。
大概在楊柳縣一兩銀子已經很多了,可在京都……
史三道:「咱們不要錢,也就解解悶。」
寧桃笑道:「那回頭我讓小孫去永安書局給掌柜說一聲,至於上課時間要聽掌柜的安排。」
幾人正說著,就見寧林騎著馬過來了。
在他的後頭跟著兩輛馬車。
他跳下馬,到先頭的馬車旁,先將王氏給扶了下來,再去後頭的馬車將范四給扶了下來。
雙方離得並不遠。
可這一眼,寧桃不由的心頭一突。
王氏一張臉漆黑如墨,可看她神色似乎還挺開心的。
范四則像個受氣小媳婦一樣,跟在她的身後。
寧林想與范四說兩句話,王氏便將他給喚了過去。
王氏一手搭在寧林的腕上,一手扶著丫環往前走,滿頭的珠翠,看起來意氣風發。
叮叮噹噹,寧桃站的遠都能聽得到。
寧桃對史三和史四道:「師兄們先上山,我與哥哥打個著呼。」
史三朝他點了點頭,便與史四帶著史青凝一道去找外甥了。
史四用手肘碰了一下史青凝,笑道:「妹妹,瞧見沒,那位寧夫人與先前見面時可不太一樣了。」
寧少源的身份水漲船高。
寧香如今又是侯夫人,寧林和寧桃都是新科進士。
所以,王氏給人的感覺,早已不是那個生怕自己說錯話,做錯事,處處要瞧人臉色的五品官的太太了。
史三道:「咱家不至於跟范家比,可你瞧瞧范家鼎盛時,寧夫人對范姑娘的態度,再瞧瞧如今,我瞧著那范姑娘連王氏身邊的大丫環都不如。」
他還瞧出來了,那丫環長得年輕美貌,說話時眼波總是時不時的往寧林身上瞟。
一看就是不安份的,可王氏偏偏要將她帶在身邊。
這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所以,史三和史四做為兄長,並不看好寧家。
且寧桃與王氏的關係外人都瞧得出來,並不得母親喜歡,連自己喜歡的大兒子她都能這麼般,更何況是寧桃的妻室。
史家兄弟你一句我一句,史青凝被兩位哥哥說得一時啞口無言。
關鍵是她自己也瞧出來了,她在東臨府時去寧家不知道多少次。
那時候王氏說話做事,都很穩當,見誰都笑盈盈的,她娘還說,寧少源這位太太雖然沒讀過什麼書,但人卻不差。
王家有布紡。
每次到了什麼新貨,王氏總差人給他們家送一兩匹。
說什麼給銀子之類的就見外了。
三兄妹正閒聊著,就見寧桃和秦先生到了王氏跟前。
寧桃先前還想著要不要讓秦先生也打個著呼。
結果,他一抬腳,秦先生就朝他招了招手,兩人一併過來了。
如今近在咫尺,王氏臉上的氣色他看得越清楚。
一顆心不由的突突直跳,他也就是與秦先生說給王氏製造點麻煩,找點小夥伴而已,可她臉上這氣明顯很不一樣呀。
一看就是要倒大霉,偏偏她自己又不知道。
再瞧范四和寧林,甚至王氏身邊的人都氣色明亮。
唯一讓寧桃覺得有點詭異的就數王氏身邊的丫環。
臉色隱隱帶著灰白之色。
可又隱隱透著紅光,不過寧桃再仔細一眼,才發現,這位姑娘他先前沒見過。
秦先生見他一直盯著人家姑娘看,忍不住咳了一聲。
寧桃立馬收回了目光。
王氏笑道:「秦先生什麼時候進京的?我竟然不知道,都沒來得及給先生接風。」
秦先生道:「昨日才到,還沒來得及拜訪您,學生們都說今日要來一起登先,無法推脫便跟著來了。」
寧桃真沒瞧出來,秦先生還有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
與王氏聊了兩句,大家便一道往山上走。
寧桃那邊朋友多,臨走時順便把他哥給叫上了。
寧桃特意落後了大家幾步,拉著寧林小聲道:「娘最近沒有什麼事情吧。」
寧林笑道:「她能有什麼事兒,這些日子天天與那些交好的太太喝喝茶,聊聊天,昨日還去鋪子裡買了兩件古玩,這幾日又說要看宅子。」
家裡的宅子實在太小,寧棋年紀又上來了,所以,她是打算換個大點的宅子,要麼就買個二進的讓寧棋婚後住。
寧桃哦了一聲。
仔細一琢磨,要麼就是她要出的事跟買的宅子有關。
寧林道:「你今日倒是挺清閒。」
寧桃苦笑道:「苦中作樂罷了,數術書編起來可沒那麼容易。」
怪不得讓新人做。
因為新人不敢抗議呀,那些老油條們,一個我眼神不好,另一個說,我數術不行,哪能擔此大任。
他算是知道陳大人當時為何跟張大人搶著要他了。
還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
寧林笑道:「好好干,我聽說若是數術書做好了,上頭會寫把你寫在第一的位置。」
寧桃倒是不在意這個,不過有事情做總比沒事好。
且還是自己擅長和喜歡的。
兩人又聊了幾句,就聽馬富貴道:「桃子,你是個姑娘呀,怎麼越走越慢?哥下來背你行不行?」
寧桃無語道:「你是擔心吃不上午飯還是晚飯呀!」
千松寺寧桃沒來過。
不過聽說這裡的齋菜不錯,就是跟紅山寺的比起來,也不知道孰高孰低了。
寧林笑道:「你快去吧,我去瞧瞧你嫂子,她這幾日身子有點不太好。」
這一回頭,寧桃就又瞧見王氏身邊的丫環了。
忙道:「哥,那個姑娘是誰?」
看著挺眼生的,而且他可以斷定,寧林成親那日他回去,王氏身邊並沒有這麼個人。
他雖然記臉不太行,但是身段和味道還是很準的。
那姑娘用的並不是普通丫環用的胭脂,一身味兒清清冷冷,但是卻讓人禁不住回味。
寧林嘆息道:「你是不是覺得她長得挺好看?不像丫環。」
起碼當家主母身邊不該出現這樣長相的。
寧桃:「……」
寧林道:「行了,我先走了,你快去吧,免得馬師兄一會要真來背你上山。」
寧林往下走。
寧桃則快跑了兩步,到小孫身旁道:「我們聊的你聽到了嗎?」
小孫點頭:「聽清楚了,那位姑娘怕是新買來的,要給大公子當通房的。」
寧林這事他多少聽人八卦過。
很好理解。
寧桃道:「那你幫我盯著她點兒。」
小孫:「……」
盯一個通房幾個意思。
不過他也瞧出來了,那個丫環怕是瘦馬出身。
王氏也是夠奇葩的,為了破壞大兒子的感情,弄了這麼一個人回來。
寧桃還想交待小孫幾句,馬富貴已經等不及了下來直接拽他了。
寧桃奇怪道:「到底什麼事?」
「千松山後頭有許多栗子樹,咱們一會一道去吧,再順便采點蘑菇,補補身子。」
寧桃見他眉眼亂飛就知道,這貨是想打野味。
忍不住吐槽道:「你就不怕佛主把你的腦殼給敲裂了。」
居然把主意打到這裡來了。
馬富貴搓搓手道:「說實話,我現在特想回家。」
在家裡多好呀,老婆孩子都有,還有他最愛的豬肉脯,魷魚絲……
寧桃道:「我聽說過幾日聖上會去獰獵,到時候幫你要個名額怎麼樣。」
因為今年的情況特殊,許多事情都往後推了兩個月。
據說獰獵也不單是因為要享樂玩耍,而是讓大家記住自己的生存本意。
所以,皇帝每年都會帶個頭表示一下。
馬富貴立馬來了精神,一把摟住寧桃道:「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
寧桃一把拍開他的臉,「注意點形象,我現在可是名人了,指不定哪天就傳出我好男風,與一位肚子奇大,豬頭豬腦的男子當眾摟摟抱抱。」
馬富貴氣得想抽他,「信不信我打死你。」
寧桃笑道:「你追到我再說!」
說完,邁開步子朝山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