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眼睛紅紅的。」厲霆深捧著她的臉，「有什麼話，說吧。」
顧眠剛要開口，小腹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她疼得彎下了腰，雙手緊緊按著刺痛的腹部。
「顧眠，你怎麼了？」厲霆深見她疼得要暈倒，下意識地將她打橫抱起。
他後腰上的傷口還沒完全好，抱起顧眠的時候，傷口像是崩開了，疼得他直皺眉。
厲霆深一邊抱著顧眠往電梯的方向走去一邊喊人，「來人！叫醫生！」
厲家有其他家庭醫生在，很快趕來為顧眠檢查。
「我沒事。」顧眠臉色蒼白，「只是來事了，緩一會兒就好了。」
女醫生恭敬的道，「大少奶奶，還是讓我扶您去洗手間處理一下吧。」
「我來吧。」厲霆深吩咐道，「你下樓讓人送點紅糖水上來。」
「是。」
厲霆深沒挪動顧眠，直接在床上幫她換上乾淨的衣褲。
顧眠喝了紅糖水和止痛藥，才慢慢緩了過來。
厲霆深輕撫她的頭髮，「好點了嗎？」
顧眠輕輕點頭。
厲霆深摸摸她的發心，笑道，「那幾天我都那麼努力了，還是沒懷上。」
顧眠一怔。
他們其實想到一塊去了。
顧眠扯了扯唇角，「霆深，你知道自從你受傷之後，我在想什麼嗎？」
「想什麼？」
「我在想，要是我能懷上孩子就好了，你的身體不行了，我們以後都不可能有孩子了，要是這個時候我查出懷孕，那該多好啊。」
愧疚感湧上顧眠的心頭，「霆深，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之前離開雲悅灣之後，我為了避免懷孕，偷偷吃過一顆避孕藥......我現在真的好後悔......要是我沒吃那顆藥，我們或許會有一個孩子......」
顧眠強忍著眼淚，還是忍不住哽咽，「霆深，現在我來姨媽了，最後的希望都破滅了，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孩子了......」
厲霆深抱住她，「顧眠，你怎麼想就是鑽牛角尖了。」
顧眠的眼淚奔涌而出，「我害了你，害你失去男人的尊嚴，害你沒有孩子。」
「沒有孩子我們也可以過得很好，大清早就亡了，厲家也沒有皇位要繼承。」
「可是厲家家大業大，不能沒有繼承人的。」
「星澤會有孩子的，你不需要給自己壓力。」
他越是這麼說，顧眠心裡越是難過。
這一次，她是真的希望自己能懷孕。
有了孩子，起碼可以減少他人生的遺憾。
可這終究是奢望。
房門突然被人敲響，張媽的聲音傳來，「大少爺，大少奶奶，老夫人醒了！」
顧眠急忙擦去臉上的眼淚，「我去看看奶奶。」
「你不舒服，我去看看就夠了。」
「不行，不看一眼我不放心。」
兩個人來到二樓，果然看見厲老夫人已經甦醒。
「眠丫頭......」
「奶奶。」顧眠上前給她把脈，「脈象還算平穩，只是不能再動氣了。」
「嚇著你了吧？」
「嗯，所以您以後千萬不能這麼嚇人了。」
「好，奶奶聽你的。」
「您一定餓了吧？吃點東西吧。」
「好。」
顧眠餵厲老夫人吃了點東西後，厲霆深便提出回家。
「快回家好好休息，霆深，好好照顧你老婆。」
「知道了。」
兩個人回到雲悅灣，顧眠回房簡單洗漱後，便去床上躺了下來。
厲霆深給她拿熱水進來，她看見男人走路的姿勢有點不對勁，問道，「霆深，你怎麼了？」
「傷口有點疼。」
「快給我看看！」
顧眠掀開他身上的衣服，發現纏在他腰間的白色紗布已經被血滲透。
「你傷口出血了！」顧眠驚呼一聲，「你怎麼不早說！」
「沒事。」
「快趴下，我給你處理！」
顧眠小心翼翼地厲霆深處理好傷口，後知後覺地想起了什麼，「是不是抱我的時候傷口崩開了？」
「我不知道。」
「你還騙我？」顧眠心疼不已，「忍了這麼久，一定很疼吧？」
「我是男人，這點疼不算什麼。」
「快好好躺著，不要再碰到傷口了，不然很難癒合的。」
「好。」
厲霆深側身抱住她，「你回來那會兒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說吧。」
顧眠彎了下唇角，道，「就是想跟你說，季太太家出了點事。」
厲霆深挑眉，「你說的是老季在外面有私生子的事情？」
顧眠瞪大了雙眼，「你居然知道？」
「略有耳聞，這個圈子裡的人，在外面有女人不是什麼稀奇事。」
「難道有錢人就不需要對愛人忠誠了嗎？」顧眠無法認同這樣的觀點，「在你們這個圈子，出軌並不可恥，因為錢能安撫外面的女人，對嗎？」
「顧眠，我沒有這麼說，也沒有這麼想。」厲霆深解釋道，「對我來說，周旋在女人中間太累了，我不會這麼做，也不想這麼做。」
「至於季家，他們家情況比較特殊，他們兩口子是典型的王子和灰姑娘，季太太沒有家世，在季家註定不好過。」
「所以你也認為，季太太配不上季先生？」
「別人的婚姻跟我無關。」厲霆深抬手捏捏她的臉蛋，「我只要管好我們的婚姻就可以了。」
顧眠看著他，「霆深，其實我跟季太太一樣是普通人，我們也是王子和灰姑娘。」
「所以呢？有什麼問題嗎？」厲霆深道，「王子和灰姑娘最後不是好好在一起了嗎？」
顧眠笑笑，「那你覺得，灰姑娘跟著王子回城堡後，國王和王后會接受她嗎？他們真的能無憂無慮地生活嗎？」
厲霆深沒說話，只是深深地凝視她的臉蛋。
「怎麼了？」顧眠問道。
「我只是在想，這麼黃金的時間，實在不應該拿來聊這些無聊的童話故事。」厲霆深親了下她的唇角，「厲太太，要是我的身體沒事，一定讓你沒時間和精力糾結這些沒有意義的問題......」
顧眠的臉蛋不由一紅，「你又胡說八道了......」
「我有胡說？」男人挑眉，「以前我們可從來沒浪費過一個晚上。」
顧眠的臉更紅了，腦海中突然想起厲宏宣的話。
他說厲霆深是睡她睡出點感情來了，一旦沒有了肉體上的歡愉，那點微不足道的感情就會煙消雲散。
她很想知道答案。
「霆深。」顧眠看著他，「如果換成是別的女人當你的妻子......你們也會這麼頻繁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