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眠：「......」
如果她沒理解錯，裴謹川這是......在求婚？
難道真是春天到了，她的桃花也盛開了？
不然怎麼連著兩天都有人跟她求婚呢？
「咳咳。」顧眠輕咳兩聲緩解尷尬，「裴先生，這種玩笑還是不要開了。」
真的一點都不好笑。
昨天她就被賀如風嚇得夠嗆！
「你知道我沒有在開玩笑。」裴謹川無比認真，「顧眠，這兩年我一直在等你，等你放下厲霆深，等你心裡的位置空出來。」
「我總覺得，我和小寶兩個人的分量，總會比你的其他追求者重的。所以顧眠，你願意給我和小寶一次機會嗎？我們一直在等你，成為我們的家人。」
顧眠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
她一直都明白裴謹川的心思。
這兩年她雖然身在國外，但無論她在哪裡，每到寒暑假，裴謹川都會借著帶小寶去旅遊的由頭去她所在的城市找她。
他保持著分寸，她也沒有拆穿他的目的，畢竟之前也明確拒絕過他。
而且能見到小寶，她也很高興。
而現在，他這麼直接了，她自然要表態。
顧眠歉然道，「抱歉，裴先生，我沒辦法答應你。」
裴謹川似乎毫不意外她的答案，只是苦澀一笑，「是我該說抱歉才對......我也是聽說昨晚賀家那小子跟你求婚，所以有點急了。」
「而且我很清楚，你拒絕我，不是因為旁人，而是因為厲霆深......顧眠，你從沒放下過他，對嗎？」
「我不知道，但就算沒有他，我也不會再開始一段新的感情。」顧眠淡然道，「這兩年，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什麼？」
「愛情在我們生命中的分量，或許沒有我們想像中那麼高貴的。」顧眠笑笑，「除了愛情，這個世界上還有太多值得我們珍惜的東西，親情、友情、理想、山川湖海，或者像蘇梅姐一樣，精心呵護著一草一木，都會獲得幸福感。」
「你說得沒錯，但人總有執念。」裴謹川深深地凝視著她，「顧眠，或許你就是我的執念。」
「執念可以拿起，就可以放下。」顧眠直視他深情的眼眸，「裴先生，你是一個內心非常強大的人，我相信你有放下的能力。」
裴謹川喝了一口水，「借你吉言。」
顧眠忍俊不禁，「那希望以後我們不要再搞得這麼尷尬了。」
「我儘量。」
裴謹川很快轉移了話題，詢問起顧氏製藥的情況，旋即兩個人聊起了工作上的事。
一頓飯吃得很是融洽。
......
午餐過後，顧眠回中醫堂。
她昨晚一夜沒睡，去休息室補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將顧眠吵醒。
顧眠接起電話，臉色一變，「我馬上過去！」
她匆匆趕到醫院，直接進了急救室。
從急救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怎麼樣！」賀如風著急地上前問道，「我爺爺沒事吧！」
顧眠摘下口罩，「情況已經穩定了，你別太擔心。」
「怎麼可能不擔心？我爺爺怎麼會突然暈倒？」
「賀老畢竟是八十歲高齡，這種大手術對老人來說本來就是一場大考驗，不過他現在情況穩定，接下來好好調理，身體是能恢復到術前的水平的。」
「那就好。」賀如風鬆了一口氣，「顧眠，還好有你在，我爺爺一暈倒，我就立刻讓人給你打電話了。」
「應該的。」
「我們加個微信吧，我也好及時跟你說我爺爺的情況。」
「也好。」
顧眠拿出手機，兩個人添加了微信。
「好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顧眠！」賀如風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賀公子，你幹什麼？」
顧眠剛開口，賀如風突然一把抱住了他。
「謝謝你......」賀如風哽咽道，「星澤說了，我不可以娶你，因為他哥不會允許，可是我真的很想娶你為妻。」
「我們要是結婚，一起照顧我爺爺，那該多好啊......」
顧眠倍感無語，「你是個很孝順的男孩子，要不接下來一年的診費你出吧，這樣我就能名正言順繼續照顧你爺爺了。」
賀如風：「......」
「我知道你不是看重錢的人。」
「不，我是。」顧眠笑著拍拍他的後背，「一年一千萬，童叟無欺。」
賀如風破涕為笑，「顧眠，你好幽默。」
「行了小男孩。」顧眠推開他，「多大了還哭鼻子呢？」
賀如風撇撇嘴，「我平時很man的好不好。」
「行，我相信你。」
「顧眠，你真是個好人。」賀如風嘴角抽搐道，「都怪厲星澤，一直在我面前吐槽你，才讓我誤會了你的為人，其實你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女人。」
顧眠：「......」
厲星澤。
這個便宜小叔子，她早晚要找他算總帳！
顧眠衝著賀如風笑笑，「去照顧你爺爺吧，有事叫我就行。」
「好。」
賀如風很快離開。
顧眠也準備回家，一轉身，看見厲霆深正站在電梯口，正一臉陰沉地看著他們。
顧眠一怔。
看樣子，她和厲霆深之間，的確是剪不斷理還亂。
顧眠移開跟他對視的視線，轉身走向另一端的電梯。
厲霆深眸光一沉，立刻邁開長腿追上前。
在電梯門合上之前，厲霆深跟了進去，將顧眠堵在了角落裡。
下行的電梯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兩個人離得格外的近，身上的衣服緊貼著，顧眠甚至能感覺得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
顧眠的呼吸不受控制地亂了半拍，「厲霆深，你幹什麼？」
「你說呢？」男人不答反問道。
顧眠面無表情的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厲霆深冷笑一聲，「中午跟裴謹川吃飯，晚上跟賀如風擁抱......顧眠，你桃花開得不錯，嗯？」
顧眠蹙眉，「你跟蹤我？」
「是又怎麼樣？」
顧眠唇角微抿，「厲霆深，你別太過分。」
她討厭被監視。
「過分嗎？」厲霆深的眉眼愈發冰冷，「有你左右逢源過分？」
「叮」的一聲，電梯在一樓開了門。
顧眠一把推開厲霆深，大步走出電梯。
她走出醫院大門，剛要去騎自己的摩托車，手腕突然被一個力道握住。
顧眠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厲霆深拽上了停車坪的勞斯萊斯。
「下車！」
前座的司機忙不迭地下了車。
厲霆深升起隔板，隔絕了前面的視線。
顧眠被他按在角落裡，氣得臉蛋通紅，「厲霆深你究竟想幹什麼！」
「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