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婉儀這個時候出來作妖，絕對不什麼好事。
程宴……他之前一直說，他知道倪家的事情。
倪穗歲腦子轉了一個圈，打電話給周亦行。男人接得還挺快，聽聲音是剛下車回家。
「怎麼了歲歲？」
「剛剛楊四虎給我打的電話了三哥。」倪穗歲把原話重複給周亦行聽，末了問了句，「你要不要去問問程宴？雖然我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你貿然找他不合適，但……」
「我來安排，你安心養胎。」周亦行腦子裡算了一下日子，「明後天我抽時間過去看你。」
「好。」掛了電話，倪穗歲就在床上坐著發呆，後來實在沒勁，就打開電腦看新聞。
她從前不愛看新聞，新聞聯播音樂一響，她就覺得腦袋疼。
後來還是倪瑾山出了事，她急迫想知道事情的進展，才開始每天看新聞。沒想到這個習慣就這麼留下來了，現在睡前她也會去官方網站看兩眼，看看本地有什麼大事發生。
楊婉儀的新劇是要上線了，海報已經鋪滿了網絡。
可每一張海報里都沒有白芸的臉。
倪穗歲拿起手機，問白芸知道不知道這事兒。
白芸說知道，但是沒敢跟她說。
「沒事歲歲姐，反正我演的也不怎麼地。再說我也拿到錢啦。我都快花完了。」
這孩子還挺會自我安慰，倪穗歲安慰她，「以後姐再給你聯繫別的資源，我和楊婉儀確實有過節，連累你了。」
「沒事兒，我好著呢。」
白芸那邊掛了手機，倪穗歲去微博看評論，才發現不少人對楊婉儀的這部戲不滿意。
說是和原著出入太大，魔改爆改，原著黨急了。
這麼一看，白芸沒出現，似乎是好事兒。
隔天，周亦行電話通知陳嘉，說程宴今天會來這邊一趟。
陳嘉愣，「程二公子？他來有事兒嗎？」
「我約了他。」周亦行翻著文件，「你讓歲歲提前準備一下，今晚程宴留宿。」
最近他四處留人，花豹如今還在君悅府里壓著。
他想著，把花豹也帶到山莊裡去。山莊安全，哪怕周亦知來了，也未見能闖得進去。
「行，我明白了。」陳嘉會意，吩咐吳嫂晚上做什麼飯，以及不要吐露倪穗歲懷孕的消息。
同一時間裡，唐欣給倪穗歲打電話，問她最近怎麼樣，在哪兒，要一起逛街什麼的。
「我不行二嫂，我出不去。」倪穗歲笑，「三哥不讓我出門。」
「因為什麼？」
「之前咱倆去瓊省……你都知道。」
「醋勁兒真大啊。」唐欣笑，「歲歲，前幾天你二哥問我一件事，讓我來問你。」
「什麼？」
「你是懷孕了嗎？」
唐欣很直接，倪穗歲發愣。
她又解釋，「不過你放心，即便我知道了，我也不會告訴他。我們才是一夥兒的。」
「二嫂，你跟程家大公子，怎麼樣了？」
唐欣算是有把柄在她手裡，倪穗歲不懼。
只是這電話來得突然，唐欣如果真不想讓周亦禮知道，大可以直接騙他。
電話那邊果然一愣。
「歲歲，程安已經出國了。」
「所以你接下來，是打算跟二哥好好過日了嗎？」倪穗歲語氣淡淡，並非試探她。唐欣大約是感受到了危機，有些不爽。
「歲歲，你想問什麼？」
「你別怕二嫂，即便我知道了，我也不會跟人說。我只是想著，你我這個合作聯盟，還有多少互惠互利的可能。」
唐欣不吭聲。倪穗歲又道，「二嫂，你是什麼樣的我心裡清楚。你其實一直不愛蹚渾水，也不想管周家的任何事情。所以二哥讓你問這句話，你本可以不問的。但你既然問了，就說明你其實在偏心二哥。程安出國，他走得痛快，沒給你承諾，沒為了你跟二哥開戰，我想，你或許對他很失望吧。」
唐欣依舊不接話，倪穗歲知道，自己猜對了。
「二嫂，周怡還小呢，我其實也更傾向於……如果你跟二哥還能過，那就好好過。」
「歲歲……」
「多為自己考慮吧二嫂，人一輩子如果做錯了選擇，會後悔終身的。」
最終，她也沒告訴唐欣，她到底是不是懷孕了。
這個秘密她要自己守住，多一個人知道，多一分風險。
程宴是晚飯時間過來的，匆匆忙忙的模樣，讓倪穗歲很是詫異。
「程二公子怎麼來了？有事？」
「急著見你男人。」程宴語氣不算好，「倪小姐在這兒躲清淨呢？」
「嗯，不行嗎？反正也不用我賺錢，那我就混吃等死唄。」
「三公子把你養在這麼偏僻的地方，確定是為了你好？」程宴輕聲笑，「可別是為了讓你沒辦法查崗吧。」
「程二公子這是自己的感情生活不順利，跑這兒陰陽我來了。」倪穗歲白他一眼，「楊婉儀跟你八字不合，這都是命。」
命字話音剛落。
周亦行的車到了。
男人大概剛開完會，穿的是很商務正式的西裝。
「三哥！」倪穗歲跑過去，周亦行一把抱住飛過來的人，眼裡漾著笑。
「等急了？」
「沒有，程二公子已經到了，我怕他著急。」倪穗歲說著拉著男人的手往餐廳里去，撒了一把好狗糧。
程宴看在眼裡，心裡自然有些不是滋味。
「程二公子久等。」眾人落座，吳嫂親自做的菜，程宴也算是有口福。
兩個男人面對面，用的是一張長方形的桌子。
陳嘉他們都沒來，只有倪穗歲他們三個人。
「三公子約我，肯定是有事兒的。直說吧。」程宴沒客氣，動筷子開吃。
「程二公子痛快。」周亦行笑，「既然如此，我也不賣關子。歲歲家當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程宴輕哼，「鬧半天找我打聽消息呢？我憑什麼告訴你？」
「我知道你有所求。」周亦行道，「你不是想要倪家那塊地麼？」
程宴一怔，倪穗歲也是一驚。
周亦行繼續道，「錢這個東西，我不缺。如果你喜歡，可以合作。」
「……你說真的？」
「沒必要騙你。」周亦行轉著手裡的杯子，「怎麼樣程二公子，有意向合作麼？」
「不行！」倪穗歲突然站起來，「那塊地不能……」
「歲歲聽話。」周亦行拉著她的手讓她坐下，稍稍用力捏了一把。
倪穗歲一愣，大概是懂了。
程宴眼睛轉了轉，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