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那是她心裡的痛

  沈炎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心中的猜想更加堅定。

  他仔細打量著台上的初夏,從她的身形、動作到聲音,都與記憶中的初夏一模一樣。

  這一刻,他更加確信,這個女人就是初夏。

  他突然站起來,讓原本熱鬧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初夏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她感到一陣莫名的慌亂,仿佛有什麼東西即將打破她此刻的鎮定。

  她有些想要打退堂鼓,逃離這個讓她感到不安的場合。

  沈炎的每一個舉動都深深刻進了她的身心。

  如果他在這裡提及當初的事情,她該如何應對?

  她是否能夠承受住那份沉重和複雜?

  還是繼續用失憶作為逃避的藉口?

  她能騙得了別人,卻唯獨騙不了沈炎。

  他們之間的過去,那些甜蜜與痛苦交織的記憶,都深深地刻在了彼此的心裡。

  她無法逃避,也無法掩蓋。

  她可以徹底失去沈炎,但是前提是,他不會有任何糾纏。

  沈炎拍了拍手,掌聲在空曠的會場中迴蕩。

  他的語氣聽不出喜怒,:「很好,不愧是……知名設計師。」

  這句話在初夏耳朵里,她感受到了一絲諷刺的意味,他是在怪自己這麼多年杳無音信嗎?還是在諷刺她的偽裝?

  「謝謝。」初夏馬不停蹄的下台。

  今晚還有一場盛大的宴會,然而她卻沒有一絲想參加的念頭。

  她默默地收拾著自己的物品,準備悄然離開這個充滿喧囂的會場。

  然而,就在她即將邁出房門之際,楚涵出現了。

  她以女主人的姿態,優雅地伸出右手,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你好,cidy小姐。久仰大名,今日終於得見。」

  初夏抬頭,對上楚涵那看似友善實則充滿敵視的目光。

  她看了眼那隻伸出的手,卻沒有回握,只是淡淡地一笑,聲音裡帶著一絲疏離:「你好,楚小姐。」

  楚涵收回手,她的目光在初夏身上流轉,最後定格在初夏的腹部,輕描淡寫地說道:「cidy小姐的身材真好,一點也不像生過孩子的樣。」

  初夏的心猛地一顫,仿佛被什麼東西緊緊揪住。

  她努力保持著鎮定的表情,擺出一臉不解的模樣:「孩子?什麼孩子?楚小姐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然而,她的心裡卻是波濤洶湧。

  當初的那個孩子,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她曾以為時間能夠撫平一切,但每當夜深人靜想起,她都會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刺痛。

  而現在,她還要在這人前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楚涵低聲笑了笑,她故意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拍了拍腦門:「哦,是,我記錯了,瞧我這記性,好像是另外一位設計師,對吧?」

  她故意將問題拋給身後的初雪。

  初雪立刻領會了楚涵的意圖,也附和道:「是啊,是另外一個設計師,不是cidy小姐。」

  她特意加重了「cidy」二字。

  初夏站在一旁,聽著她們的對話,心中不禁冷笑。她揚了揚手中的包,語氣堅定地說:「我就先走了。」

  楚涵見初夏要走,立刻攔住了她的去路,臉上露出虛假的笑容:「cidy小姐,晚上還有一場宴會呢,您別這麼著急走吧?好不容易回國一趟,很多人都想見見您這位才華橫溢的設計師呢。」

  初夏看著楚涵那張虛偽的臉,心中不禁泛起一陣噁心。

  她想起了當年楚涵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噁心嘴臉,心中更是堅定了要離開的決心。

  她可不想在這裡繼續陪著演戲。

  「不了,楚小姐,您也說了,很多人都想見到我,自然有很多邀約。今晚我有其他安排,恕不奉陪了。」初夏的語氣十分冷漠,她不想再和楚涵有任何瓜葛。

  楚涵見初夏如此堅決,也不再強求,只是輕描淡寫地說道:「這樣啊,那我們有緣再見咯。」

  她雖然表面上裝作無所謂的樣子,但心中卻對初夏產生了更深的懷疑。

  待初夏走後,楚涵立刻轉身問初雪:「你說她,像不像真的不記得沈炎了?」

  初雪想了想,回答道:「記不記得沈先生,我們確實不知道。但是我看她的樣子,好像真的不想搭理沈先生了。」

  楚涵聽了初雪的話,心中更是煩躁不安。

  她回想起初夏在宴會上的表現,以及她剛才離開時的決絕態度。

  她喃喃自語道:「她最好是真失憶了,不然,我能有上千種手段,讓她消失。」

  初雪聽了楚涵的話,心中不禁一顫。她知道楚涵的手段有多麼狠辣,也明白她所說的「消失」意味著什麼。

  初夏三年的消失,跟楚涵脫不了干係。

  她默默地站在一旁,不敢再說話。

  沈炎姍姍來遲,步入空曠的準備室,發現只剩下楚涵和初雪兩人,他眉頭微蹙,不由自主地問道:「cidy呢?」

  楚涵瞥了沈炎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漫不經心地回答:「cidy?你這麼掛念她做什麼,人家早就不記得你了。」

  沈炎聽後,沉默片刻,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便離開了準備室。然而,他並未就此罷休,而是徑直前往停車場,想要找到初夏。

  終於,在停車場的一角,他攔住了正準備離開的初夏。他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和緊張:「初夏!」

  在初夏回頭的那一秒,沈炎腦中想過無數種可能。

  三年,三年,他不知道這三年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他用工作還有酒精麻痹著自己。

  他不敢想起初夏,不敢接觸和初夏有關的一切。

  只要一想起初夏,他就無比痛苦。

  當年的事情,真的愧對於她。

  初夏聽到聲音,停住了腳步,緩緩回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沈先生,有何事?」

  沈炎看著初夏那陌生的眼神,心中一陣刺痛,受傷地開口:「你一定要用這麼生疏的稱呼嗎?」

  初夏微微皺眉,不解地反問:「生疏?我們……認識嗎?」

  沈炎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一愣,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初夏:「你不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