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炎直勾勾的盯著初夏,好似她不給他一個合理的說法他就不罷休一般,「那你是什麼意思?」
孩子都有了,初夏也不想顧忌太多,直言了當:「那我給你個身份?」
沈炎故作失望的嘆了口氣,眉頭微蹙,似乎在心中默默自嘲:「沒想到我還要靠父憑子貴才能上位。」
初夏被他說的有些哭笑不得:「我不也是母憑子貴嗎?」
沈炎抬頭溫柔的看著初夏,一臉認真:「就算沒有這個孩子,你也會是我孩子的母親。」
初夏被他那略帶戲謔的話語逗笑,原本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了很多,心中的陰霾少了一大半。
然而,儘管她努力想要忘記那些煩惱,但工作的壓力卻依然如影隨形。
她才剛剛進入Aurora集團不久,就開始頻繁請假,若是被人發現懷孕的事情,後果不堪設想。
初夏的眉頭微皺,心中湧起一股焦慮。
新的主題即將上映,而她的主題故事卻還沒有寫完,該如何向麗娜交代呢?
她心中開始琢磨著對策,但又覺得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她只好把最後的希望放在沈炎身上:「你能不能回去一趟,把我的工作文件拿來?」
沈炎有些詫異,看著初夏那認真的模樣,不禁有些生氣,這都什麼時候了,她怎麼還在關注工作?
他本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初夏之所以這麼拼命工作,一切都是為了自己「欠下的債」。
要不,把實話告訴她?
不行,以他對初夏的了解,可能初夏會很生氣的讓他走。
看來,得等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機會,等他們感情變深了再說。
「這麼晚了,先睡覺。」
沈炎沒給初夏反駁的機會,直接關燈,拖鞋上床,摟住她:「睡。」
這一氣呵成的動作,令初夏有些咋舌:「你以前……做牛郎也這樣嗎?」
沈炎:?
「你做這些動作好熟練。」
初夏沒有和人這麼近距離過,她有些不習慣的往左邊挪了挪。
沈炎定的是VIP房,床比普通病房的床要大一半,睡兩個人綽綽有餘。
沈炎卻大手一伸,把初夏撈進懷裡:「我可是清白的,就跟你睡過。」
這赤裸裸的「澄清」,讓身處於黑暗中的初夏臉一紅。
沈炎極其溫柔的聲音再次傳來:「睡吧。」
初夏是被病房外嘈雜的聲音所吵醒,她微微皺眉,從睡夢中慢慢甦醒。
耳邊傳來的聲音中,她隱約聽到了「陸澤」二字,這個名字在她的記憶中掀起了一絲絲漣漪。
她下意識地望向身側,發現原本應該躺在身邊的沈炎已經不見了蹤影。
應該是起床去上班了吧,初夏心想。
「醫生,醫生,你一定要救救我!」陸澤悽慘的聲音從外面再次傳來,打破了病房的寧靜。
初夏的好奇心被勾起,她緩緩地起身,走到門邊,輕輕地將門打開一條縫,向外張望。
只見陸澤雙腿打著石膏,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被醫生們推著進了對門的病房。他的表情痛苦而絕望,仿佛經歷了一場生死劫難。
「你們認識啊?」對門的徐醫生注意到初夏一直站在門口觀望,好奇地問道。
初夏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又搖頭。她想說他們確實認識,但關係並不好,可話到嘴邊卻又覺得這樣說似乎有些不妥。
於是她只是淡淡地回應了一句:「算是認識吧。」
徐醫生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也沒有再多問:「你趕緊回床上好好躺一會。」
初夏嘴角抽了抽,怎麼懷個孕,這麼矯情呢?
但她也不敢反駁徐醫生的話,轉身乖乖的上了床。
她左顧右盼了下,這才發現她所住的不是普通病房,而是VIP病房。
正巧護士來給她做檢查。
初夏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問道:「我現在能不能轉到普通病房去啊?」
昨天晚上一時情急,也沒在意沈炎這個花錢大手大腳的居然定的是VIP病房,這裡一晚上的價格都夠她住普通病房一周了!
護士感到奇怪:「錢都交了,怎麼還想著轉病房呢?你在這裡更有利於休息。」
初夏沒再說什麼。
外頭又傳來陸澤殺豬般的慘叫聲。
「你運氣不好,對面進了一對脾氣暴躁的父子兩。」
「父子?」初夏聽到護士的話,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她沒想到陸澤的父親居然也受了傷,這讓她感到有些意外。
護士嘆了口氣,感慨地說道:「可不是嘛,兒子只是雙腿骨折了,還算幸運。父親的情況就比較嚴重了,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里觀察呢。今天早上兩個人進院的時候都是昏迷不醒的,動手術都沒人簽字,真是可憐。」
初夏聽了更加驚訝,沒想到情況這麼嚴重。
她忍不住問道:「怎麼會沒人給他們簽字呢?難道沒有其他家屬在嗎?」
護士點了點頭,無奈地說道:「是啊,我們聯繫了他女朋友,說馬上就到,結果到現在都沒看到身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真是讓人擔心。」
初夏想起之前陳盈盈對陸澤,那可謂是一番熱情啊,沒想到在關鍵時刻卻連面也不出。
護士做完檢查出去時,剛好一個女人走進來,她誤以為是認識的人來探病,也沒把門關上,徑直走了。
女人是陳盈盈。
她脫下墨鏡,在看到初夏的那一刻眼睛都瞪圓了,沒想到兒在這也能碰到她:「你怎麼在這?」
初夏覺得好笑,這話不應該自己問她嗎?
「你應該走錯房間了,陸澤在對面。」
聽到初夏的提醒,陳盈盈並沒有立刻離開,反而停下腳步,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初夏。
「你為什麼在這?」陳盈盈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質問的意味,她的眼神里滿是疑惑。
初夏覺得陳盈盈的問題有些多餘,她並不想和陳盈盈有過多的交集,可如果沒有得到回答,陳盈盈不會就此離開的,於是,她隨便扯了個理由:「身體不舒服而已。」
陳盈盈顯然並不相信她的說法,她冷笑一聲,目光在病房的裝飾上掃了一眼,然後說道:「身體不舒服而已?你不會是得了絕症吧,臨死之前住個好一點兒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