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初夏與顧錦赫的會面,氣氛在安靜的咖啡廳更顯得微妙。

  初夏覺得,既然顧錦赫不藏著不掖著了,她也沒必要跟個過街老鼠一樣防備著他了。

  畢竟,錯又不在她。

  「顧錦赫,久違了。」

  顧錦赫則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手指輕輕摩挲著手中的戒指,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小嫂子今天找我來,是所為何事?」

  顧錦赫特意加重了「小」字。

  初夏無聲一笑,這個稱呼於她,無濟於事。

  當年她是很在乎被沈炎承認,能夠有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可今時今日不同了,這個身份,她早已不在乎了。

  顧錦赫只是想拿這件事來侮辱她,她若是因此生氣,不就中了他的計了麼?

  「與其這樣稱呼我,不如連名帶姓叫我。」

  「哦?初夏?」

  初夏毫不退縮,她挺直身板,與顧錦赫的目光緊緊相對:「你那些念頭,我明確告訴你——絕不可能實現。告訴我,你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僅僅是將沈炎置於困境,顯然不是你的全部計劃。」

  顧錦赫的食指輕輕而有節奏地敲打著桌面,他的目光如同鋒利的刀刃,審視著初夏的每一個細微反應。

  「那麼,就讓我來考驗一下你,初夏。猜猜看,我所圖為何?答對了,自然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讓初夏不禁心中一緊,喉嚨微動,咽下了即將溢出的緊張。

  眼前的顧錦赫,變得既熟悉又陌生,那個曾與沈炎嬉笑怒罵、活力四射的少年形象已蕩然無存。他的眼神不再是清澈見底,透著不可言喻的複雜與算計。

  初夏努力平復內心的波瀾,她的思緒迅速轉動,試圖從已知的信息中抽絲剝繭。

  沈炎的入獄,無疑為集團內部權力的重新洗牌鋪設了道路。

  而在這條路上,除了沈炎之外,最為受益的,莫過於顧錦赫。

  「你是想要……整個集團的控制權?」初夏的聲音雖輕,卻帶著一絲顫抖,她直視著顧錦赫,想要從他的眼神中尋找答案的蛛絲馬跡。

  顧錦赫只是微微一笑,食指輕輕划過嘴唇,做出一個「保密」的手勢。

  「有那麼點意思了,卻也只是冰山一角。繼續吧,讓我看看你是否能觸及我真正的意圖。慢慢來,享受這個解謎的過程。」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挑逗與期待,

  這是一場他精心布置的遊戲,而初夏則是他唯一的對手。

  「僅憑這些,你就想顛覆整個沈家的基業?簡直是異想天開!」初夏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眼神中滿是不屑,「集團根植於沈家,沈老爺子無論如何都不會坐視不管,絕不會任由旁人染指。更何況,沈炎已有明確的繼承人,那才是集團未來的希望,你一個外姓人,輪得到你插手麼?」

  顧錦赫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眼神中閃過一絲嘲諷:「沈老爺子?他現在已是病入沉疴,自顧不暇。至於那所謂的繼承人,沈念念?一個三歲小孩,拿什麼跟抵抗?拿奶瓶子麼?哈哈哈哈!」

  「你說什麼?」初夏聞言,臉色驟變,對於沈老爺子病重的消息,她竟一無所知,這保密工作,讓她不禁感到震驚。

  「嘖嘖,看來你的消息來源並不如你妹妹初雪那般靈通。」顧錦赫輕輕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你這樣的對手,實在讓我提不起半點興趣。」

  初夏不想再和他多費口舌,拿起包正欲轉身離去。

  顧錦赫卻再次開口,聲音低沉而充滿誘惑:「等等,初夏。你就不想知道,你奶奶離世背後的真相嗎?」

  初夏猛地停下腳步,轉身望向顧錦赫,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奶奶,那個慈愛而溫暖的存在,她的離世竟然還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你說什麼?這跟你有關係?」

  初夏的心跳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她緊緊盯著顧錦赫,想要從他的眼神中尋找答案的蛛絲馬跡。

  顧錦赫嘴角微揚,留下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仿佛在享受著這一刻的掌控與戲謔。

  「怎麼不走了呢?繼續走啊!讓我看看你那高昂的頭,還能揚多久?」

  「瘋子。」初夏冷冷地吐出這兩個字,眼裡是對顧錦赫行為的不解與憤怒。

  顧錦赫一點也不在意初夏的怒意,反而大笑起來,那笑聲中帶著幾分癲狂與得意。

  「哈哈哈哈,初夏,你現在才意識到嗎?這個世界遠比你想像的要複雜和殘酷。不過,念在我們曾經的情分上,我可以給你一個選擇——知難而退,我可以放過你。」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氣,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初夏冷冷一笑:「顧錦赫,你以為我是那種會輕易放棄的人嗎?你錯了。無論你的計劃多麼周密,無論你的手段多麼殘忍,我都不會退縮。我會查清奶奶去世的真相,我會守護好沈炎的一切,我會讓你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單憑你?恐怕還遠遠不夠格。」顧錦赫的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那哼聲裡帶著幾分不屑與玩味,他在嘲笑初夏的天真稚嫩。

  初夏感受到顧錦赫話語中的寒意,但她沒有退縮,只是默默地轉身,步伐堅定地走出了咖啡館。

  正當她即將踏入街道的那一刻,一聲巨響打破了周圍的寧靜。一盆花盆從樓上猛然砸下,帶著呼嘯的風聲,直奔初夏而來。

  她心中一驚,身體本能地一側,花盆便與她擦肩而過,僅有一毫米的距離。

  花盆落地,瞬間四分五裂,泥土與碎片飛濺,弄髒了她身上的白裙。

  初夏的心猛地一緊,她迅速抬頭望向樓上,但那裡早已空無一人,只剩下緊閉的窗戶和隨風搖曳的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