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余曼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夠了!」初文彬突然大聲喝道,他看向初夏,眼中滿是失望,「初夏,你怎麼能這麼狠心?余曼她好歹也是你的長輩,你怎麼能這樣對她?」
初夏冷笑一聲,看著初文彬說:「長輩?她配嗎?她什麼時候盡過一個長輩的責任?她對我媽做過什麼,對我做過什麼,你們心裡都清楚。現在你們還有臉來指責我?真是可笑!」
初文彬被初夏的話氣得臉色通紅,他憤怒地指著初夏說:「你……你這個不孝女!」
「不孝女?」初夏諷刺地笑了笑,「如果這就是你們對我的定義,那我寧願不要這個身份。初家,我從未想過要回來。但是,如果有人想要誣陷我,想要把我推向深淵,那我也不會坐以待斃!」
自己的話已經徹底撕破了初家的偽裝,也讓自己徹底與初家劃清了界限。
但她不在乎,她只想要一個公道,一個清白。
「那時,我年齡小無力為自己辯解,但現在,我已長大成人,有了自己的聲音。」初夏的目光在初家的親朋好友間掃過,仿佛要將他們心中的疑慮和偏見都一一揭開,「你們好好看看,這就是初文彬和余曼的真面目!他們口中的『事實』,又有幾分真實?」
初文彬被初夏的話氣得臉色鐵青:「夠了初夏,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父親?」初夏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你何時盡過作為一個父親應有的責任?現在突然記起我是你的女兒,會不會覺得有些遲了?」
初文彬被初夏的話噎得啞口無言:「你……」
她繼續說道:「至於他們所說的那些事情,我仍舊堅持我的立場——等待警方的調查結果。我相信,真相總有一天會大白於天下。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初夏,從未做過任何虧心事,也從不懼怕任何人的誹謗和污衊!」
葬禮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就在這時,一個長者站了出來,他是初家的長輩,也是初文彬的叔叔。他看著初文彬和余曼,沉聲說道:「文彬、余曼,你們真的以為可以一直欺瞞下去嗎?初夏是我們初家的孩子,她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對待。我希望你們能夠認清自己的錯誤,向初夏道歉,並承擔應有的責任。」
初文彬和余曼聽後,心中一驚。這個男子在初家有著很高的威望,他的話語代表著初家的意志。
如果再不認錯道歉,將會失去更多的支持和信任。
可如果他們道歉了,那不就證明,初夏說的話句句都是真的了。
一時之間,陷入兩難。
初夏的眼中閃過一絲感激,她轉向那位老者,認真地說道:「叔公,真的感謝您站出來為我說公道話。但道歉,它無法彌補過去的傷害,也無法挽回失去的一切。我現在只想安靜地參加這次葬禮,然後離開。」
老者微微點頭,眼中滿是同情和理解:「初夏,作為初家的孩子,你確實受了不少委屈。我們之前都以為是你自身的問題導致初文彬對你有所偏見,卻沒想到背後竟有如此的真相。」
初文彬被這番話說得面紅耳赤,他試圖辯解,但聲音卻顯得如此無力:「我……」
此刻,在初家這個曾經屬於他的家族中,他已經徹底失去了話語權,任何人都不再相信他的片面之詞。
隨著葬禮的鐘聲響起,一切紛爭和爭執都暫時被擱置。
初夏平復了心中的情緒,準備以初家一份子的身份,安靜地參與這場葬禮。
葬禮在莊嚴肅穆的氣氛中緩緩進行。初夏站在人群中,她的眼睛自始至終都盯著相框中的初雪。
周圍的親友們或低聲交談,或默默祈禱,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對逝者的哀思,到心中各懷鬼胎。
初夏緩緩上前,將一束潔白無瑕的花束輕放在初雪的相框前,嘴唇微動,無聲地呢喃:「永別了,我的妹妹。」
那一刻,所有的情感都凝聚在了這句簡單的話語中,她們之間的故事,終是告了一個段落。
天空似乎也感受到了這沉重的氣氛,戚戚瀝瀝地開始下起了小雨。雨絲如同細細的琴弦,輕輕撥動著人們心中的悲傷。
初文彬和余曼的哭聲在雨中迴蕩,他們哭得十分悲痛,但周圍的目光卻顯得如此冷漠。
那些曾經對他們抱有好感的人,此刻也只是淡漠地看著他們,甚至有人竊竊私語,認為這一切都是他們自找的惡果。
在這個悲傷的場合里,沒有人願意給予他們同情和安慰。
「是時候離開了。」
齊淼顯得有些意外,脫口而出:「這就走了?」
初夏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齊淼,眼中閃過一絲詢問:「你還有什麼事嗎?」
齊淼頓了頓,然後指了指余曼身邊那個早已哭累睡著的初沁,輕聲問道:「那你女兒呢?她怎麼辦?」
初夏的目光也隨之轉向初沁,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輕輕搖了搖頭,聲音有些低沉:「先讓她留在這吧。我現在強行帶她回去,她只會更加恨我。」
齊淼嘆了口氣,他能感受到初夏內心的掙扎和無奈:「這種感覺不好受吧?」
初夏微微點頭:「身為母親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那塊肉了。」
她深深地看了初沁一眼,然後轉身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