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直接回懟,她就不信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文西還能直接跑了不成。
既然有膽量惹事,就得有本事承擔。
「怎麼一邊說幫文西小姐出這個錢,一邊又要為難我在大庭廣眾之下脫衣服?這也太不雅觀了吧,難道你是有什麼癖好麼?」
「我可沒讓你在大庭廣眾之下脫衣服,你去洗手間脫也是可以的。」初雪指了指洗手間。
初雪的意思,太明顯了。
左右不過是要讓她出一次丑,就算去洗手間脫了又能怎樣,她還能光著身體走出來麼?
「不然這樣吧,文西小姐跟我回家一趟,我把衣服脫給她,兩全其美的辦法,初雪小姐不會還不答應吧?」
「那肯定不行,我是付錢的人,我沒見著,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把衣服還回去了?」
「你這麼費勁心思要幫助的一個人,你都信不過她嗎?」初夏的目光在二人之間流轉:「該不會只是為了讓我出醜,然後你們兩個合起手來演這齣戲吧。」
「早就聽說初家兩姐妹不合,原來不是道聽途說啊。」
「對對對,我也聽說過,初雪小姐的母親是不好的後媽,初夏小姐年紀輕輕就被趕出了家。」
「嘖嘖嘖,怪不得,明明不關她的事,非要出來橫插一腳,真是惡毒後媽噁心繼妹啊!」
「誰說不是呢,可憐的初夏小姐,年紀輕輕被趕出家門,不過好在現在學業有成,成為了一名知名設計師,不用再受他們的氣了。」
周圍的議論聲紛紛變大,初雪越聽,心裡越來氣。
「你少血口噴人!」
「我是不是血口噴人,你心裡不清楚?」
「你!」初雪氣急,上前想要動手去扒初夏身上的衣服。
「住手!」一道沉穩而有力的中年男人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眾人紛紛回頭,只見中年男人一身白色休閒裝背著手往這邊走來。
「我的地盤,豈容你們撒野?」中年男人一臉威儀,他虛眯了眯眼:「把這兩個挑事的女人給我丟出去,永遠不准再踏入這裡。」
初雪整個人楞在原地,她剛剛明明聽說於楷今天有事不來了,怎麼,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她趕緊換上討好的笑容:「於先生,您誤會了,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這樣,是這個女人她……」
「住口!」於楷看都沒看初雪一眼:「事情經過是怎樣你心裡比我清楚,沒必要把監控拿出來,令大家都難堪。」
初雪不甘心的咬著下唇,於楷的脾氣可是業內出了名的不好,要是惹急了他後果不堪設,他能這麼說,已經很給自己面子了。
今天算她倒霉,在於楷的地方上鬧事,還被正主抓到。
「於先生,可否讓我先處理一下私事?」初夏突然開口。
於楷點頭。
這個破天荒的舉動,卻讓所有人驚掉了下巴。
於楷可是出了名的脾氣不好,但是,他!竟!然!同意了初夏的要求。
天吶!
眾人的目光紛紛往初夏看去,都在心裡揣測是不是她身後哪位大佬出手了?
初夏直接忽略掉他們看向自己的目光:「初雪小姐,您剛才說的,為文西小姐付款的話還算數嗎?」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甚至還有於楷在場,初雪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拿出手機給初夏掃了一百萬過去。
初夏滿意的點頭:「那就,謝謝兩位財神爺咯?」
初雪臉都被氣綠了。
一百萬!一百萬!這可是一百萬啊!居然讓初夏占了便宜!
早知道,她就不管閒事了!
然後,兩人一同被丟出宴會廳。
於楷的到來沒有掀起多少波瀾來,他脾氣怪異,本身也不愛和人交談。
如果不是為了混臉熟或者有事相求的話,大多數人都不會來宴會。
初夏想了想,決定上前打個照面:「你好,於老先生。」
於楷把初夏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這審視的目光令初夏有些不適。
於楷自然捕捉到了她臉上的小表情:「於老先生?我看起來很老?擔當的起你一句老先生?」
初夏心裡一咯噔,怪不得都說於楷不好相處,現在看來,還是說的輕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於楷又輕笑一聲:「我三年前就聽說過你。」
「三年前?」初夏感到奇怪。
那會的她可還是個勤勤懇懇老老實實的打工人,設計界都還沒擠進來。
為什麼於楷會說認識自己?
「於先生可否詳細一說?」
這次,她特地把「老」字去掉,以免惹得面前這位老先生不高興。
「那會你應該才進Aurora集團。」於楷伸手捋了捋自己的長鬍子,回想起當年的事情:「沈炎就找到我,想讓我收你為徒,我以你資質尚淺的理由拒絕,結果這小子隔三差五就都登門拜訪。」
初夏被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她從來就沒有聽過沈炎說過此事。
「我很無奈,就說讓你在集團待六個月,我就收你為徒。」
Aurora集團篩選人很嚴格,很少人能夠在裡面待住六個月。
後面的事情,他不說,初夏也知道。
原來在那時,她和於楷的緣分就有掛鉤了……
「我看過你的作品,知道你是個可塑之才,所以沈炎想把你送到我這來,也是理所當然的,但現在,你好像也不需要這個機會了。」
初夏琢磨著他的話,有點拿捏不住他這是什麼意思。
「你今天來拜訪我,所為何事?」
這話倒是提點了初夏,她趕忙從包里掏出一張設計稿:「這是我朋友拜託我替他畫的婚紗圖,我在這上面犯了愁。」
於楷接過一看,哼了一聲。
初夏在心裡嘆了口氣,這個畫作,她總是畫不好,看於楷這個態度,可以證明,真的十分糟糕……
於楷問:「什麼朋友?」
「一位很重要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