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說,她一時間有些不習慣了,「你……」
「以後你想做什麼,就坐什麼吧,我不逼你就是了。」
高韻錦心一緊,還有些不安。
他好像也能猜到她到底在想什麼,笑道:「不要胡思亂想,我就是覺得,以前是我做的不對,沒有為你著想過。」
昨天晚上他吐了,她擔心的眼神,不嫌棄的表情,他都看在眼裡。
那時候他就想,在這個世界上,能真的如她這麼關心他,愛他的人,沒有第二個。
她的好,他會記在心上。
高韻錦能感覺得出來,他說的這麼一番話,是真心實意的。
她的心,也悄悄的湧上了絲絲的甜。
「我叫人給你送飯過去,想吃什麼?」
「我……都行。」
「行,我叫人幫你交幾份你愛吃的菜。」
「好。」
剛掛電話,她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推開了,林以熏有些不還意思的說:「那個,高小姐,你還沒跟我們說餐廳的地址呢。」
高韻錦抱歉一笑,立刻把地址發過去給薛永樓。
「看高小姐剛才的笑容,高小姐是戀愛了啦?」林以熏笑著問。
高韻錦頓了下,為了讓她放心,點了點頭。
「看來你和你男朋友很甜蜜哦。」
「還好。」
「那我們不打擾你忙了,先走了。」
林以熏說完,拉著薛永樓走了。
下午薛永樓上班之後,叫高韻錦到他辦公室來,說是有事想跟她說。
她敲門進去,薛永樓說:「坐。」
她坐下。
薛永樓在她對面坐下,「我叫你來,其實就是想問一下你,有意向跟我倒G市去發展嗎?」
他這是,打算讓她一直給他做助理?
她有些驚訝,「薛總——」
「你放心,在薪資方面,我不會虧待你的。」
他們相處了半個月,在薛永樓看來,她是少見的相處起來很舒服的人。
她處理事情能力也很不錯,他對她確實挺滿意的。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她就給了薛永樓答案,「對不起薛總,我沒打算離開京城,而且我的意向一直在服裝設計這一塊。」
薛永樓有些意外,「你真的很喜歡服裝?」
「對。」
現在很多年輕人,對於工作的選擇,是直接和薪資,辛勞程度去考慮的,至於是不是直接喜歡的,已經不是那麼的重要了。
她是應屆畢業生,服裝設計這個工作,工作經驗是很關鍵的,而且她做服裝也不一定又她給的薪資高,還不用這麼辛苦。
「那好吧。」
既然她是真的喜歡服裝,他自然不會強迫她,「不過,如果你改變主意了,可以隨時聯繫我,我的號碼,基本上是不會變的。」
給他做助理這半個月,她學到了挺多知識的,他對她也可以說是很照顧了,她心裡有我挺喜歡他這個上司的。
「好,我會的謝謝你薛先生。」
「不客氣。」
「你明天就要走了?」
「不是,後天。」說到這個,他笑了下,「以熏挺喜歡京城的,想在這邊逛一逛,我陪她玩一天,你有什麼建議嗎?」
「我不經常出去玩,也不知道林小姐喜歡什麼。薛總您也有朋友在京城紮根,要不你問一下他們?」
她所謂的出去玩,都是和傅瑾城一起。
傅瑾城常去的地方,都是他們有錢人常去的,她擔心會下碰到。
薛永樓覺得,林以熏和高韻錦性格差別挺大的,喜好差距也大,高韻錦喜好的林以熏不一定會喜歡,也就沒再問了。
這天,她下午正常下班。
傅瑾城約她一塊吃晚飯。
兩人吃了飯,還挺早的,附近正好畫展,高韻錦是學服裝的,對於畫展還有點興趣,就和傅瑾城一起,去看了畫展。
看到這個畫展,傅瑾城忽然說:「對了,之前不是說給我做了兩套西裝嗎?做好了嗎?」
「做好了。」
他離開了兩三個月,這麼長一段時間,她能不做好?
她剛做好的時候,日夜都惦記著他回來之後穿上的情景。
但是她等了這麼下熱情早已退卻。
他好不容易回來了,兩人卻鬧了不愉快,她一時間都忘了有這麼一回事了。
現在兩個人關係緩和了,聽他說起,她心底來了一股衝動,拉著他,「那我們現在回去試一試?」
「不買一副畫再走?」他笑拉著她,走到了她看了許久的一幅畫面前,「喜歡這幅?」
「也不是。」
她只是對這幅畫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這幅畫下,色調呈灰黃色,有一種凋零灰暗的絕望美感,但也暗藏著生機。
很特殊。
她看到的時候,不知為什麼,就覺得這幅畫,和她某時候的心境很相似。
而這幅畫的名字,竟然叫「春」。
傅瑾城對於美是有一定的高要求的。
他不太懂藝術。
也看不出這幅畫到底有什麼特別的,相反的,他覺得曲曲折折的顏料堆積出來的畫面有些扭曲。
甚至是醜陋。
但既然她喜歡,他也就無所謂了。
他拉著她,說要買下這幅畫。
畫展主人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女子,長得很漂亮。
她的視線在傅驍城和高韻錦身上轉了一圈,愣了下,笑了,「確定是春?」
傅瑾城點頭。
「先生喜歡那副畫?」畫展主人忽然又問。
「不是,是我喜歡。」高韻錦接話。
畫張主人笑了,「看得出來。」
高韻錦卻不明所以,畫張主人又說:「這幅畫,我畫了十年了,也展出了十年,每一次我開畫展圍繞的主題都是這幅畫,但很遺憾,這幅畫卻一直沒有人喜歡。」
高韻錦很驚訝,「怎麼會?」
「或許它在等有緣人?」
說完,那女子叫人將畫包起來,又給傅瑾城遞了一張名片,「這幅畫,不要錢,有需要的時候,歡迎聯繫我。」
高韻錦覺得挺不好意思的,「那怎麼可以——」
「這幅畫只送給有緣人,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她似乎有事,要走了,臨了,還看向傅瑾城,說:「當然,那個有緣人是這位先生,而不是您。」這個您,指的自然是高韻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