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傷痕是男人最好的勳章!

  深夜驟至,銀光鍍過車內交疊的影。

  黎萋萋嚶嚀地抵抑著咽聲,無須出力便起了一層薄汗。

  顫哭無用,求饒不行,惱得她伸手去抓撓仿若不知疲倦的祁梟野,在男人結實的手臂、後背和肩頭落下道道傷痕。

  可祁梟野食髓知味,哪肯放過她,輕低頷首,覆上她耳旁。

  「小兔也會撓人?」

  撓不行,那就踢、咬、踹……

  黎萋萋調皮勁一上來,真跟只小兔子一樣開始蹦躂。

  身體扭動得厲害,差點讓她得逞。

  可惜剛掙脫束縛還來不及逃,男人握她腰的手輕輕一抬,直接將她卡在了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中間的縫隙里。

  一動也不能動。

  黎萋萋愣了一瞬,下一秒——

  「祁!梟!野!!」

  少女震怒的音線響徹雲霄,驚得公園裡因好奇而靠近車旁的幾隻小松鼠一下子就散了個乾淨。

  男人埋首在她胸前輕啞作笑。

  「本來想順著你,聽你話作罷的,可我看你,好像還很有力氣。」

  「你……」

  蚍蜉撼樹,怎麼都是祁梟野有理,黎萋萋咬著牙,眼淚呼嚕一下就滾了出來。

  「你太過分了。」

  「不哭。」

  祁梟野輕梳過女孩凌亂的長髮,擦去她眼角垂落的淚,又撥弄過她哭得微紅的鼻尖,蠱著溫和的聲音揉上她的耳心。

  「對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那我等下再輕點,好不好?」

  黎萋萋:……

  無恥!黎萋萋仰眸望著男人好看到極致的臉,那對淺藍的眸子欲得深不見底。

  剛和她對視上,就覆著她唇瓣和她來了個長長的安撫意味明顯的吻。

  漫長過後,光暗再次交替。

  被祁梟野連哄帶騙地疼愛了一宿,黎萋萋大約是暈了過去。

  醒來時天已蒙蒙亮,有細碎的雪落在她半邊臉頰,凍得她抖了下,睜眼就看到祁梟野完美凌厲的下頜線。

  男人駐足,垂眸睨她。

  抬手捏住裹在她身上的黑色西裝,並往上拉了拉,將她整張臉都遮擋住,才抱著她繼續前行。

  黎萋萋沒有抗拒,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關節都酸疼無力,乖軟聽話地躲在祁梟野懷裡,聽到男人輕聲命令。

  「車子拿去洗。」

  話音落下,黎萋萋微白的臉頰差點繃不住,漲潮似的漫上紅暈。

  她羞得將整張臉都埋進祁梟野胸膛,男人便索性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祁梟野命迪雅將早餐送進臥室。

  迪雅端著餐盤進門,恰逢祁梟野抱著黎萋萋從浴室出來。

  女孩被男人洗得噴香,身上穿著不符合她體型的白色浴袍。

  放餐盤的時候,迪雅盯著黎萋萋比洋娃娃還要精緻的小臉看了又看,確定是上次那個姑娘沒錯。

  她嘆了口氣。

  唉,這才逃了幾天就被抓回來了。

  再看黎萋萋脖頸處曖昧的紅痕,肩上的浴袍塌了一半,露出的鎖骨隱約還有個牙印,大概是被欺負的狠了,整個人看上去氣蔫蔫的。

  祁梟野則恰恰相反。

  男人那張俊臉儘是饜足,就連眉心眼角都洋溢著酣暢淋漓過後的愜意與慵懶。

  迪雅本就複雜的心緒愈發複雜。

  這就是克那欽,女人永遠都是權貴手裡的玩物,真是太可憐了。

  迪雅端著魚湯米粉靠近黎萋萋,輕聲說:「小姐,我餵你吧?」

  「不用,」祁梟野皺眉,不滿於迪雅的逾距,「你下去。」

  唉,人都虛弱成這樣了還不許伺候。

  迪雅又想起了她可憐的女兒,不動聲色地拭去眼尾的淚痕,將米粉放回餐盤。

  「祁先生,那我就先下去了,小姐身上的傷要不要……」

  「滾。」

  祁梟野煩得不行,他只想和眼前這個好不容易才願意和他負距離接觸的小人過二人世界,誰都不許打擾。

  迪雅應聲退下,祁梟野將黎萋萋往被窩裡一塞,端著米粉坐在床邊。

  「張嘴。」

  黎萋萋輕哼,垂眸盯著半身赤裸的祁梟野,看他身上的繃帶被水濡濕,溢出了些許血跡。

  都說傷痕是男人最好的勳章,可這個男人的勳章也太野了!

  黎萋萋想了半天,最後歸結於祁梟野過分優越的身材和結實有力的胸腹肌。

  以至於他傷勢慘重,身上的威壓也能半分不減,反有種猛烈血性的壓迫感。

  祁梟野捏著筷子等了半天,女孩卻不理他,他順著黎萋萋肆意打量的視線低頭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地輕笑。

  「沒事,我不疼。」

  黎萋萋回過神瞅他,「疼也活該。」

  祁梟野勾唇,放下瓷碗,雙手撐著床榻俯近,連同被子一起將黎萋萋禁錮在懷裡,側臉咬上她的耳朵。

  「不乖乖吃早餐,眼巴巴地盯著我看,你是不是……又想要了?」

  她什麼時候想過?

  黎萋萋莫名其妙地被冤枉,臉頰燒得紅透。

  可一想到祁梟野誇張的尺寸和不見盡頭的精力,體內還是竄出了一股熱意。

  她繃著小臉轉開,壓抑著呼吸躲過男人躁動迫切的氣息。

  「吃,我要吃早餐,我餓了……啊~祁爺,我肚子好餓,好餓好餓好餓!」

  黎萋萋沒心沒肺地捂著肚子撒嬌,祁梟野鬆開她起身,手上卻沒有動作,挑著眉看她,大概是想讓她自己動手。

  那怎麼成?黎萋萋將手腕處的掐痕放在祁梟野眼底晃了晃,精緻漂亮的眉眼直接耷拉成「八」字。

  「哎喲,手好疼,腿也疼,腰更疼,哪哪都疼!唉~也不知道是誰幹的,根本不懂得憐香惜玉,我好可憐……」

  祁梟野向來都拿黎萋萋沒轍,老老實實地重新端起米粉碗,餵到她唇邊討好。

  「我的錯,張嘴。」

  「啊~」

  黎萋萋心情雀躍地吃了小半碗,猛一拍腦袋。

  「胸針和錄音筆還在車上。」

  她甚至都不記得東西是什麼時候從她手裡掉落的,萬一洗車的時候進水,那錄音筆不是廢了嗎?

  想到這兒,她撐著床榻就要起身,被祁梟野阻住,男人寬聲安慰。

  「阿泰辦事你放心,肯定會安然無恙地給你送過來。不過我想問問,你更緊張胸針,還是錄音筆?」

  作為撒謊高手,黎萋萋幾乎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脫口而出。

  「胸針。」

  祁梟野目色滿足地輕勾了眉眼,將剩下的小半碗米粉餵進黎萋萋口中。

  「等會兒想去哪兒玩?」

  「可以出去?」黎萋萋眼睛一亮。

  「當然,不讓你出去,難不成鎖著你嗎?我又不是變態。」

  祁梟野放下瓷碗,補了一句,「只要你開心,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黎萋萋視線瞥過床頭懸掛的鎖鏈,比她手腕子還粗,鎖頭也是升級版的,給她十個髮簪她都撬不開的那種。

  訝異的視線被祁梟野察覺到。

  男人尷尬地輕咳一聲後,捧著黎萋萋的臉回正,強行給自己找補。

  「這是情趣。」

  黎萋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