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嘯天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絲嘲諷。
他靜靜地注視著魏文征,心中只覺得對方的行為無比滑稽。
而阮國富和柳汐汐,在他眼裡,也不過只是狼狽為奸的同類罷了。
他從容地點燃了一支香菸,輕輕向魏文征的方向吐出一縷縷煙霧,帶著幾分戲謔的口吻問道:「身份?照你這麼說,你們這些人是不是只認身份,而不顧法律和公正?」
魏文征放聲大笑,環顧四周的其他警員,嘲諷道:「各位同仁,這位小朋友是不是腦袋出了問題?居然敢這樣和我們說話?」
他轉過頭,眼神冷酷地盯著龍嘯天,怒氣沖沖地說道:「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還滿口仁義道德,法律正義?現實社會可不是那麼公平的,小子,你明白嗎?成年人的世界講的是人情世故!」
「像阮少這樣的尊貴人物,一出生就站在了金字塔的頂端,而你這種開著破大眾的小子,恐怕永遠也望塵莫及!」
「以後給我機靈點,看見阮少就躲遠點!」
龍嘯天點了點頭,對魏文征道:「這麼說,權力大的人就能隨意欺壓弱小了?你們眼裡只有地位,沒有公理正義?」
魏文征被龍嘯天的話弄得一愣,隨後他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怎麼,有問題嗎?我今天就是要以大欺小,我雖然只是個小隊長,但收拾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別給我提什麼道理,法律。在這片地方,我說的話就是法律。」
魏文征獰笑著,他的手下們也跟著大笑起來。
阮國富得意洋洋地摟著柳汐汐,嘲笑道:「聽見了嗎?你這破大眾車,別人看都不會看一眼。你以為你是誰?」
龍嘯天抽完煙,將菸頭扔在地上,一腳踩滅。
「好,你們就喜歡仗勢欺人,不講理是吧?我就陪你們玩玩。我這通電話打出去,十分鐘後,你這個醉駕的傢伙還是得去蹲大牢。今天就算是你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
當龍嘯天從口袋中掏出手機並開始撥打號碼時,在場的人都感到意外。
他們原本以為這個男子會就此罷休,畢竟他們已經盡力了,既說好話也說了壞話。
然而,龍嘯天似乎並不打算輕易放棄。
魏文征的眉頭緊鎖,他在這片區域擁有不小的權力,人脈資源也相當豐富。
然而,他無法確定龍嘯天是否真的認識一些有影響力的人。
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其他部門的人可能會來到現場,屆時阮少可能會吃虧。
畢竟,阮少醉酒駕駛的事實已經非常明顯,從他身上散發出的酒氣就可以看出。
魏文征清楚自己是在賣人情,但他也明白,有些警察可能會過於自命不凡,不願意接受這樣的安排。
魏文征疾步走到阮國富身旁,低聲勸解道:「阮少,此人冥頑不靈,還執著於向上級舉報,依我看,不如給他一筆錢息事寧人。」
「他並不是真的追求公正,只是看到您家財萬貫,想趁機敲詐一筆。我們不如花錢消災,否則醉酒駕駛的後果可不是鬧著玩的,很可能要判上好幾年呢。」
阮國富皺著眉,權衡著利弊。
魏文征的話確實在理。
他最終下定決心,選擇用金錢平息這場風波。
阮國富朝著龍嘯天喊道:「夠了,別再打電話了,你這土包子。我給你十萬塊錢,去買輛新車吧,別再開你那破大眾了,我都替你感到丟人!」
龍嘯天向那人投去冷漠的目光,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他道:「十萬?我告訴你,我這輛車要進廠維修,沒有二百萬絕對修不好!而且,我已經說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今天親自出面,你也得去吃牢飯!」
說完,龍嘯天不再理會對方,自顧自地撥打著電話。
這次他要找的人,是焦秘書。
他們之前在飯局上相識,並互換了電話號碼。
現在魏明陽不在,江門金牌也交給了何雨萱,而韓世帆那邊他倒是可以調動。
但這點小事,他覺得沒必要驚動韓世帆。
至於何家,雖然如今權勢滔天,但龍嘯天並不喜歡欠老丈人的人情。
權衡利弊之後,他決定找焦秘書幫忙。
作為華城市首的得力助手,焦秘書的權力之大,足以與一把手相提並論。
即便是華城的二把手,面對焦秘書時也必須給予足夠的尊重。
龍嘯天心中起疑,難道阮國富背後所依仗的力量,比焦秘書的地位還要顯赫?
眼見金錢無法擺平此事,阮國富下定了決心與龍嘯天對抗到底。
他惡狠狠地回應道:「好!你有種!既然你想把事情鬧大,那就來吧!老子奉陪到底!你以為只有你會打電話搖人嗎?告訴你,老子也不是吃素的!老子過去殺過人,又怎樣?」
「老子現在不還是活得好好的嗎?我老爹有的是辦法幫我擺平一切!你以為只有你才有電話可打嗎?告訴你,我這一通電話打出去,今天就能讓你死在這兒,而且還沒人敢追究責任,你信不信?」
阮國富憤怒地掙脫了柳汐汐的懷抱,拿出手機,模仿龍嘯天剛才的做法,給自己的父親阮志超打了電話。
他語氣焦急地喊道:「爸,我現在在黃河鋪這條街,你趕緊過來一趟!有人碰瓷,還要誣陷我酒後駕車!」
掛斷電話後,阮國富轉向龍嘯天,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你知道嗎?我爸很生氣,你這次真的死定了。」
魏文征看著阮國富,心中暗自焦急。
他真沒想到阮國富會如此衝動,竟然把過去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都抖了出來。
就算他有個當總警的老爸護著他,也不能這麼肆無忌憚地到處宣揚啊。
現在的小老百姓可不是那麼好惹的,一旦抓住這些把柄,說不定就會把他往死里整。
「魏文征,你帶些人手,速去知會鄰近的電力機構,讓他們對監控設備實施斷電。」
阮國富命令道。
「待會兒我父親一到,我非親手宰了這小子不可。」
「他這般不識抬舉,今天就讓他見識下地獄的滋味!」
阮國富往地上啐了一口,自懷中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做了一個割喉的手勢,對準了龍嘯天。
他恐嚇道:「看清楚了嗎?這把匕首一會兒就會送你上路,老子已經用它結果了兩個混蛋,你將是第三個!」
龍嘯天的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他完全有能力立刻出手,將阮國富置於死地。
但他不願讓這傢伙如此輕易地死去。
龍嘯天毫不在意地等待著對方的總警父親到來,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要當著這位父親的面,將他的兒子送進監獄。
他冷冷地說:「今天你握在手中的那把刀,唯一能傷到的只會是你自己。我敢在這裡放話,你信不信,就算你父親親臨,我就站在你面前,你也沒勇氣拿刀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