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慧茹的爽快答應,讓何有道想要在眾人面前炫耀鋼琴技藝的打算落空。
龍嘯天目睹了江雲山再次巧妙地化解了危機,心中不禁對這位曾經的班長刮目相看,覺得此人確實有些意趣。
他的怒火也隨之平息了不少,轉而專心欣賞起馬慧茹為何雨萱伴奏的場景。
兩位佳人,一位撫琴,一位起舞,猶如為眾人獻上了一道美味的開胃菜,為今晚的氛圍增添了不少色彩。
這還是龍嘯天首次見到何雨萱如此專注地跳舞,她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認真,那麼投入。
而在跳舞的過程中,何雨萱的眼神始終落在龍嘯天的身上,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他。
這種專注的眼神,讓龍嘯天感到有些「承受不住」。
何雨萱本身就是那種既清純又嫵媚的御姐類型,平時雖然大大咧咧,但一旦投入舞蹈,那種由內而外的魅力簡直讓人無法抗拒。
一曲終了,何雨萱優雅地向全場鞠躬致謝,結束了她的表演。
而馬慧茹也在鋼琴上彈出了最後一個音符,用悠長的尾音為這場表演畫上了完美的句號。
兩人的合作堪稱天衣無縫,贏得了在場所有人的掌聲和讚嘆。
班長江雲山帶頭熱烈鼓掌,毫不吝嗇地讚美道:「真是精彩絕倫!何千金,你的舞蹈風采不減當年啊!馬慧茹的伴奏也十分到位,你們真是配合得天衣無縫!」
「啪啪啪!!!」 掌聲雷動,眾人仿佛都被何雨萱和馬慧茹的精彩表演所打動,情緒高漲。
何雨萱微笑著謙虛回應:「班長過獎了,都是大家支持得好。」
馬慧茹也輕鬆地笑了笑,說道:「跟何千金合作真是壓力山大,不過還好沒白費我對你的一番心意。」
江雲山哈哈一笑,寬慰道:「都是老同學了,別這麼緊張。大家聚在一起就是為了開心。」
何雨萱興奮地坐在龍嘯天身旁,小聲問道:「你覺得我跳得怎麼樣?」
龍嘯天眼中閃過一絲讚賞,贊道:「一個字,絕!」
何雨萱聽到龍嘯天的讚美,心中比得到全場的掌聲還要歡喜,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然而,在這歡樂的氛圍中,何有道卻獨自沉浸在不快之中。
他看著自己曾經心儀的女神如今依偎在他人身旁,心中五味雜陳,不知不覺已將龍嘯天視作了自己的情敵。
正當此刻,一位戴著鴨舌帽的中年女士緩步從包間外走了進來。
她面色略顯蒼白,身形瘦弱,仿佛一陣微風都能將她輕輕吹動。
儘管身體如此虛弱,但當她看到滿屋子歡聚的學生時,還是努力擠出了一個微笑,打趣道:「你們這群高三二班的小傢伙,怎麼都不等老師就先開吃了呢?」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門口。
班長江雲山一眼認出了來人,驚喜地喊道:「陳老師,您來了!」
何雨萱也轉過頭,望著曾經熟悉的班主任陳桂明,心中滿是震撼。
記憶中的她曾是那樣一個威嚴而端莊的老師,而如今,癌症晚期的她身上已不見當年的風采,只剩下病人特有的堅韌與執著。
她不願在醫院中度過餘生,只想來看看自己曾經的學生們。
馬慧茹委屈地嘟起嘴,迅速將鴨腿藏在身後,然後小心翼翼地望向陳桂明,撒嬌道:「陳老師,您就裝作沒看見嘛,好不好?我今天早上到現在都餓著肚子呢,餓得肚子咕咕叫!」
陳桂明聞言,眼中閃過笑意,緩緩走到馬慧茹身旁,輕輕拍了拍她的頭,笑著說:「慧茹啊,老師跟你開玩笑的。你這小饞貓,還是和高中時候一樣愛偷吃啊。我記得你高三時就喜歡在課堂上偷吃零食,現在還是沒變!」
「哈哈哈!」
陳桂明的一句話,瞬間將大家帶回了那段青春時光。
現場的氛圍仿佛凝固在了那段無憂無慮的年紀。
馬慧茹眨了眨眼睛,拉著陳桂明坐下。
江雲山則迅速起身,給陳桂明倒了一杯果汁,然後自己也倒了一杯白酒。
他站直身子,對著陳桂明誠懇地說:「陳老師,這幾年工作太忙,沒能常去看望您,真是慚愧。這杯酒,我敬您!您隨意,我幹了!」
說完,江雲山一仰頭,將杯中白酒一飲而盡。
陳桂明看著江雲山,笑眯眯地說:「雲山啊,你慢點喝,白酒烈著呢。你們怎麼不給我倒酒,反而讓我喝果汁?」
江雲山連忙解釋道:「老師,今天您就喝果汁吧,別跟我們客氣。大家說對不對?」
「對!」眾人齊聲附和。
就在這時,龍嘯天敏銳地捕捉到了何有道低頭玩弄手機的異常舉動。
他的直覺告訴他,何有道肯定在暗中謀劃著名什麼不軌之事。
於是,龍嘯天輕聲在何雨萱耳畔低語:「我去趟洗手間。」
「嗯。」何雨萱微微一愣,隨即點頭應允。
龍嘯天起身,徑直朝門口走去。在經過何有道身邊時,他故意低下頭,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何有道。
只見,何有道正在手機上為何雨萱撰寫一篇冗長的文字。
龍嘯天之所以如此確信,是因為在何有道的手機聊天框中,他清晰地看到了給何雨萱的備註。
儘管何雨萱並未回應何有道的消息,但這並不妨礙龍嘯天一眼認出。
何有道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龍嘯天,實在是太過分了。
想到這裡,龍嘯天輕輕拍了拍何有道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