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爺連忙擺手：「沒有，沒有，哥，我對您哪敢有半點不耐煩啊，隨時都聽候您的吩咐！」
說著，他還舉起四根手指，對天發誓：「我發誓！」
龍嘯天笑著拍了拍豹爺的肩膀：「這樣最好。去結帳吧，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問你。」
豹爺應了一聲，但看著手裡的錢和龍嘯天，心裡犯了難。
給龍嘯天這點錢，是不是有點看不起人了？
可不給，又怕龍嘯天不高興，這可真是左右為難啊。
豹爺看著龍嘯天面露難色，龍嘯天不禁皺起了眉頭，沉聲道：「你站在那裡發什麼呆？還不快去給他們發錢！難道還要我親自動手嗎？」
豹爺被龍嘯天的話嚇得渾身一顫，連忙答道：「不敢不敢，龍哥您稍等片刻，我這就去辦妥！」
說完，他急忙指了指一旁的休息區，示意龍嘯天可以坐在那裡等。
龍嘯天滿意地點了點頭，走過去坐下，翹起二郎腿，開始刷起了手機短視頻。
不一會兒，結帳的事情就處理完畢了。
豹爺打發走了幾個手下，然後小心翼翼地走到龍嘯天面前，從包里拿出一盒黃鶴樓，遞了一支給龍嘯天，陪著笑臉說：「龍哥，我不知道您喜歡哪種口味的煙，您將就著抽我這支吧。」
雖然嘴上說是垃圾煙，但這黃鶴樓卻是豹爺平時捨不得抽的好煙。
龍嘯天接過煙，豹爺立刻拿出打火機，一手擋風，一手點菸，動作嫻熟。
龍嘯天吸了一口煙，吐出淡淡的煙霧，隨口說道：「你也抽吧。」
豹爺連忙擺手，恭敬地說：「龍哥，這可使不得。您抽菸的時候，我站著候著就行了。哪有小弟跟老大一起抽菸的道理，那可就壞了規矩了。」
豹爺所說的規矩，便是道上的一條不成文的規則：老大抽菸時，小弟只能侍立一旁，不得同抽。
豹爺，這位昔日的江湖大佬，如今卻甘願成為他人的小弟，且表現得如此自然熟練。
龍嘯天看著他，不禁笑出聲來：「小豹子，你還真是能屈能伸啊，真讓我刮目相看！」
豹爺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後腦勺，訕訕一笑：「在龍哥您面前，我哪敢放肆啊！您可是天下無敵的存在。我若能學到您的半分本領，那也足以讓我傲視群雄了！」
龍嘯天聽著他的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打趣道：「你小子現在成語用得挺溜啊，是不是偷偷學了不少文化？」
豹爺連忙擺手否認：「哪裡哪裡，我哪有那個閒工夫啊！小時候家裡窮得叮噹響，哪有錢上學啊，早早就開始幫家裡幹活了。後來出來混社會，整天就是打架鬥毆，也沒時間學習。這些成語都是肖德明那小子教的，他說我作為老大，在外面得有點文化人的樣子，不能讓人看不起！」
龍嘯天報以微笑，微微點頭致意。
其實像豹爺這樣的人，從根本上來說，也並非一無是處，他的惡並非天生。
說他壞，那確實是壞。
但這種壞，多半源於他童年的不幸，家庭破碎，沒條件上學，缺乏正確的引導和教育，才使他誤入歧途。
對於大多數闖蕩江湖的混混而言，他們既無家境支撐，又無文化底蘊。
想要出人頭地，能選的路並不多。
混江湖便是其中一條。這條路充滿了風險，他們每天都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就可能身陷囹圄。
運氣好的，或許能多混幾年；運氣差的，不是被砍死就是被砍殘。
大多數人混到最後，能達到肖德明那種程度的已是極限。
能像豹爺那樣，成為一方霸主，那真的是少之又少。
龍嘯天慶幸於自己雖身為孤兒，但有幸得到養父的收養。
養父雖非大富之家，卻盡力為他提供生活費和學費，使他得以接受學校教育，不必早早踏入如豹爺般的江湖。
想起許久未見養父，龍嘯天決定從神秀山歸來後，定要接養父出來，一同享受天倫之樂，讓老人家享受幾天清閒時光。
思緒收回，龍嘯天面色一凝，對豹爺沉聲問道：「我有幾件事情要問你，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豹爺忙不迭地點頭，如同小雞啄米般，恭敬地回應：「哥，您儘管問，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龍嘯天滿意地點點頭，隨後問道：「好，第一個問題，今天上山的那群人里，誰是你的客戶？他的名字是什麼？」
豹爺聽到這個問題，頓時面露難色，猶豫著說道：「這……」
龍嘯天微微眯起眼睛，語氣加重道：「好好想想，想清楚再回答我。」
豹爺苦著臉說道：「哥，我得保護客戶的隱私啊……」
龍嘯天緩緩挽起衣袖，淡淡地點頭道：「我理解，隱私嘛，確實需要保護。不過，如果你還是想不起來的話，我不介意幫你回憶一下。」
就在這時，一道溫柔的女聲突然從兩人身後響起。
「他的客戶，正是我。」
龍嘯天轉頭看去，只見凱特站在那裡，他頓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凱特？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