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嘯天說完這句話,猛然一腳踢出,何泰瞬間如斷線風箏般飛出十幾米遠,重重摔落在地,痛苦呻吟。
何非站在一旁,雙手插兜,面無表情。
他並非不想阻止,只是深知自己與龍嘯天的實力差距,更何況,他也不想為了何泰這個家族敗類得罪如此強大的龍嘯天。
因此,他只是抬手示意周圍的保安們不要輕舉妄動。
龍嘯天緩步走向地上的何泰,而後者則竭盡全力在地上爬行,企圖逃離這恐怖的魔掌。
然而,他的速度哪裡比得上龍嘯天的步伐,不一會兒便被追上。
「砰!」
龍嘯天一腳狠狠踩下,直接踏在了何泰的右臂之上。
伴隨著一聲刺耳的骨骼斷裂聲,何泰的右臂瞬間扭曲變形,痛得他悽厲慘叫,聲音響徹整個公主號。
何泰的瞳孔在剎那間放大至極限,血絲密布的雙眼透露出一種非人的痛苦,他的面部表情扭曲得如同從地獄爬出的怪物,全身氣血翻騰,顯然承受著巨大的折磨。
然而,這一切在龍嘯天看來似乎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一邊悠閒地抽著煙,一邊又抬起腳,打算將這隻腳重重地踏在何泰的左臂之上。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低沉而有力的聲音突然響起:「住手!」
龍嘯天的動作一頓,他緩緩地放下腳,眉頭微皺,抬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只見一位黑衣老者緩緩從餐廳的正門走了進來,步履沉穩地朝龍嘯天走來。
「年輕人,你也是練武之人,應該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你已經廢了他一隻手,何必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呢?」
黑衣老者語重心長地說道。
龍嘯天面對黑衣老者,面色依舊冷峻,他反駁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哼,你可曾看見他兩次對我下狠手?第一次,他持刀直取我頭顱;第二次,又用西餐叉指向我咽喉。如此兇狠,若是尋常人,早已命喪他手。他對我何曾有半點憐憫?每有機會,便欲置我於死地。我若此時留情,豈非成了聖人般的愚善?」
黑衣老者眉頭緊鎖,卻無言反駁。
龍嘯天並非蠻不講理之人,他緩緩陳述:「練武之人,固然應有慈悲之心。我亦非嗜殺之輩,初時,我已給過他三次生機。」
「首次,我讓他自斷一臂,作為他刀刺我的懲罰。若他聽從,我便與他恩怨兩清。但他並未珍惜這第一次機會。」
「再次,我將他踹飛,卻未下殺手。若我當時有意取他性命,他早已不在人世。他若那時跪地求饒,自斷一臂,我亦會放過他。可惜,他再次錯失機會。」
「最後,他起身再用叉刺我,若他僅求逃生,而非取我性命,我或許會放他一馬。但他仍欲置我於死地。」
「對敵仁慈,便是自殘。我屢次給他機會,他卻視而不見。如今我取他性命,合情合理,你又何必多言?」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言罷,龍嘯天決心下殺手,一掌凝聚全力,朝地上的何泰轟去。
然而,黑衣老者身影一閃,擋在龍嘯天前,阻止了他的出手。
龍嘯天的那一掌,原本應該狠狠地落在何泰的身上,但卻被突然出現的黑衣老者擋了下來。
這位老者並沒有採取任何攻擊性的姿勢來對抗,而是直接用他的身體硬抗了龍嘯天這一掌。
「噗!」
黑衣老者雖然內力深厚,但如此硬抗之下,仍舊抵擋不住。
他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汗水濕透了全身。
龍嘯天不禁皺起了眉頭,疑惑地問道:「老人家,你這是何必呢?難道你和這何泰有什麼關係嗎?」
何非也看向了那位黑衣老者,但他驚訝地發現,自己並不認識這個人。
也就是說,黑衣老者與何泰並無任何關係。
黑衣老者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我與此人並無親無故。」
龍嘯天更是感到莫名其妙了,他哭笑不得地說道:「既然你與他並無關係,又何苦要用自己的身體來替他擋我這一掌呢?若非我及時收住了六成力道,你現在恐怕已經為他喪命了!」
龍嘯天所言非虛,他原本是要以全力一擊解決何泰的。
但當看到黑衣老者決意以身相護時,他忍不住收住了六成力道。
畢竟,他雖殺伐果斷,卻也不願濫殺無辜。
黑衣老者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對龍嘯天說道:「怎麼可能……你方才僅僅只用了四成力量?!」
老者心中震驚不已,一個如此年輕的少年,竟然只用了四成力量就差點讓他命喪當場!
龍嘯天面無表情地反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為何要為這個與你無親無故的人承受我的一掌?」
黑衣老者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出:「老夫乃墨攻門弟子,門派規矩嚴明,教導我們行走江湖時,遇到不公之事必須出手相助。先前海盜肆虐,我因傷勢未愈無法行動,深感遺憾。如今傷勢已好,自然不能見死不救。」
龍嘯天皺起了眉頭:「墨攻門?」
黑衣老者笑了笑:「不過是個隱世小派,不值一提。小友你年紀輕輕,武功卻如此高強,想必是出自名門吧。」
龍嘯天搖了搖頭:「並非如此,這並不重要。我要說的是,這個人留在世上只會帶來禍害,不如讓我現在就除掉他!」
黑衣老者堅定地說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今日我既然在此,便是與這少年有緣。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如何?若我能在你手中護他三招,你便放過他,如何?」
龍嘯天冷笑一聲:「三招?呵呵,有趣。那就來賭這三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