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其他三個問題,紋身男都很利索的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十分確定了賭局,保證不帶耍賴的,不需要限定魚種和捕撈區域等。
但對於賭注方面,紋身男就有點猶豫要不要包括釣獲在內的所有漁獲了。
別看紋身男嘴上叫得狠,其實心裡也擔心自己會輸。
雖然之前看到黃子名連竿不斷,釣獲已經裝滿了一個大魚箱,估摸有兩三百斤,
而且都是好漁獲,還有一大桶生猛的龍蝦青蟹,都是價格昂貴的海鮮。
但他已經出海釣了三天,總釣獲價值並不比黃子名少。
最關鍵的是,大魚號還有幾個小時就要返港,如果他真輸了,那這次出海就要虧腫了!
不僅沒有賺到錢,還要虧掉幾千塊的船費。
畢竟已經過了當年紋龍畫虎的年紀,做事不能再那麼不管不顧。
紋身男越想越覺得不能冒險,於是就一副很替黃子名著想的說道:
「你好不容易遇到了一波魚群,釣到了一些不錯的漁獲,我就不打算全都贏走你的了。
賭注就要待會一個小時內捕抓到的漁獲就行。」
這話說得連他的兩個夥伴都不信,紛紛給他遞了一個鄙視的眼神。
刀疤男更是立馬接上話頭,沖黃子名說道:
「我來跟你賭,包括釣獲在內的所有漁獲,你敢不敢?」
還敢不敢?
黃子名自然是來者不拒,多多益善了,看到高個子也想開口,他乾脆就說道:
「我坐莊,可以同時跟你們三個賭,你們想用多少漁獲來做賭注都可以。
想多贏點就多放點,如果你們都能贏我,而我的漁獲不夠你們分的,
我就按你們下注漁獲的對應市場價,直接給你們轉帳付錢。
怎麼樣,誰要玩的趕緊表態!」
刀疤男立馬拍手大叫:「好!你小子有魄力,我的漁獲全部梭哈!」
高個子緊隨其後:「我賭兩百斤冰凍章紅!」
紋身男見此,也不好再過於摳摳搜搜,就很豪邁的說道:
「我也賭一百斤冰凍章紅,再加一百斤冰凍海狼!」
黃子名也不嫌棄:
「可以,我全接了!說好了,要玩就得玩得起,誰都不准耍賴!」
刀疤男三人自然保證不會耍賴,然後也質問黃子名會不會耍賴。
黃子名也保證會認賭服輸,同時讓其他人幫忙見證。
雙方約好五分鐘後開始,刀疤男三人就提著網兜往大魚號那邊走,得先清空網兜里的漁獲,
看見黃子名還在水裡,就要求道:
「你也得先上到漁船上等著,你的網兜呢,拿起來給我們看看是不是空的。」
黃子名正在解開掛在腰間的網兜,回道:
「漁船自然要上的,但不好意思,我的網兜不是空的。」
說著網兜也解開了,單手一提就把一大袋漁獲拋上船舷。
離得比較遠的人,一下子沒能看清網兜里的是啥,或者說打心底里不敢置信:
「那一大兜是什麼?」
「帶殼的,好像有點像鮑魚?」
「應該不是吧,抓鮑魚又不是撿石頭,哪有十幾分鐘就能抓到那麼一大兜的!」
「我看著就是呢,中間好像還有不少龍蝦青蟹!」
……
而離得近的人,腳步已經不自覺的移動起來,並且由慢變快,
要不是腳下有不少岩石阻擋著,他們都能狂奔起來。
很快來到近前,眾人終於確定那就是一大兜的鮑魚,和半兜的龍蝦青蟹,
一個個腦瓜嗡嗡的,血液上涌,激動異常,連驚嘆聲都沒來得及發出,
就紛紛撲進水裡,爭先恐後往黃子名剛剛冒頭的水面游去,
然後如一條條大魚翻身似的扎進了海里,很快就消失在了那片海面上。
動作之快,令人咋舌。
刀疤男三人張著大嘴,足足愣了好幾秒,腦中各種念頭閃過。
最後加快腳步回到漁船邊,把網兜里的幾十斤長響螺和幾個小鮑魚往船上一倒,就朝著海外衝去。
「喂喂喂,幹嘛呢幹嘛呢,比賽時間還沒開始,想直接違規認輸啊!」
黃子名一邊把鮑魚倒入魚箱中,一邊沖幾人喊道。
三人這才回過神來,比賽時間還沒有開始,
看著人群一波波往外趕去,紋身男和高個子就著急的說道:
「你能不能快點,難道你以為你已經那裡的鮑魚都抓光了?」
「我告訴你,一個地方只要有成群的鮑魚,那附近肯定還有不少的!」
「你再這麼磨磨蹭蹭的,待會真被那群人抓光了!」
誰知,黃子名居然答非所問的說道:
「你們知道鮑魚出水後還能活多久?是不是該直接冰凍起來?」
不是他故意磨蹭,是真的在糾結鮑魚的存放方式。
至於說,其他人能不能把海溝里的鮑魚都抓光了?
他是不怎麼擔心的。
海底海水渾濁,他們沒有那麼容易發現鮑魚。
等他們游到近前發現了某個鮑魚,早就引起那個鮑魚的警覺,
那鮑魚就會牢牢的吸附在岩石上,他們總得要花費一番功夫才能把鮑魚撬出來,
這樣捕抓的速度就會大大降低。
何況,對於普通人來說,不穿潛水服,潛水的深度大概就是十米左右,
強一點的能潛到十五六米已是極限。
等他們潛到深水裡,哪還有多少力氣撬鮑魚。
……
三人自然不會告訴黃子名用哪種方式存放鮑魚,看見他還是那副慢吞吞的樣子,
刀疤男就直接說道:
「我宣布比賽現在就開始!」
說完也不等黃子名回復,一頭就扎進了海里。
剛說定的規矩就想耍賴?
黃子名自然不同意,抓起一個小鮑魚,使出一成的力道就朝對方身上扔去。
小鮑魚瞬間穿過海水,砸在刀疤男的後背上,疼得他嗆了幾口海水,
好不容易站了起來,一手不斷搓著疼痛的後背,一手摸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
就朝船上的黃子名扔了過去,還對旁邊的紋身男和高個子,喊道:
「給我砸死他!」
紋身男和高個子見黃子名居然敢動手拿東西砸他們,
自然不沒有顧忌,就要彎腰找石頭,
但,立馬就被黃子名徒手接住了,刀疤男全力扔過去的石頭給鎮住,
緊接著又看見黃子名手臂後擺,大力扔出手中的石頭。
石頭瞬間砸在刀疤男的前方,就像一個炸彈似的發出一聲巨響,
砸起的浪花足有十幾米高。
刀疤男顯然被嚇得不輕,愣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憑揚起的浪花濺了一臉。
好在,黃子名沒有直接瞄準他砸,不然能直接把他砸個對穿。
「要打賭就好好遵守規矩,要耍橫,不是我看不起你們,
你們三個加起來都不夠我拿捏的!好自為之。」
黃子名說完,見三人都愣愣的不說話,也就沒再搭理他們,
轉身繼續處理自己的漁獲,當然耳朵還時時關注著身後。
這裡沒有手機信號,黃子名也查不到鮑魚的相關信息,就打算先養著,
大不了後面發現鮑魚要死了,再冰凍起來也不遲。
至於說,用清流給它們時時維持活性?
數量太多了,扛不住。
折騰了一會,把鮑魚和龍蝦青蟹分開放入魚箱裡,
又給它們加入適量的海水,然後把魚箱蓋蓋上,但沒有蓋死,留了縫隙給空氣流通。
想了想,黃子名又給魚箱橫七豎八的纏上幾根繩子,並且做了記號。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