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也知道唐大人夫妻的事,所以此時也點頭道:「夫人,那我們要住到唐大人安排的別院嗎?」
她們自己有地方住的,還可以住得更舒服。
在別院,有別人的眼線,就會很不舒服。
「嗯,有免費的地方,為什麼不住呢?」沈菁茹道:「你讓人幫我把唐夫人,還有她的娘家人給我盯好。」
如月好奇道:「夫人,她們有什麼問題嗎?」
「說不上什麼問題吧,只是一種直覺。」
唐夫人的娘家人住在府衙里長達半年之久,而且以前也經常會過來小住。
小住其實並沒有什麼,畢竟每個人都有家人,他們在外面沒有……
不對,唐大人在外面有別院。
所以,他們在外面有院子,但他們卻不願意住到外面,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隱情?
一住就是大半年,唐大人卻什麼也沒有說,要麼他們同流合污,要麼便是唐大人有什麼把柄被吳家人捏在手裡了。
「好。」如月應聲,見她沒有其餘的安排,便退出去。
沈菁茹去看四個孩子,他們都已經睡下。
可能是因為白天走得多,兩個女孩子都睡著了。
走到兒子的房間打開門進去,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安靜地躺著。
「睡不著?」
她在桌邊坐下,輕輕問道。
兩個孩子同時坐起來,何梓銘撓了撓頭:「師父,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慕容玄鈺爬下床,也走到她身邊挨著她坐下。
「娘親,我與三師弟想去看看那位大師兄。」
中年男人被打傷帶回府衙,他們都不放心,感覺那些人肯定不會安置好他的。
「晚上先睡覺吧,明天再看。」
明天她們搬出去後,想怎麼看就怎麼看。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王家會給唐大人壓力,明天他就會把人送出去了。
「娘親。」慕容玄鈺還想再磨。
「大夫已經給他看過了,你們就別操那些心了。」沈菁茹無奈道。
慕容玄鈺聽到她這話,便知道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好吧!」他往她懷裡依戀似的蹭蹭,才離開回床。
忽然,他又跑過來,仰起小腦袋問她:「娘親,那位姐姐臉上的紅斑,你有沒有辦法?」
沈菁茹挑眉看他:「你為什麼那麼關心那位姐姐?」
「沒有啦,我就是覺得,那位姐姐與亦邪舅舅應該能處成好朋友的。」
沈菁茹怔了下,隨後腦海中浮現那樣的畫面。
沈亦邪喜歡雕刻,平時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很少與人交流。
別說,聽兒子這樣一說,她也感覺這位凌燕,應該與沈亦邪是同一類人。
不過,不同的是,凌燕的性格,是一種自卑到心死,對生活麻木的態度。
「小子,娘親怎麼沒有發現,你竟然還有當紅娘的潛質啊?」
「娘親,你說什麼啊?」慕容玄鈺小臉暴紅,嘀咕了一句趕緊爬上床,躺下去蓋好被子。
「娘親,我們要睡覺了,你趕緊出去吧。」
沈菁茹有些好笑,看了何梓銘一眼,少年也沒敢看她,趕緊躺下去了。
她檢查了下,看他就都蓋好被子後,才走出去。
王家。
王夫人慕容惠聽說凌燕被人帶進府衙了,眼中閃過一抹狠光。
「看來,那個小賤人是不能留了,你們想辦法製造一個意外。」
原本還想再留著她,慢慢欣賞她的狼狽,卻不想竟引起京城中人的注意。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這段時間小心點,解決她後,全部潛伏起來。」
劉桂良等人的到來,她也是今天才收到消息。
她已經讓人打聽他來是幹什麼了,但不管他是為什麼而來,這段時間都不適宜活動。
「夫人,要不要想辦法把那幾個女人弄走?還有那幾個小崽子?都是極品呢。」
慕容惠雙眼中閃過精光,淡淡道:「當真?」
「對,長得很好,但暫時還沒有打聽到她們的身份,能跟著劉桂良一起出來遊玩,只怕身份不會簡單。」
劉桂良只與唐大人說了沈菁茹的身份,唐大人也與唐夫人說了。
但唐夫人心中不舒服,沒有與別人說沈菁茹的身份,以至於暫時還沒有傳出來。
但有心人想要查的話,卻是很容易的事。
慕容惠沉吟了一會才道:「身份不會簡單?還能怎麼不簡單?不管是誰,都把她們弄走吧。」
「夫人,萬一……驚動了京里,會不會……」
「只要不驚動我那位好皇叔就行。」慕容惠不以為意,淡淡道。
手下人領命離開,去安排事情。
慕容惠轉身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了,往房間走去。
王維安靠在床上看書,看到她進來,將書放下:「怎麼了嗎?」
他長相俊美,哪怕是現在人到中年了,也仍然有他自己獨特的魅力。
否則,當年也不會把凌小姐迷得三魂七魄都不見了。
「你那個好女兒,似乎搭上了京中的貴人呢。」慕容惠淡淡道。
王維安冷漠地說道:「早就說了,直接弄死得了,你非要留著她,麻煩。」
慕容惠最喜歡的便是他這個態度,當下坐到床邊,一手搭上他的大手。
「沒有她,咱們的雅兒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殺了吧,免得污了雅兒的眼。」
在王維安淡漠的語氣里,凌燕不是他的女兒,只是一個隨時都可以殺了的貓狗。
「好,這回聽你的。」慕容惠倚入他懷裡,雙手摟上他的脖子,輕輕舔他的耳垂:「夫君,你是不是又去找那些女人了?」
「沒有的事,為夫連你這個小妖精都侍候不了,哪還有心力去理別的?」
王維安將她按倒在床上,嘴裡呢喃著話,眼中卻閃過一抹厭惡。
……
唐夫人以為唐大人會回來安慰自己,所以把女兒趕回去睡覺後,她便自己躺在床上等待。
結果直到她自己睡著了,也沒有等回唐大人。
早上醒來,她的人還有些懵。
翻身摸身邊的位置,冷冰冰的。
她一個激靈翻身坐起來,看著身邊空蕩蕩的位置,忽然渾身冰冷。
男人為了另外一個女人剛把她打了,結果夜裡連回來也不回來了,這個還是她的男人嗎?
想著,她心中升起一抹悲鳴的笑意,眼淚也流下來了。
娘親說得不錯,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很多東西,需要自己去爭取。
既然他不仁,那也別怪她不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