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太師回到書房裡,秦大爺又把慕容曉玉母子打了一頓了。
換成哪個男人,得知自己的枕邊人竟然與自己同床異夢,還為野男人養大一個兒子,都不會高興。
還不止一個,秦風華也不是他的種。
特別是這個野種,還差點把他們秦家搞垮了。
之前的三十萬兩黃金,他們就很想打秦軒一頓出氣了,結果被慕容曉玉放跑,還被威脅了一通。
現在這樣的機會,不好好打一頓,如何發泄他心中的郁屈?
如果不是秦二爺攔住,只怕他會把人活活打死。
秦太師站在書房門口,聽著裡面的慘叫與嗚鳴,看了四周一眼。
書房周圍的都是他的心腹,站得都有些距離,不過,裡面的動靜太大,就算他們站得再遠,都能聽到。
不過,一個個都面無表情地站著,仿佛什麼也沒有聽到。
他深深呼出一口氣,抬頭看看落日,心中仿佛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
推開門走進去,秦大爺才停下手中的動作,站直身子。
他呼吸急促,臉色陰沉,高大的身軀微微顫抖。
地上的秦軒雙手抱頭,被打得在地上微弱地翻滾,哭聲沙啞,氣息奄奄,似乎快死了。
慕容曉玉撲在他身上,應該也被踢了好幾腳,身上的雪白狐裘上多了幾個腳印。
只是,她的動作,無疑是在秦大爺的心坎上澆油。
她竟然護著一個野種,這樣的一幕,如何能不刺激男人?
「爹,這兩人要怎麼處理?」秦二爺看到他回來,沉聲問道。
「先把他們關起來,派人看守,不許任何人接近。」
這件事,他還需要探探皇叔與皇上的口風才行。
「這個賤種還欠了金玉坊的黃金,可要怎麼辦才好?」
秦二爺愁得頭都白了,秦家為了一個野種,差點傾家蕩產,換誰心裡都不會舒服。
秦太師的呼吸一窒,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
金玉坊欺人太甚啊,怎就可著他一家使勁縟?
京城中的紈絝子弟那麼多,他為什麼就不能換一家?
「把她的所有嫁妝變賣換成黃金,給金玉坊送去,剩下的,全部歸入公庫。」
上次為秦軒湊三十萬兩黃金,整個秦家都是大出血了。
慕容曉玉身為皇室受寵的公主,當年下嫁秦家時,嫁妝極為豐厚。
她名下的田莊鋪子,經過二十多年的發展,說存了幾十萬金,他們都是相信的。
把她所有的嫁妝充入公庫,也正好填秦家的空虛。
「皇上那裡,會不會……」秦二爺有些擔心,一般女人如果出什麼事,嫁妝要麼留給子女,要麼還給娘家。
慕容曉玉現在還沒有死呢,而且她生了四個子女,就算秦風華與秦軒不是秦家的血脈,但前面的兩個……
「哼!她不守婦道在先,辱我秦家門楣在後,就算是把她休棄,皇上也不敢多說什麼。」
犯了七出之條的女子被休棄,是沒有資格拿走嫁妝的。
沈菁茹回到紫鈺府後,準備繼續使用陣法,追查與秦軒有血脈關係的其餘人。
如果能把他那個爹找出來就更好了,但想來,那個男人只怕未必在京城。
如果不在京城,想要找到人就困難了。
不過,也可以看看裡面的畫像,然後畫出來,讓人悄悄尋找,遲早也能找到的。
讓她意外的是,她回去時,天女山上的幾個女人,竟然還圍著她的陣法在研究。
她走進去,也沒有驚動她們,一個個神色認真而執著,沒有半分不耐。
更讓她意外的是,她們一個個手裡還拿著筆與紙,一邊看一邊思考還一邊寫感想。
以往她們給她的印象一直都是不靠譜的。
她站在盛雨桐身邊看了下,她記錄的是她自己的感想,紙上已經寫了密密麻麻的不少東西。
是的,不是字,而是東西,像鬼畫符一樣,她一時間沒有認出來她寫的是什麼。
盛雨桐正看得認真,卻忽然有股很不舒服的感覺。
她連忙抬頭看過來,看到沈菁茹,先是怔了下,隨後發出一聲尖叫。
因為她的尖叫,其餘的人總算抬頭看過來。
看到是她回來了,一個個都圍過來。
「小茹啊,你回來了?累不累?趕緊坐下來歇歇。」
「小茹,餓了嗎?快坐下,讓雨薇給你做一頓好吃的。」
「小茹,你渴了吧?雪櫻,還不去泡一壺上好的茶湯過來?」
眾人伸手,將沈菁茹按坐到椅子上,你一言我一語地關切問候。
沈菁茹身上內力輕顫,將她們震開了些。
被一群瘋子這樣圍著,壓力很大的。
「想學陣法就直說,別在這裡跟我陰陽怪氣的。」
她著實有些無語,雖然知道這些女人為人處事都不會按牌理出牌,但此舉,還是把她震住了。
「小茹,看你說的什麼話?我們都是真心關心你的。」
「是啊,小茹,等你與慕容成親後,你也得跟著叫我們一聲師姐,乖,別板著一張臉,否則就不美了。」
「小茹,果然是只有你才最懂我們啊,既然你都這樣說了,師姐也厚著臉皮問一句,能不能教教我們?」
「小茹,我們沒有別的意思,你放心,我們就算學會了,只要你不讓,我們絕對不會在外面使用。」
這些都是行內的規矩,傳承傳承,是不能輕易往外面傳的。
鬼醫與仙醫雖然可以算是一家親,但那是曾經了,後來兩人幾乎成了世仇。
沒有留下真言,令見面就追殺的命令就很不錯了。
如果她們自己能研究通透又不同,可以不用問沈菁茹,她們自己偷偷學去便好。
可偏偏,她們自己偷不去啊,研究兩三天了,還沒有任何進展。
所以沈菁茹的出現,她們才會如。
沈菁茹無語地說道:「陣法我就留在這裡,你們隨便什麼時候有時間都可以研究。」
「教你們?你們也知道,我雖然閉關了三個多月研究,可到現在也僅限於畫出來的一些皮毛。」
「我這樣的半桶水,哪裡敢教你們?」
看她們一個個臉色垮下來,她又補充道:「你們知道我花了多少時間才有如今這種程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