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曉玉慵懶地接過,隨手打開看了眼,看到下方的署名,她愣了下。
那個賤人約自己有什麼事?
難道是來找她算帳的?
「給回了,就說本夫人不舒服,沒空。」
她為什麼要去見那個賤人?她約了,自己就去,多沒面子?
婢女趕緊出去安排,讓人回絕了沈菁茹的帖子。
沈菁茹那邊,聽到慕容曉玉拒絕見自己,唇角忍不住扯了扯。
呵!不見?
她會讓她來見的。
「讓人去告訴陌少爺,讓慕容曉玉親自來交銀票,否則就只能替他收屍。」
她的聲音極冷,帶著陰森的意味,仿佛地獄而來的惡鬼。
如春輕輕道:「小姐,這樣,會不會暴露了陌少爺?」
慕容翊此時從外面走進來,淡淡道:「你想見她很容易,不必那樣極端,讓貴妃放出風聲,說皇后要見她。」
「到時候,你再進宮見她便行。」
宋慧婷已死的消息,到現在還捂得緊緊的,外人並不知道,只知道她被送進冷宮了。
慕容曉玉與宋慧婷一直交好,她也一直想親自見見宋慧婷,問問她到底出了什麼事。
更何況,如果慕容曉玉的背後,也和宋慧婷一個主子,傳出皇后想見她,她肯定會見的。
沈菁茹微微點頭,她只是想見慕容曉玉一面,看看她到底是被人控制了,還是中了藥,看看能不能順著她找到背後的人。
想到這,她又問影竹:「小竹,秦家家廟那邊,如何了?」
昨晚滅殺暗羅的勢力,正是她派出的影衛。
除了將暗羅連根拔起,還有一個任務,就是試試秦風華是不是真的安心待在家廟。
好一會兒,才傳來影竹的動靜。
「主子,那邊,是假的。」
沈菁茹緩緩側頭看她,慕容翊也看過來,好奇心起。
「那個不是真正的秦風華,只是她的替身,她早已經金蟬脫殼,不知所綜。」
沈菁茹皺眉,是金蟬脫殼自己逃了,還是被某些人帶走了?又是什麼時候的事?
「從開始的毒禮品,大家中毒,到城外藥材短缺,我們離京。」
慕容翊幽幽開口:「再到沈家出事,這樁樁件件,都是一個連環套。」
「當初他們是故意引我們離京,以便京城中的布置能有動手的機會。」
「這一切,看似與當初的幕後兇手有關聯,但仔細想想,又似乎另有其人。」
頓了下,他才又道:「甚至,宮彥也是假的。」
沈菁茹猛地抬頭看他,他看著她的眼睛,幽幽開口:「宮彥是假的,真正的宮彥,早在十年前外出時,就已經跌落山崖。」
「當初沒有找到屍體,所以後面他回來時,才沒有人質疑他的真實性。」
「我的人扒挖到,真正的宮彥後背有一塊胎記,現在的宮彥沒有。」
所以,他才敢肆無忌憚地對天元朝布下這麼大的局,不怕他的報復。
他來歷成謎,只怕現在也已經金蟬脫殼,抽身而退了。
十年前,就開始布局了。
「是前朝遺孤嗎?有如此心計,想要成事,似乎不是沒有希望啊。」
沈菁茹幽幽嘆息,不管背後之人是誰,但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她的家人。
「全力追查宮彥與秦風華的下落。」
「你這裡,也儘快安排我與慕容曉玉見一面,我要確認她是不是被人控制了,看看能不能從她身上找到信息。」
頓了下,她忽然看嚮慕容翊:「我記得,小琴說過,你有一位師姐,極為擅長追蹤氣息?」
她們應該主動出擊,不能再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了。
慕容翊的表情明顯僵了下,但很快又斂去:「我飛鴿傳書回去,讓她下山。」
「謝謝!」
他定定看著她,如果不是此時有人,他要封她的嘴。
沈菁茹收回目光,她知道他其實不願意接觸那些師姐的。
但為了她,他還是願意叫她們下山。
「小姐,鄔嬤嬤那邊……」如夏輕聲提醒。
沈菁茹沉默,她感覺鄔嬤嬤肯定是能接觸到幕後之人的,但對方行事縝密,她們一時半會想要找到,真的不容易。
「先盯著吧。」
也不知道影霸那邊,有沒有幫她找到能攝魂的異人?否則,她何須如此被動?
如夏與影竹等人退去,剩下沈菁茹與慕容翊兩人留下來。
「小茹,你最近沒有怎麼吃東西,我今天親自下廚,你給個面子,如何?」
慕容翊拉她的手,深邃的雙眼恨不得粘在她身上,眸光深情柔和。
沈菁茹抬眸看他,驚訝不已:「皇爺還會下廚?」
他這樣高高在上的人,應該不需要下廚的吧?
「嗯,小茹幫我打下手,可好?」他拉她往這裡的小廚房走去。
沈菁茹看著被他拉著的手,大手有淡淡的薄繭,卻很寬大溫暖,也給了她極為安全的舒適感覺。
再抬眸看男人的背影,這個男人,從當年她剛穿越而來時的溫存,到後面強勢闖進她的生活。
甚至,花了大量的黃金,從她這裡買血靈花粉,又一次次用自身試毒,強行留在她身邊。
情不知何時起!
他不顧身份,面子,尊嚴,以未來女婿的身份,為她父母披麻戴孝。
這樣的事,別說他的身份,哪怕是很多已經成親了的,也做不到如此。
他為了哄她一笑,願意舍下以往的不適,請他師姐下山。
更願意為了哄她多吃點,親自洗手下廚。
慕容翊,此生,只要你不離,我便不棄!
她緩緩收回眸光,在心中暗暗嘀咕。
不管前路如何艱難,只要他在,她便要衝破所有的種種,堅定站在他身邊,陪他一起,看這世間百態。
小廚房裡的菜不少,不過全部都是蔬菜,她現在大孝期,不能吃葷腥。
慕容翊自然地拿過圍布在身前裹了一圈,然後祛皮,摘菜,洗菜,切菜。
沈菁茹幫忙打下手,他說要什麼,她便幫忙遞什麼。
男人身高至少有一米八九左右,面容俊朗無儔,裹著圍布,在灶前認真炒菜的樣子,竟絲毫不影響他矜貴的身份。
灼熱的火光映襯著他英俊的面容,絲毫沒有違和感。
拿著鍋鏟炒菜的動作,不比他往常練劍的動作差,甚至帶上了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