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媚還傻傻地沒有回過神來,只感覺被自己掐著的人似乎不一樣。
她探頭看了下,被她制住的婢女,分明已經斷了氣。
嚇得她趕緊將人推開,自己快步走到沈菁茹身邊,心砰砰直跳。
沈菁茹看了她一眼,抬腳往外面走去。
圍著的侍衛一個個閃開,臉色慘白。
最關鍵的是,他們連沈菁茹是如何動手的都不知道。
不是鄉下普通的婦人嗎?怎麼會是武林高手?
而且,她說什麼?賤奴弒主?他們什麼時候弒主了?
沈菁茹帶著若媚大搖大擺地離開,回到自己的院子,絲毫不管此時的楊家亂成了一團。
楊明浩到爺爺那裡,與爺爺和父親聊關於家裡的種種事情。
他心中其實對沈菁茹還是有愛意的,畢竟,沈菁茹長得比宋雅婷漂亮多了。
而且,沈菁茹會賺錢,他其實是認同家人的想法,讓沈氏做妾很好。
可後面發生的事,都表明沈菁茹對楊家已經變心了,生了叛逆之心。
更何況,那個賤人竟然想要休夫。
到底是誰給她的膽量?
「大哥,你快回後院去看看吧,出事了。」楊明禮匆匆走來,臉色難看,對他大叫道。
不止楊明浩,其餘的楊家眾人,楊老頭,楊志等,一個個都站起來。
「出什麼事了?」
他們一邊問,一邊往外面走去。
楊明禮一言難盡:「你去看看吧。」
楊明浩大步往後院走去,他起床出來的時候,宋雅婷還沒有起床,不會是她出事了吧?
一行人大步往後院走去,剛走進三進後院,就聞到了血腥味。
眾人皆大驚,同時加快了腳步,看到前面圍著一堆人,卻誰也沒有說話。
楊明浩推開人進去,看到地上躺著兩具屍體,其中一個是丞相府的侍衛,一個是宋雅婷的婢女。
他嚇了一大跳,連忙拔開人往房間裡走去,就看到宋雅婷站在房間門口,面色蒼白,眼神呆滯地看著這邊。
「婷婷,你沒事吧?」
他大步過去,將人擁進懷裡:「婷婷?」
宋雅婷還沒有回過神,一來是因為沈菁茹與她說的那番『推心置腹』的話。
二來,是因為侍衛與婢女的死。
沈菁茹殺人的一幕,她沒有見到,也只是聽侍衛們說的。
侍衛們說,那是一名高手,他們根本沒有看清,就被殺了。
楊明浩到底娶的是什麼樣的女子?
不對,他為什麼要娶那樣的女子?
他既然已經娶妻,為什麼還要來招惹她?
昨晚竟然還對她那樣……她以後可要怎麼辦?
「婷婷?」楊明浩沒有等到她的反應,也嚇得不輕。
宋雅婷如果在他家裡出事,丞相不會放過她的。
他甚至連發生了什麼事都還不知道。
宋雅婷呆滯的雙眼漸漸回神,呆呆地看著眼前俊秀的男子。
「楊郎,你到底愛不愛我?」
楊明浩一怔,連忙道:「愛!我此生只愛你一人!」
「那她讓你簽休夫書,你為什麼不簽?如果你簽了,小珠也不會死了。」
宋雅婷根本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只是麻木地重複著沈菁茹的話。
她甚至都還沒有了解沈菁茹後面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只是因為之前楊明浩與她說了會休妻的,所以她也下意識以為,那是休妻書。
但楊明浩聽清楚了,他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宋雅婷。
她竟然,竟然叫自己簽了休夫書?
她知道,一旦他簽了休夫書,代表了什麼嗎?
以後一旦被人翻出來,他的人生也就毀了,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而且,她竟然,因為一名侍衛與一名婢女,而叫他簽下那份屈辱的休夫書。
在她心裡,自己身為她的男人,竟然連一個婢女與侍衛都不如。
他抓著她手臂的手用力了很多,很緊,把宋雅婷抓痛了。
她回過神來,用力甩開他的手,冷聲質問道:「楊明浩,你要做什麼?為了那個賤人,你要把我殺了嗎?」
「別忘了,你能有今天,都是靠我爹才得來的,否則你什麼也不是。」
宋雅婷下意識的質問,更是直捅楊明浩的心窩子。
他的心緊緊地揪著,卻很快冷靜下來。
「婷婷,你冷靜冷靜。」
他的聲音恢復了一慣的溫潤,輕聲道:「你是我的妻,我愛你都來不及,怎麼捨得殺你?」
「可是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我看你的臉色很不好,告訴我好不好?我為你做主。」
不愧是能一而再地攀上高枝的男人,這反應能力,這張嘴,還真有那樣的本錢。
宋雅婷怎麼說也是大家閨秀,平時是讀過書,受過教育的,也很快冷靜下來。
她看看楊明浩,還是一如既往深情的眼神。
他是愛她的。
肯定是沈氏那個賤人故意的。
她就是看不得她好,故意來噁心她的。
可惡的是,她差點上當了。
她又朝那邊看了一眼,冷聲道:「把他們處理了。」
說著,她轉身回房,對楊明浩道:「楊郎,你進來。」
楊明浩跟著走進去,心情卻不像表面上那麼鎮定。
這才剛剛回到家,事情就一件接一件,讓他哪怕再鎮定,也有些接受無能。
「楊郎,剛才沈氏來過了。」宋雅婷開門見山:「我的侍衛與婢女都是她殺的,罪名是他們要弒主。」
她一邊說,一邊觀看楊明浩的表情與反應。
楊明浩一怔,下意識反駁:「怎麼可能?沈氏她手無縛雞之力,連殺雞都不敢,她怎麼敢……殺人?」
最後兩個字,他遲疑地說出口,看著宋雅婷的臉色,他連忙解釋。
「我不是為她辯解,而是,她以往給人的印象,就是那樣。」
「這事就算說出去,只怕除了我們的人,所有人都不會相信。」
楊明浩更是想起,早上他想打沈菁茹一個耳光時,被她抓住了手。
當時他想甩開她,竟然沒有甩開。
要知道,他雖然不是練武之人,卻也是一個大男人。
沈菁茹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抓得他,連還手之力也沒有?
莫非,她原來一直都在藏掘,直到這段時間才暴露出本性?
別說,還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