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他的手……這是什麼神術?」
眾人看到她一隻手變得透明,似乎是伸進少年的胸腔?靜默了一瞬後便忍不住低呼。
這樣的一幕,他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更別說親眼所見了。
如此詭異的一幕,讓眾人心中詭異的同時又心驚。
「這是在幹什麼?」
「人不會死吧?」
「無知之輩!這是鬼醫的成名術鬼手,正在為他把心臟上的病灶解決呢。」
掌柜冷淡地掃了那些大驚小怪的人一眼,難得地解釋一句。
「他這樣的情況,也唯有鬼醫能救他,再拖延,只怕大羅金仙也救不了。」
他也只是知道鬼醫有這樣的一手,卻也是第一次親眼所見。
平時鬼醫給人治病時,都要清場的。
但今天這位少年的情況嚴重,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浪費了,所以他們大家才有幸親眼目睹這樣的一幕。
「鬼手?還是第一次聽說。」
「這麼說來,這個少年是能保住了?」
「果然不愧是鬼醫啊,這樣的嚴重的病症,一般的大夫哪裡敢出手?」
「以前也只是聽說了鬼醫的名聲,還沒有真正見過人,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有生死人的本事。」
這個少年,在他們的眼中,已經與死人無異。
如果真的被救回來,可不就是連將死之人也能救?
「都閉嘴。」薛婉琴冷喝出聲,沈菁茹正在進行大手術,本來就需要絕對安靜的空間。
這些人還在這裡議論,簡直就是想分她的心。
經她這一喝,議論的眾人都安靜下來,他們還想見識如此神奇的一幕,不想被趕出去。
直到,在眾人見鬼一般的表情啊,那雙手從少年胸腔中出來,又慢慢恢復成正常人的樣子。
那上面,甚至連血跡都沒有沾上。
再看少年的胸前,此時胸前位置與正常人無異。
「快看,他心臟上剛才高高突起的骨刺已經下去了。」
「剛才他一直在吐血,此時也不吐了,是好了嗎?」
「這速度可太快了,果然不愧是鬼醫啊。」
「我家老頭子的傷塞腿已經三十多年的老毛病了,不知道鬼醫能不能治?」
「能不能治暫時不說,想求鬼醫治病,先準備好黃金萬兩再說。」
「是啊,聽說鬼醫出手,最少也需要黃金萬兩,不過,這樣的本事,能將死人也救回來,黃金萬兩買一命,似乎,也值?」
「那都是對於他們那些有錢的權貴來說的,像我等賤命,別說黃金萬兩了,白銀百兩都拿不出來。」
「他的手,是不是與男人的手不一樣?說是女人的手也不為過。」
「是啊,纖細玉白,好美的手。」
「會不會是,鬼醫其實是女子?」
「這不能吧?可能是因為剛才變成鬼手的後遺症?你看他另一個手就不一樣。」
「真的好神奇,今天可算是長見識了,這一幕,老子能說道一輩子。」
眾人低聲議論紛紛,沈菁茹與薛婉琴聽到眾人的議論,表情都有些微妙。
沈菁茹的易容之術,是連手都做了修飾的,否則這麼久,她早就被人看穿了。
也是因為鬼手的特殊性,所以平時她治病時,都需要清場,免得被人識穿。
今天這事,真的特殊。
「銀針。」
她沒空理會眾人的議論,剛剛瞳術與鬼手同時使用,還是如此大的手術,對她的消耗極大。
她要趁著泛力之前,先把男子真正從鬼門關拉回來,否則剛才的一切,都白做了。
薛婉琴趕緊拿起銀針遞給她,她下針的速度更快,哪怕是內行的劉大夫與孫大夫,也只能看到殘影。
隨著針陣完成,輕彈針尾,銀針一根根顫動起來,發出輕微的嗡鳴聲。
人群中,數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沈菁茹的動作。
可是,他們的眼睛,根本跟不上沈菁茹的速度。
等到銀針異象起的時候,他們雙眼皆是微睜,瞳孔緊縮。
這,竟然是傳說中的針陣!
這個鬼醫到底是誰?他怎麼會有傳說中的針陣?
針陣,很多人都只是聽說過,一些孤本里也會有些殘語殘陣,卻沒有人真正見識過。
大家也只是聽聞鬼醫醫術高超,只知道他治過很多疑難雜症,但還沒有人親眼見過他動手。
甚至,連病人家屬,也沒有見過。
所以,也沒有人知道,鬼醫竟然會傳說中的針陣。
沈菁茹現在使用的,正是她最熟悉的回春針,引來天地靈氣,為少年修復受傷的心臟,再配上她的丹藥,能保下一條命。
在針陣修復的時候,她看向婦人。
婦人趕緊往前擠了兩步,小心翼翼地問道:「前輩,我兒現在,是什麼情況?」
「暫時保住性命。」
沈菁茹沉默了一下,道:「十萬兩黃金,或者賣身為奴,二選其一。」
婦人臉色瞬間青白,十萬兩黃金!
但想想兒子之前兇險的狀況,她又覺得十萬兩黃金值。
「能不能,寬限些時日?」
她到現在還是手腳發軟,根本沒法正常思考。
不是誰都能輕易拿出十萬兩黃金的,更不是隨便就能拿出來的。
沈菁茹又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最遲十天。」
一刻鐘後,她才收回銀針,淡淡道:「把他安頓到後院。」
說完,她站起來往後院走去。
他的斷腿也需要做手術,當然也是越早越好。
但剛才為了救他性命,她使用瞳術與鬼手做了心臟手術,之後又使用針陣,此時沒法再繼續做手術。
所以,斷腿的手術,只能讓薛婉琴為他動刀子。
孫大夫與一名藥童進去幫忙打下手,沈菁茹先行坐馬車回去休息。
剛上馬車,發現馬車裡的男人,她微頓了下,被拉進懷裡。
慕容翊擁著她,一手抵上她的後背,為她輸送內力。
沈菁茹緩了緩,才阻止他的動作。
「不必了,我回去休息便好。」
兩人的修煉體系其實是不一樣的,更何況,她以後也還會再次出現這樣的情況。
總不能每次虛弱了,就讓他給自己渡內力吧?
每個人的內力都不是大風吹來的,而是辛苦修煉而來。
慕容翊見她排斥,這才停下手,垂眸看她,抬手把她臉上的面具拿下,露出一張慘白的,鬼臉。
她臉上還化了濃妝,真的可以用鬼臉來形容。
「今天這件事是一個局,是他們試探鬼醫底牌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