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薛婉琴應聲,這部分是她在負責。
沈菁茹讓她們自行安排,她離開紫鈺府,去沈府陪母親與祖母吃飯。
「小茹,聽說你的酒樓要開業了,到時候讓你明陽哥邀請幾個好友去……」
「祖母,不必了,酒樓開業會暫緩。」
沈菁茹淡淡道:「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好,不著急開業。」
老夫人等人相視一眼,她們雖然沒有完全參與家族的事業,但也知道,做生意講究的是誠信。
她的人準備了那麼久,肯定是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眼看開業在即了,她卻說暫緩就暫緩?
「小茹,可是出了什麼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可別客氣。」
沈家男子居多,雖然留了一部分在通州還沒有進京。
但進京的也有不少,而且個個都是生意能手。
「沒事,只是需要重新更改菜單。」沈菁茹不準備把這些事情拿來煩擾家人。
就算與他們說了,在京城這樣的地方,他們也不可能太快舒展身手。
何氏擔憂地看她,但見她雲淡風輕的樣子,又感覺可能只是自己想多了。
女兒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衝動不省事的少女了,她自己能創下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能力出眾。
再者說,在京城這樣的地方,她真要尋求人幫忙,也肯定是找皇叔更方便順利。
所以,最後,她們什麼也沒有再問,只是陪她吃過飯。
等她去忙碌了,她們才趕緊讓人去找老爺子與沈家大爺回來。
同時,也讓人出去打聽,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
如果能幫忙做一些事情,她們還是想幫忙的。
沈家各房當初都留了能做主的青年在通州,以幫助把沈家產業融入如意商行。
像他們三房,就留了沈菁茹的親大哥沈雲豪在通州。
三哥現在是如意商行的總管事,二哥沈聞淵在生意上,不如沈雲豪魄力更大。
丞相府。
宋丞相這幾天,除了必要的早朝外,其餘時間都不敢出門。
出門上早朝,也把剩下的頭髮編成辮子盤在頭上,再戴上官帽,能勉強遮擋一下他光了大半的頭頂。
雖然他遮掩了,但現在京城中,還有誰不知道他的那點底細?
每每見面,都是對他指指點點,就差要掀開他帽子看了。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都不會出府。
同時,因為書房裡的失竊,讓他這段時間一直憂心忡忡,生怕什麼時候彈劾他的奏摺就送上金鑾殿了。
不過,這麼久了,還一點消息都沒有,讓他緊繃的心稍稍安下來了些。
看來,偷盜的,並不是他的死對頭,一切都是意外。
如果真是他的死對頭,得到他那麼大的把柄,怎麼可能會不用?
但也不排除對方隱在暗中,就等著什麼時候給他致命一擊。
讓他氣憤的是,到現在已經過去十多天了,盜賊的下落還一無所獲。
京城中搜查那麼久,他們丟失的東西,仿佛憑空消失了,怎麼也查不到半分下落。
這讓他的心直往下沉。
雖然早有猜測,那些東西只怕是追不回來的。
但猜測是一回事,真正面對的時候又是另一回事。
「老爺,這是府醫與太醫們合力研究出來的催發劑,已經在庶公子的頭上試過了。」
管家拿著一瓶藥水送到他面前,低聲說道:「暫時沒有副作用。」
十來天過去,他們被剃掉的頭髮長出來了一些稀疏的硬毛刺。
與後面那點頭髮對比起來,真的相差太遠了。
「效果如何?」宋丞相放下手中的書籍,伸手拿過藥瓶打量。
他肯定沒法等待頭髮自己慢慢生長出來,多一刻他都難以忍受,更別說還不知道要多少個月才能再長起來。
所以讓府醫與太醫一起研究出催發劑,催長頭髮。
管家的頭更低了,甚至往後悄悄退了半步。
「一天內長了一寸。」
丞相對於這個結果還是不太滿意,但也知道這個結果已經很不錯了。
「給本相用上。」他遞給管家,冷聲吩咐道。
這段時間,內憂外患,他幾乎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整個人都憔悴了很多。
管家小心翼翼地說道:「太醫說了,不確定後面會否有副作用。」
丞相怔了下,才想起他剛才說的,暫無副作用。
感情竟然跟他玩起字眼遊戲來了?
他抬眸冰冷地看著他,管家再次往後退了一步:「但效果是有的,不用半個月,老爺就能重新擁有一頭長髮了。」
雖然不一定有原來那麼長,至少不會再像現在這樣光。
至於後面是否會有副作用,又是什麼樣的副作用,誰也說不上。
丞相氣得差點想把手中的藥瓶砸了,好一會兒才冰冷地說道:「讓他們繼續研究,確保沒有任何副作用為止。」
管家點頭:「老爺,那現在……」他指了指他手中的藥瓶。
用,還是不用,決定權在他手上。
用吧,不確定是否會有副作用。
不用吧,現在這樣頂著半個光頭,他已經很久沒敢出去了。
朝廷的風向瞬息萬變,他窩在家裡時間太長,於他們不利。
更何況,現在皇叔還在京中,每一個時刻,對於他們來說都是煎熬的。
「先用上吧。」最後,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將藥瓶交給管家,讓他為自己抹上。
完全研究出完美的催發劑還不知道需要多久,而他現在是一刻也不願意再這樣下去了。
管家得到他的允許後,才敢往他頭上抹藥水。
「調查到現在還沒有結果嗎?」丞相陰沉地問道。
他自己府里就有不少府衛,這麼多人,當初還被人偷盜了,連一點風聲也沒有。
現在也是,過去了十來天,還是沒有一點消息。
是盜賊太過強大,還是他的人太過廢物?
「還沒有。」管家的心也很痛,他好不容易攢下的那些家底,結果現在都沒有了。
關鍵是現在丞相府出了這樣的事,下人的月銀也暫時發不出了。
連現在的吃穿用度,都是從宮裡,以及各府借調而來。
至少,保留了丞相府暫時的富貴。
聽說,老爺的月俸都被罰了,那裡就別想了。
現在全靠外面的那些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