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琴的臉色凝重,在山上,連師叔都贊她的琴音當今天下稱第二,絕對沒人敢稱第一。
可現在,她卻遇上了一個不知名的女子,她只憑著一支玉笛,就將自己逼得節節後退。
這一幕,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打碎了她所有自信。
退到城外山林,她一手抱琴,一手拔琴,一腳往旁邊的一棵樹狠狠踢去。
樹不算太大,被她一腳踢斷,直朝沈菁茹射去。
沈菁茹雙眼中閃過亮光,身形往一側閃掠而去,一腳朝地上踢去。
一堆泥土被她踢起,直朝薛婉琴射去。
兩人你來我往,一邊音攻,一邊腳打,附近的樹林被折騰得一片凌亂。
林中的小鳥,小毒蟲等,都被嚇得逃得遠遠的。
遠處的暗衛心驚膽顫,既怕薛婉琴受傷,又怕沈菁茹受傷。
還好,目前為止,沈菁茹似乎隱隱居上,但薛婉琴也還能支撐。
現在就看她們誰的內力,支持得更久了。
薛婉琴的臉色漸漸蒼白,她怎麼也不願意相信,除了她們天女山上的女子,山下竟然還有如此年輕,實力這麼強的女子。
而且,這個女子還處處都隱隱壓她一頭。
她怎麼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竟然還不如山下的一個不知道什麼身份來歷的女子。
關鍵是這個女子還是一個懷了幾個月身孕的女子。
這樣的話傳回天女山,她肯定要被其他的姐妹笑話。
她很想撤走,但此時雙方還在比斗中,如果她單方面撤走,她肯定會受到嚴重的反噬。
但不撤走,她感覺,她遲早還要傷在她手上。
她的驕傲不允許她輸。
更不會如沈菁茹所說的,成為她的貼身婢女。
她天女山上下來的女人,哪怕是要進宮為妃,都是一句話的事情,怎麼可能去給人當婢女?
「我認輸!」她臉色蒼白地大叫一聲。
沈菁茹雙眼淡淡地看她,嘴卻沒有停下來,還是悠揚的吹著笛子。
音攻,是她前世救了一名國外的老女人,作為報酬教給她的。
只是,她雖然學會了音攻,平時最多也就自娛自樂,還沒有試過真正的攻擊。
她能壓薛婉琴一頭,不是因為她的實力真的比她高多少。
而是剛才的毒,她還沒有給她解除,只是解了一半,然後壓制了一半。
那一半毒隱藏得很深,卻壓制了她一部分實力。
她的笛音變換,不再像之前那樣攻擊性強烈了,卻沒有直接停下來。
她一點也不相信,像薛婉琴這種高高在上的女子,會真的誠心開口認輸。
薛婉琴察覺到笛音中的柔和之意,眼底閃過一抹猙獰之色,琴音也變了,卻更凌厲。
凌厲的琴音化作冰冷的殺意,直衝沈菁茹而去。
沈菁茹眼露諷刺之色,嘴裡的音符也變了一下。
「錚!」
「啊!」
薛婉琴手中的琴弦忽然斷了,她整個人也往後倒飛出去,狠狠撞上一棵大樹,摔倒在地上。
這一下真的狠,撞得她感覺五臟六腑都變形了,一口腥甜直接吐出來。
臉上的面紗,也在剛才的時候不知道飛哪裡去了,露出一張精緻的瓜子臉。
一雙繡花鞋在她面前停下來,她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污,掙扎著爬起來。
但她感覺,自己竟然用不上力氣了。
她抬眸,死死地瞪著沈菁茹:「賤人,你……」
話沒有說完,一個耳光狠狠扇在她臉上,將她的臉都打得別過一邊。
「你……你敢打我?」
沈菁茹輕輕甩了甩手,邪笑道:「怎麼?打你還要挑日子不成?」
薛婉琴氣到倒昂:「你知道我是什麼人了嗎?」
「我說了,一個出口成賤的女人,不值得我知道。」
薛婉琴真的要被她氣死了,冷戾地說道:「我勸你趕緊對我道歉,我可是出自天女山。」
「像你這樣的平民百姓,估計也不知道天女山吧?但我告訴你,天元朝的皇爺可是我師弟,只要他知道了,肯定會為我報仇的。」
沈菁茹的臉色終於變了下,狐疑地將她上下打量:「皇爺?你說的是皇叔?」
薛婉琴的臉色這才好看了點,早知道還是師弟的面子好用,她剛才就搬出師弟來了。
「正是,皇爺正是我師弟,你識趣的就趕緊給我賠不是,再讓我打回兩個耳光,否則讓我師弟將你抄家滅族。」
沈菁茹的臉色再次變了變,確認道:「你真是皇爺的師姐?我怎麼沒有聽說過皇爺還有師姐?」
「哼!那是因為我們低調,一般極少下山,偶爾下山也不會顯露身份,自然就沒人知道了。」
沈菁茹點頭,唇角輕輕勾起一抹邪邪的笑意。
「這樣啊,那可就太好了,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當我的貼身婢女吧。」
「你既然是他的師姐,想來他肯定會聽你的話吧?有你在我身邊,也就不怕他報復我了,你說對吧?」
薛婉琴傻傻地看著她,為什麼與她想的不一樣?
換成任何一個人,知道她的身份後,知道她與慕容翊的關係,不是應該趕緊討好她,跪求她的原諒嗎?
她的思維,為什麼要如此,出類拔萃?
「想都別想!」反應過來後,她惡狠狠地罵道。
沈菁茹笑得歡快:「你確定?」
薛婉琴看到她臉上的笑容後,臉色有一瞬間的變了。
隨後,她感覺自己渾身的癢再次起來,甚至感覺比剛才更癢了。
「賤……」
「啪!」
「你……」
「啪!」
薛婉琴捂著臉往後退去,怒道:「我已經沒有說那個字了,你憑什麼還要打我?」
「哦,我只是下意識地以為,你又要說了,不好意思啊,就是打習慣了。」
沈菁茹笑眯眯地道:「你剛才想說什麼?」
薛婉琴被她兩個耳光扇得,哪裡還記得起自己到底想說什麼?
蝕骨的癢意從內而外,讓她有種想死的心。
「你到底給我下的是什麼毒?」
哪怕是加強版的痒痒粉,也不可能抵擋得了她的解毒丹。
可這個賤人給她下的毒,解毒丹服下去,卻更癢了。
沈菁茹笑眯眯地說道:「聽說過沸血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