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菁茹得了自由後,反手抄起旁邊的椅子,兜頭朝他砸下去。
慕容翊快速閃過,椅子砰的一聲砸到地上,發出巨響。
外面候著的於明,白松,冷祈遠與影三等人瞬間緊張起來。
不是說好好的聊聊嗎?怎麼又打起來了?
裡面密集地傳來打砸的聲音,能聽出到底有多麼激烈。
影三不自覺地抱緊自己的雙臂,他忽然感覺自己很冷。
當初他們,為什麼就給爺選了一個這麼虎的女人?
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啊。
「你們夫人,知不知道爺的身份?」他忽然問白松。
他知道白松與於明都已經認出皇爺了。
但沈菁茹是否知道對方是皇爺,他還真不敢確定。
對著位高權重的皇爺,世人只有敬重,哪個敢在他面前放肆?
可裡面那位夫人就敢。
不但敢,還處處下死手!
可,他們又沒法幫到爺。
夫人的實力,毒藥,都遠遠不是他們敢湊過去的。
白松點頭,以前或許她不知道,但剛才下山的時候,他已經告訴她了。
她是知道了的。
「你們皇爺,為什麼總來找茹娘?」這才是他最好奇的。
影三的神色不自然起來,他能說是皇爺玷污了沈菁茹的清白,還讓她懷了孩子嗎?
「主子的心思,我們哪裡敢隨意妄猜?」他眼神躲閃,淡淡道。
於明看看他,又看看冷祈遠,雙眼微微眯起。
他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莫非,皇爺是茹娘肚子裡孩子的爹?
這個念頭升起,他自己先被嚇了一跳。
怎麼可能?他可是打聽過,茹娘失去清白的那個晚上,皇爺他應該在……
他眉頭緊皺,不對!
皇爺當時並不在京城!
於明連忙止住自己的念頭,不敢再想下去。
像影三所說,那樣的事情,真的不是他們能妄自猜測的。
裡面戰鬥的聲音還在繼續,外面的幾人一個個心驚膽顫,卻都沒有膽子進去阻止或者幫忙。
又等了一會兒,大廳的門被打開,一道人影從裡面竄出來。
是真的竄出來,速度極快,不等大家看清楚,他快速往外面閃身離開了。
眾人:……
「爺,等等我們啊。」影三大叫一聲,朝裡面看了一眼,趕緊跟著離開。
冷祈遠也往裡面看去,沒有看到人,不敢再看,朝於明兩人抱拳,也趕緊跟著離開。
於明與白松:……
兩人相視一眼,小心翼翼地往裡面走去。
「茹娘?」
站在大廳門口,看向裡面,兩人都傻眼。
原本布置得極好的大廳,現在一片狼藉,桌椅幾乎全部被暴力拆……散架了。
再看裡面,沈菁茹一邊抬手理著頭髮,一邊往外面走出來。
「茹,茹娘,你沒事吧?」白松吞了吞口水,輕聲問道。
「還行。」沈菁茹的心情不美麗,淡淡道:「清點損失,把單子送過去,全部雙倍,讓他賠償。」
說完,她往自己的後院走去。
白松與於明兩人相視一眼,皆吞了吞口水。
他們莫名有一種直覺,這些東西肯定是茹娘自己砸的。
然後,要算到皇爺頭上,還要雙倍。
他們忽然感覺,皇爺似乎,很可憐。
「白松,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於明拍拍白松的肩膀,自己趕緊開溜。
白松:……
這樣的事情,為什麼是他去做?
現在的皇爺,他出現在他面前,會不會被遷怒,直接被一掌拍死?
但這句話,他卻沒法再說出來了,因為於明已經走遠了。
他卻不知道,他崩潰,影三與冷祈遠兩人才更崩潰。
慕容回到他們臨時的院子,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但還是被眼尖的暗衛看了一眼。
不但滿身狼狽,他還眼尖地看到皇爺的嘴有血。
「阿三,你說,皇爺是不是被打傷嘴了?我看到他的嘴上有血。」
當時的慕容翊頭髮凌亂,身上的衣袍也有些凌亂,但最顯眼的,還是他唇上的血,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
只是,慕容翊的速度太快了,他看得不是很清楚。
冷祈遠本來想敲門進去,看看他有沒有受傷的。
聽到暗衛說傷在嘴上的時候,他瞬間停下腳步,退後。
與影三相視一眼,兩個心中皆想到了一起。
剛才裡面打得那麼激烈,不會是皇爺強了夫人,所以才挨打的吧?
當然,這個想法,他們也只敢在心裡想想,可不敢說出來。
皇爺這二十八年來,可謂是順風順水。
他位高權重,人長得又英俊,身上的氣勢十足,是皇城多少千金夢寐以求的夫婿人選?
以沈菁茹的身份地位,她是配不上皇爺的,更何況,她還成過一次親。
至於她是否清白,想來就算她說出來,也沒有幾個人會相信。
還做出休夫的舉動,她的大名在有心人的控制下,已經傳遍全國。
這樣聲名的女子,真的,配不上皇爺。
但皇爺二十八年來沒有近過女子,哪怕是天女山上的那些女瘋子,也近不了他的身。
那天晚上的事情,還是因為他們趁他昏迷時,強行將中了藥的沈菁茹送到他床上的。
否則,可能到現在,皇爺也不會……
按理說,以她的身份地位與名聲,懷了皇爺的孩子,就應該好好將孩子生下來,皇爺肯定也不會虧待她。
偏偏……
「這件事,你爛在肚子裡,否則誰也救不了你。」影三警告那名暗衛。
皇爺對夫人用強,卻被夫人咬傷嘴唇,這樣的事情,一旦傳出去……
好吧,沒有人會相信!
暗衛嚇了一跳,連忙點頭,趕緊又隱入暗中,再不敢多事。
裡面的慕容翊坐在桌前,雙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
幽深的雙眼中,光芒明明滅滅,渾身上下散發出森冷的寒氣。
好一會兒,他緊攥著的拳頭才鬆開,抬起手指輕輕撫過已經不再流血的唇。
試問,這世間男兒,誰像他這樣,只是偷個香,卻付出這麼慘重的代價?
「沈菁茹!」
三個字,幽幽地從他嘴裡吐出來。
他的頭髮凌亂,是被沈菁茹使詐扯的。
她竟然假裝肚子痛,誘他近身,趁機扯住他的頭髮。
要不是他閃得快,只怕頭皮都得被她扯下一半來。
之後她又如法炮製,引誘了他兩次,將他身上的衣袍都撕了一條下來。
他實在是受不了,自己跑了。
再打下去,也是他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