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終技

  射手座的最強奧義『原子閃電光速拳』也僅僅讓薩菲羅斯添了一些狼狽，甚至連重傷都算不上，不過面對這樣的強敵，美琴卻第一次不再感覺害怕。這是難以用語言形容的感覺，那溫暖的雨水帶來的似乎不僅是力量，還有勇氣！

  一寸長一寸強，這是理所當然的，超過兩米長度的長刀大大提升了攻擊範圍，如果能夠利用好這樣的優勢在戰鬥中非常有利。而薩菲羅斯則是能夠將這樣的優勢運用到極限的男人，在他手中絲毫看不到長武器帶來的累贅，完全如自己的手臂一樣靈活。

  但是勢均力敵——

  很奇怪的感覺，因為戰場上只能看到薩菲羅斯一人的刀光，如果是外人看來似乎是他一人在演雜耍，因為他面對的是一個『赤手空拳』的人，但事實上這也是美琴沒有立刻落敗的原因。

  「你手上拿的究竟是什麼？」對於看不見的武器，就算是薩菲羅斯也難免表現出了好奇。被黑袍人握在手中的武器隱藏在空氣中，武器的形狀、長度、樣式都是未知，但毫疑問是能夠致人死命。[

  不過美琴並沒有滿足對方好奇心而放棄優勢的想法，「誰知道呢，說不定是戰斧，也說不定是槍劍。不，有可能是弓也說不定喔，薩菲羅斯。」

  這毫疑問是剽竊了某位呆毛王的語錄，不過事實上美琴使用的武器也確實類似，名為石中劍，位列一切以聖劍為名神器的頂端，她更得到了s

  『風王結界』的技能。不同的是，美琴的石中劍並非歷史上亞瑟王使用的那一把，而是智慧女神雅典娜賜予最忠誠聖鬥士的武器。能夠割開大地的聖劍，守護女神意志的證明。

  大概是第一次有人在自己面前敢用調笑的語氣說話，薩菲羅斯並沒有表示出不悅，而反而是挑起了眉毛，似乎有了興趣。但是他的興趣很快被隱約的異樣感覺所取代，不知從何時開始，四周似乎瀰漫著一股奇異的香味，雖然一開始並未在意，然而此時薩菲羅斯卻發覺，自己的動作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

  不止是動作，事實上變得緩慢的是他的感官，天空撒下了紅雨……那並不是雲層中凝聚的水汽，而是花瓣——玫瑰的花瓣！

  比的美麗，薩菲羅斯屏息凝視，他並不是被這樣的美景震撼，而是突然意識到這香味正是麻痹他感官的元兇。

  「歡迎來到魔宮薔薇園，如你所見，如果有死亡的覺悟的話，就進來吧。」

  「你說死亡的覺悟？」聞言薩菲羅斯非但沒有停下，反而一步步跨入這片片的薔薇花瓣中，「不過是一些愚蠢的毒物，以為會對我有什麼……唔——」

  薩菲羅斯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嘴角出現了溫潤，如同鐵鏽一般的腥味，這是他熟悉的味道。血液，但卻是他自己的血液！竟然受傷了？究竟是什麼時候……

  「沒用的，薩菲羅斯，雖然你閉住了呼吸，不過皇家魔宮薔薇的花粉會從皮膚進入身體。這是吸入一口就會致命的劇毒，就算是你，恐怕也會五感漸漸模糊吧？」

  正如美琴所言，這就是皇家魔宮薔薇的可怕之處，孔不入的花粉絕對法防禦。雖然對薩菲羅斯這樣的強者法致命，不過也足以影響五感的作用。然而薩菲羅斯卻笑了起來，面對這樣的絕境他發出了笑聲，或許是愉悅，但在那流淌血液的畫面下唯有猙獰。

  在某個時刻，空氣中突然發出了滋滋聲。美琴驟然發現，皇家魔宮薔薇擴散出的紅色霧氣竟然消退——不，那更不如說是被吞噬更恰當！相反，瀰漫空氣的黑色霧氣卻愈發濃厚，那是傑諾瓦細胞——更確切的說，那是薩菲羅斯背後的羽毛！美琴這才想起，傑諾瓦細胞本就能夠吞噬、同化萬物，只是沒想到竟然連魔宮薔薇的花粉都未能倖免。

  「有趣的傢伙，相比克勞德那個廢物，我反而對你更感興趣了。」

  空氣中的紅霧很快被清除一空，純黑的羽毛消融後形成的霧氣，就像一張吞噬一切的大口。

  「請您退後，大小姐，這裡請交給我！」

  看著旁邊這位自己召喚而來的英靈，美琴搖了搖頭，塞巴斯欽雖然是惡魔，但薩菲羅斯既然能夠抵擋黃金聖鬥士的力量，顯然已經進入了神靈的層次。她並不認為自己的惡魔執事有能力應對。

  而且不知為何，美琴依稀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或許不應該如此使用。從雨水中滋潤而來的，屬於大地母神的力量，應該還有更適合的使用方法。

  『蓋亞，如果你還愛著這個世界的一切生靈的話，請賦予我力量吧，能夠與傑諾瓦抗衡的力量……』

  在祈禱之中，某個角落似乎有一陣悸動，稍縱即逝讓人法把握。黑暗的霧氣已經臨身，這讓美琴回憶到了那個時候，在面對聖杯的黑泥此世之惡的感覺。但不同的是薩菲羅斯並非聖杯，有著自己的思想和智慧。[

  濃厚的黑暗似乎要化作泥漿滴落，四周已經被黑暗所包圍，避可避。但是在這一個剎那，響起的是一個堅定的聲音，仿佛要破開黑夜的迷惘，剛強畏。那個聲音宛如某種誓言。

  「ex——lbur！」

  黃金的劍氣撕開黑暗，連大地都被切開。溢出的光芒讓人法直視，這就是摩羯座的最強奧義，所向披靡的聖劍！同樣被切開的是黑霧，就像在黎明升起的朝陽，將一切黑暗融化。

  空氣被割開，分子、直至原子都被粉碎，就像是墜落地面的流星，平地上捲起一陣風，吹落了美琴的兜帽。被薩菲羅斯召喚而來的黑雲，籠罩的領域破開了一角，秋季的陽光從外面照射進來，為這片寒冷之地添上了溫暖。當兜帽落下之時，外袍的隱藏效果已經消失，陽光下站著的是一個小女孩。

  暈暈乎乎的蒂法也在這秋日午後的陽光中漸漸睜開眼睛，原本所在的高樓早已灰飛煙滅，看著周圍的一片廢墟她愣愣發呆，然後她看到了站在廢墟中央的女孩，只是這麼一看讓她發出了驚呼。

  「美琴，你的頭髮！」

  「頭髮？」美琴後知後覺的摸了摸腦袋，這才發現自己原本的一頭短髮已經披下肩膀，不止如此，屬於『御坂美琴』的栗色頭髮竟然變成了白色。那並不是蒼老的白，而是帶著某種神秘感覺的銀白，就像是流淌著的水銀！

  「這是怎麼回事？」雖然古話說最熟悉自己身體的只有自己本人，不過美琴對此也是完全沒有頭緒。她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塞巴斯欽，隨即意識到自己是病急亂投醫，才剛剛被自己召喚出來的塞巴斯欽又怎會知道任何事情。

  只是美琴沒有發現，在她回過頭去之後的剎那，塞巴斯欽不知含義的隱約勾起了嘴角。

  頭髮的事情先放在一邊，這個力量依然不對。美琴相信，這個星球賦予自己與薩菲羅斯一戰的力量不止如此，只是自己不懂得運用，還有什麼是自己忽略的？悸動的感覺，來自大地的力量似乎在和什麼呼應著。

  薩菲羅斯背後的黑色羽翼已經鮮血淋漓，但他的臉上卻不見絲毫痛苦之色，他是生於戰場的男子，曾經孤傲的英雄卻因為命運的捉弄。事實上對於薩菲羅斯本人美琴並沒有惡感，反而帶著崇敬，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打破自己的命運。敢於向命運抗爭的人總是讓人敬佩，只是這樣的他必不為這個世界所容。

  「原來如此……蓋亞的走狗，跟著這個世界一起毀滅吧！」

  蓋亞的走狗，在美琴尚且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之前，她就已經心去考慮這些。因為說完這句話的薩菲羅斯沒有任何舉動，整個空氣中卻蔓延出不安的味道。

  沒有任何道理的，但正如薩菲羅斯所說，宛如世界即將毀滅。薩菲羅斯駐刀站著，甚至閉上眼睛仿佛在打盹，只是不安的感覺愈發濃烈。那不安並非來自周身，而是……

  美琴抬起頭，看向那天空。是比天空更遙遠，從宇宙深處傳來的毀滅氣息。

  突然間，美琴意識到了對方在做什麼！隨即是臉色大變——

  那是超新星！薩菲羅斯在截獲宇宙深處超新星爆炸所散發的恆星意識，以此來模擬。這是薩菲羅斯的最強奧義——

  超新星·天淵之劍！

  恆星末日的超新星爆炸，這是宇宙間最恐怖的破壞，坍塌的空間甚至會形成吞噬一切的黑洞。這也是薩菲羅斯的最強奧義，雖然只是模擬天體的意識，但毀滅一個城市不在話下。

  破壞的能量在沸騰，眼看著要突破臨界，然而在這一剎那，首先響起的卻是一個女孩的聲音。

  聲音並不響亮，在這嘈雜的環境中本該被忽略，但事實上那聲音卻讓每個人都清晰聽聞，似乎不是通過聽覺，而是靈魂在唱歌。

  女孩站在半空之中，雖然是一身漆黑的衣袍，但那純淨銀白的長髮格外引人矚目，就像是雪白的精靈，半空中的她似乎是隨意的伸開雙手，就像伸個懶腰一樣，白嫩的手臂柔弱骨，但在那手臂中央的某個空間的奇點驟然迸發出恐怖的能量。[

  如果說薩菲羅斯的力量是毀滅的話，那麼這能量就是否定，從根源之上否定一切的存在。

  空間被割裂，物質被消融，剩下的只有那一句輕靈的話語——

  「一切歸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