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V的回歸
「嗡嗡——」
塗著荒坂標誌的黑色雷菲爾德聖劍駛入浮空車車庫，緩緩停靠在了指定位置上。
聖劍的艙門打開，一身荒坂黑紅西裝的V，帶著哈里和另一個下屬走了出來。
走下浮空車後，V忍不住呼吸了一口外界的空氣。
雖然大樓內混雜著清新劑味道的空氣也並不好聞，但比起她這一路回來的顛簸，這種熟悉的氣味已經算是非常令人放鬆了。
「我讓人把必要的文件都整理好了，已經發到您的郵箱裡了。」一旁的哈里拿著平板，「您看是要先去辦公室，還是…」
V輕輕揉了揉額頭，說：「詹金斯還在等我，我要先去見他。」
哈里也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也是，畢竟他突然把您調回來，肯定是有緊急情況。那我去把辦公間整理一下。」
V輕輕點頭：「去吧。」
哈里和另一位下屬先行離去，而V在車庫緩了緩，就同樣回到了屬於反情報部的33層內，在大廳里其他員工或驚訝，或好奇的眼神中，向著詹金斯的辦公室走去。
大半日之前，V本來還在雅加達那邊，跟其他來自不同公司分部的反情報部代表一起，應對著那些反對人士的各種攻擊。
跟她之前預想的一樣，反公司人士，還有各種恐怖分子，都不會放過公司峰會這種大場合，所以襲擊層出不窮，手段千奇百怪。
為了應對這些攻擊，V和其他同事哪怕都是精英，手底下也不缺人手，但還是整天忙得暈頭轉向。
結果昨天，她這邊手上的任務還沒處理完，就忽然收到了詹金斯的跨洋郵件，讓她立刻跟人交接工作，然後本人返回夜之城。
V看到消息的時候，腦子第一時間還沒轉過來，差點把這個任務排進待辦列表，然後繼續做手上的事。
也是緩了緩之後，她才反應過來：啊？
怎麼突然叫我回去？
但是詹金斯那邊都已經把人事調動的申請發到雅加達荒坂團隊，然後這邊也已經審核通過了。
所以V就一臉茫然地帶著兩個心腹下屬坐上飛機，跨越太平洋回到了夜之城，然後一下飛機又無縫銜接地坐上了提前準備好的浮空車，火急火燎地一路回到了荒坂塔。
然後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詹金斯突然叫她回來幹什麼…
V揉著太陽穴，通過掃描，走進了詹金斯的辦公室。
有什麼突發情況，這下總該告訴我了吧！
——五分鐘後。
V再次一臉茫然地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臉上的古怪神色根本掩飾不住。
原因無他，明明是詹金斯把她大老遠叫回來，結果剛剛卻什麼都沒告訴她，只讓她到荒坂海濱的紺碧大廈去一趟，說有人要見她。
V差點沒忍住吐槽：那你就不能在郵件和通訊里說嗎！
於是她又不得不把跟這邊對接工作的任務交給哈里，然後獨自坐上了浮空車，往紺碧大廈而去。
雖然坐的是詹金斯的浮空車，但即使是他，也顯然沒這個面子能跟三郎一樣直接停在酒店樓頂，所以V也是從浮空車車庫出來，經過了安全檢查之後，才坐電梯直上頂層套房。按照詹金斯的說法，要見她的人就在那裡。
在電梯裡時，V也在好奇，能住頂層套房的都絕不是普通人，更何況能給詹金斯下這種命令，還讓他都不敢抱怨，這就更讓她好奇套房裡的到底是誰，同時也好奇這樣的人為什麼要找自己。
「叮——」
一聲輕響，電梯門在她面前緩緩打開。V本能地有些緊張，輕輕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才走出電梯。
然後，她就看見五六個身穿荒坂制服的男男女女，正在頂層豪華套房的客廳里站成整齊的隊列，並伴隨著一個人的指揮而做著各種各樣古怪的姿勢，還整齊地念誦著奇特的台詞，搞得好像聖誕節的唱詩班。
而那些人她有幾個還認識，都是各個部門比較有潛力和能力的特工或者幹事，沒想到也被聚集到這裡來了。
只是…他們為什麼是在唱詩？
V再看向那個指揮他們的人，然後…
「——李游？？？」
她忍不住叫出了聲。
是的，那個指揮合唱的不是別人，正是李游。雖然他今天身穿光明教袍，手裡抱著光明教典，造型怪模怪樣，但V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V：「？？？」
這什麼情況？
她一時被整不會了。
不過這時，又有一個男人，從套房另一邊的臥室分區走了出來。他看向V，微微點頭：「你來了，先坐，他很快就能解決。」
V看向他的臉，然後又是一驚：「您是…荒坂賴宣先生？」
賴宣點了點頭：「坐吧，一會兒李游會跟你解釋。」
V腦門上的問號更多了。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看見了什麼？
難道我是最近實在太累了所以出現幻覺了？
好吧，雖然她不由得冒出了這個想法，但還是很清楚自己並不是在做夢，所以就更加奇怪了。
荒坂賴宣什麼時候來的夜之城？李游怎麼又跟他這麼熟悉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能安靜地站在一旁，沒有坐下，而是等李游指揮其他人跳完大神再說。
好在她並沒有等太久，再過了幾分鐘，隨著李游揮手一指，那幾個荒坂員工都停下了動作，回歸了立正姿勢。
而李游對他們笑道：「你們做得非常不錯，女士們先生們。現在，先休息一下吧。」
眾人紛紛向他低頭致意，然後一起走到房間一角，跪坐在地板的墊子上休息起來。
李游這才轉頭看向了V，對她笑道：「好久不見啊。」
V本來想著賴宣在旁邊多少要注意點，但是看見李游這熟悉的笑容，還是沒忍住道：「比起打招呼，你要不要先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李游笑容不減：「前因後果很複雜，一時說不清楚，不過長話短說的話，那就是…」
「你要升職了。」
V：「？？？」
……
半晌之後，李游、賴宣還有V坐在沙發上，李游選擇性地向V說明了情況。
他沒有把一切和盤托出，甚至連自己和賴宣的最終目的都沒提及。
倒不是不信任V，而是目前的V還是個荒坂員工，雖然與原本遊戲裡這個時期的她相比也有變化，但是突然告訴她，組織已經決定了，你來當反抗荒坂三郎的先鋒領隊，估摸著也得給她整懵逼了。
所以李游只告訴了她明面上的事，也是對公司內宣稱的理由，那就是荒坂賴宣打算從公司里抽調人手，組成一支特別行動隊，在自己手下待命。
這個決定雖然有點突然，但荒坂賴宣在公司里本來就不是一個會跟你講道理的形象。而他抽調的人手並不多，又都是中層員工，所以倒也沒有人對他提出意見。
不過實際上，這些人都只是障眼法，賴宣主要的目的還是把V調到自己手下來。
畢竟他都已經知道V在原本世界線里舉足輕重的作用了。
V自然很是不解，因為李游有太多事情沒說明了，但是當著賴宣的面，她又不好刨根問底。
李游看出了她的疑惑，於是對她笑了笑：「別擔心，我會慢慢把所有事都解釋給伱聽的，不過需要點時間。」
「總之現在，你就聽我安排，跟著我走就行了。」
V：「……」
謎語人滾出夜之城！
而且明明說我要升職，怎麼還變成你的下屬了？
不過她雖然不滿，但這已經是決定事項了。
早在之前，賴宣決定把V調回來的時候，李游就毫不猶豫地把她的「指揮權」要了過來。
賴宣對此倒也沒有意見，V雖然重要，但他更清楚，眼下李游的重要性遠勝於她。
而V看著李游和賴宣眉來眼去，也明白這倆大概是有什麼內幕交易，估摸著自己不好隨便問，於是也沒有再多說。
李游見她基本接受現狀了，就讓她先去車庫等一會兒，自己再跟賴宣聊兩句就來。
因此，V仍舊滿腦子不解地起身離開。
到底誰能給我說明一下狀況啊！
——她走後，李游和賴宣又說起了她。
「…那麼，她也就交給你了，務必要儘快讓她的實力達到傳奇水準。」賴宣這麼說著。
「嗯，這就交給我吧。」李游點頭，「她本來就天賦異稟，現在有了你組建小隊的藉口，能光明正大地給她提供最頂級的義體，要解決的就只有實戰熟練度了。」
賴宣也是認可，然後轉而又說：「等我們這邊一切都準備好…我就回東京。」
李游神色一肅：「好。」
兩人就此議定，賴宣則再看向房間另一邊的荒坂員工們。
「他們呢？你接下來怎麼處理？」
這些員工其實都是為了給V做掩飾而召集來的，當然，那麼多人來都來了，肯定也不能浪費，何況也要有對外的交代，所以賴宣就把這些人交給了李游。
而李游，則在他們身上進行了一點小小的嘗試。
——嘗試用光明教典影響他們的想法。
【光明教典：一本出處不明的古老教典，通過謄寫不同的教義，可以發揮出影響人心的效果。但謄寫教義需要滿足特定條件，其原本內容已被抹去。】
這本厚重古書是在生化四就入手的，不過李游因為對信仰那套不感冒，一直沒拿出來仔細研究。
但是現在，因為要加快推進2077世界的發展，所以他拿出了那些塵封許久，但其實效果可以很強力的道具挨個嘗試，最後選中了這本書。
所謂的特定條件李游已經摸清楚了，那就是要用神力才能激活教典，同時謄寫內容也需要神力輔助，這對他來說顯然不是問題。
但是具體怎麼運用，就需要好好研究了。
所以他就拿這幾位被一起召集來的員工做起了嘗試。
他在教典上謄寫不同的內容，並對這些人進行宣揚，以觀察他們的反應和效果，最後得出了結論。
光明教典確實能有力地影響人心，但也有前提，那就是教義要求他們遵守的內容，不能跟他們本人的認知有太大衝突，否則效果會大減。
其次，教典的影響雖然效果很好，但持續時間並不長，所以目前還必須要隔一段時間就要搞一個集體活動，強化效果。
剛才V看到的唱詩會，就是李游在做這個。
順便一提，在這個儀式里，光明教袍是沒有一點用的，李游穿這玩意兒純粹是為了氣氛。
此時，這些人都安安靜靜地等在房間一角。而面對賴宣的提問，李游則搓了搓下巴，說：
「這個儀式確實可以對他們產生影響，但是你也看到了，持續時間並不長，這樣可起不了太大作用。」
李游之所以會選中光明教典這件道具，看重的就是它無形無跡地影響人心的能力。
幫助賴宣的第一步，自然就是要讓他在荒坂內部站穩腳跟、獨攬大權。
荒坂公司雖強，但還算不上這個世界最大的經濟實體，更沒有以一己之力對抗所有巨型企業的能力。如果連荒坂都掌控不住，什麼改變世界都是空談。
而既然提到了掌控荒坂，就不得不考慮到往日之影DLC新出的高塔結局了。
之前也說過，在高塔結局裡，荒坂華子和竹村試圖在不帶著V的情況下突襲荒坂塔，把賴宣拉下馬來，結果他們沒過得去守門的亞當·重錘那一關，華子在此次事變中被殺，竹村則背上了這份罪名流亡街頭。
對此李游評價為：華子，V震天讓你再等等你不等，就是這個下場。
好吧不開玩笑，這個結局裡，雖然賴宣靠重錘的戰鬥力在最後關頭絕地反擊，但他的計劃也不算太成功。
他在之後的一系列操作沉重地打擊了荒坂，可好景不長，就在V接受了手術之後終於醒來，即將回歸夜之城的前夕，賴宣被東京總部那群終於看出不對勁，或者說終於忍無可忍的董事會成員，聯合起來，讓他卸下了CEO的位子，賴宣從此與荒坂的大權再無關係。
在那個結局裡，賴宣雖然重創了荒坂，但也只是荒坂而已。沒有了荒坂的夜之城並沒有變好，軍用科技以及其他大公司迅速搶占了它的生態位，夜之城的街頭甚至比以前變得更加混亂了。
這倒不是說荒坂的好話，而是非常簡單的原因，再爛的秩序終究也是秩序…
而知道這個結局的李游，自然就要避免賴宣還沒來得及大展拳腳，就被董事會從CEO的位子上一腳踹下去這種事發生。
那麼要如何才能幫助賴宣坐穩這個位置呢？
他打算用最簡單粗暴的辦法：洗腦。
李游：得給荒坂董事會上點強度。
——就靠「信仰」。
其實對於那些根深蒂固的荒坂人而言，荒坂之名就是他們的信仰。所以李游藉助光明教典，可以輕而易舉地影響他們的思想。
也不需要影響太多，他只是把這些人的效忠對象，從荒坂公司和荒坂三郎，改為了荒坂賴宣。
基本就是這麼個流程：
李游：荒坂公司是家族企業，荒坂賴宣是荒坂三郎的親生兒子，荒坂賴宣就代表荒坂家族的未來，所以你們效忠荒坂賴宣就等於效忠荒坂公司（持續復讀）。
眾人：是！效忠荒坂賴宣！
別的不說，謄寫教義+幾輪復讀下來，李游自己都快不認識「荒坂」兩字了…
但是效果確實很好，唯一的問題就是持續時間太短了，這樣不行。
所以李游也在思考，要怎樣才能讓洗腦效果長久地維持下去。
嗯？為什麼不用哈蘭病毒？
哈蘭病毒轉化夜魔的法子雖然方便，但對身體的改造太過明顯。如果用在荒坂公司的員工身上，分分鐘就會露餡——普通員工身上都裝了檢測身體狀況的專用義體，更別說那些坐董事會的大佬們了，所以不行。
還得是精神層面的影響。
當然，李游也考慮過夜氏公司的科技洗腦術，不過從遊戲裡來看，那個法子其實更不穩定，何況夜氏公司深藏不漏，也不是好相與的，所以最後沒有從他們那裡入手。
李游最後對賴宣說：「我會儘快找到辦法，讓他們的這種狀態能夠維持住的。在此之前，還是先觀察一下。」
賴宣也明白這件事急不來，於是只說：「好。需要公司這邊的任何支持，都隨時告訴我。」
李游微笑：「只要你的人把研究進度拉快一點，就已經非常足夠了。」
聽到這話，賴宣也露出沉思之色：「是啊，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義體夜魔的大軍了。」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點了點頭。
李游隨即收拾東西起身：「那我就先走了，V還在等我呢。我會帶她也去夜魔巢穴看一看，再慢慢把計劃告訴她。」
賴宣自然沒有意見，不過又說起來另一件事：「對了，我上次說的事你真的不考慮？男人要控制一個女人的最好方法，還是讓她離不開自己…」
李游嘴角一抽，壓根不跟賴宣聊這個，轉身就走：「下次再見嗷！」
看著李游快步離去的背影，賴宣微微搖頭。
但是看著窗外隱約可見的幾棟荒坂地產，以及更遠處的軍用科技等公司建築，他又不由得有些走神，回想起了之前跟李游聊起的話。
當時，在跟著李游去看過了他的底牌，夜魔巢穴之後，賴宣就已經決定要跟他全力合作。
有這樣強大的能力，想要占據、摧毀荒坂，絕不是問題！
結果面對他提出的合作條件，李游卻搖了搖頭。
李游：「我覺得咱們應該把格局放大點，不要只局限於荒坂。」
他當時就把高塔結局的細節講給了賴宣聽，並總結說：
「沒了一個荒坂，還有軍用科技，康陶，沛卓石化，澤塔科技這一大堆巨型企業，光是把荒坂拉下水是沒有意義的，公司統治世界的局面並不會改變。」
當時賴宣忍不住說：「我當然知道這種事，但是哪怕是我能完全掌控荒坂，也最多把軍用科技拖下水，跟他們兩敗俱傷，其他巨型企業是真的觸碰不了了。」
李游對此也是認可的，於是說：「確實，目標定得太高也不現實，但是起碼不能只想著荒坂。」
「咱們一步一步來，第一步，就從徹底掌控荒坂開始。」
然後，李游就掏出了光明教典，跟賴宣說起了自己的詳細計劃，先是荒坂，再是軍用科技，最後才是其他巨型企業。
經過一番深入探討，賴宣也明白了李游的用意和最終打算，對他的計劃感到驚訝的同時，也忍不住想，如果真的進展順利，也許確實有那麼一絲成功的希望。
所以他認同了李游，並決定動用一切資源跟他合作，推進兩人的計劃。
就比如，把他這麼多年來秘密積攢的、完全在他控制之中的技術人員交給李游，讓他們投入研究夜魔義體化的項目。
量產能夠承受植入龍騎士型這一等級義體的夜魔，就是他們的目標之一。
而目前，研究正在賴宣自己準備的秘密研究所內，穩定地推進著。
賴宣回過神，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飲著。
「希望，真的能夠順利吧。」
——另一邊，V在車庫終於等到了李游。
「喲，等久了吧？」李遊走出電梯，向她招了招手。
「…倒是沒有等太久，但是我確實需要你儘快給我一個解釋。」V虛著眼睛看著他。
李游笑道：「好。來吧，跟我去一個地方，咱們邊走邊說。」
他拿出手機，按下了召喚載具，埃雷拉歹徒隨即從車庫拐角轉了出來，停在了兩人面前。
V眉毛一挑，眼睛難得地亮了起來：「歹徒？好像還是定製款？」
她上前仔細觀察、摸索了一下這輛跑車，然後看向李游，問：「你這是發達了？」
李游則說：「你才剛回來，還沒來得及看新聞或者報告吧？我們有時間，你可以看看簡報之類的。」
他說著拉開車門：「上來吧，我帶你去看點東西。」
V忍不住扶額：「我這一整天都是在交通工具上度過的…實在不想再坐車了。」
李游看了看她，忽然明白了什麼：「那要不你來開？」
V立刻坐進了駕駛位：「還等什麼？告訴我要去哪兒！」
李遊樂了，但也不吐槽：「先去石脊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