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義體醫生們的成果
幾天之後。
周末的下午，往常的車庫外空地上。
李游坐著拋瓦椅，手邊放著兩罐小可可樂，和幾杯給柚子準備的咖啡。
他剛剛陪柚子玩了會兒拋接球，現在柚子跑去看半空中的軌道線了，李游則安靜地坐下，看著空地上艾吉和曼恩的對練。
曼恩的勁氣修行一直沒有放棄，但是他畢竟植入了大量義體，上限也不高，所以最近一邊修煉，一邊也在嘗試實戰練習，想要找出將勁氣與義體融為一體的戰鬥方式。
而剛好，這也是李游想要的。所以他就替曼恩調整了安排，以對戰練習為主，同時偶爾還把大衛也拉過來一起。
雖然對他們而言，學習勁氣之間的戰鬥意義不大，不過這種交手同樣有助於增長對勁氣之道的掌握，是有益無害的。
此刻，艾吉和曼恩隔開數米對峙著。艾吉手上戴了斷鋼爪，這是最適合她發揮的武器，同時也是因為李游要求她不能留手。
曼恩沒有拿武器，不過他雙手都是義體大猩猩手臂，也足可以當鈍器使用。
順帶一提，上次被李游打裂的那條早就換了，曼恩整了一雙新的，並且同樣在左臂融入了射彈發射系統，這可花了一點錢。
不過現在，一伙人暫時都不缺錢了，從法拉第那裡打劫來的家資，已經夠他們用很久了。
兩人對視片刻，然後艾吉踏步衝上，主動進攻！
她揮動雙爪，帶起勁風，凌厲的攻擊一道道切向曼恩。曼恩本想以拳對攻，但拳頭和利爪碰撞幾次後卻發現，艾吉不光力量不遜色於他，速度更是快得驚人，讓他難以捕捉。
更麻煩的事，曼恩只對轟了幾下就發現，艾吉的勁氣已經順著拳爪相交的瞬間侵入自己體內，打亂了他對本身勁氣的掌控，更是順著雙臂，直衝他的胸腔！
曼恩能感覺到這一點，想以自身勁氣對沖，卻發現它們在敵軍面前幾乎是一擊即潰。
如是再過了幾招，曼恩就動作猛地一頓，身形遲滯，架勢崩潰，然後被艾吉抓住破綻，一腳踹翻在地。
「…我輸了。」
曼恩也很乾脆，並不覺得輸給艾吉這麼一個年輕女性是件很丟人的事。
一旁的大衛和瑞貝卡、皮拉等圍觀群眾卻很驚訝：「曼恩就這麼輸了？」
李游喝了一口快樂水，慢悠悠地解釋：「他們畢竟是在用勁氣對抗，曼恩在這塊才練了多久？他能撐住這一會兒都不錯了。如果是雙方全都不加限制放手一搏，那結果就很難說了。」
瑞貝卡很快接受了：「原來是這樣。」
而皮拉看了一會兒，覺得看不太懂，於是進了車庫，去找他們的供貨商之一，老阿多聊天去了。
大衛則在一旁有些躍躍欲試：「接下來是不是該我了？」
李游失笑：「急著挨打嗎你？那就去吧。」
曼恩已經爬了起來，隨即跟大衛換手，大衛拿了一根金屬棒球棍作為武器。
「來吧，艾吉姐！」
「唰——！」
不用他說，艾吉已經當頭一爪落下！
曼恩坐回了李游旁邊，同樣看著兩人交手。
大衛對勁氣的運用比曼恩更熟練，總量也更多，所以跟艾吉交手時倒支撐得更久。不過他的戰鬥經驗畢竟不夠，所以很快又被尋到了招式上的破綻，絆腿放倒，摔了滿嘴土。
「呸呸呸——」大衛爬起身，「再來！」
趁著這個間隙，曼恩也在和李遊說起法拉第事件的後續。
「漢茲先生把尾巴收拾乾淨了，現在大家都知道，法拉第是個想跟軍用科技合作，結果被黑吃黑的蠢貨，他的資源大半由漢茲先生接手，剩下部分被其他中間人瓜分了。
「傭兵之間也沒有流傳對我們不利的言論，因為漢茲先生模糊了具體的經過，所以更多人覺得，我們反抗法拉第的行為值得敬佩。
「至於中間人那邊，他們倒是基本都清楚細節，不過這次本來就是法拉第理虧，除了個別中間人以外，其他人應該都不介意跟我們繼續合作。
「大概就是這樣了，法拉第的存款我也找了朋友幫忙，現在落到我們口袋裡的都是安全的。」
李游點頭：「很好。」
「說起來，這次收穫這麼大，你們豈不是可以直接退休了？」
曼恩大笑道：「我可不打算在這裡停下來啊！」
「不過確實，琦薇說她想退休了，法爾科也想一起。至於瑞貝卡和皮拉倒是沒這個打算。
「琦薇如果要退休也好，畢竟…之前的事多少還是有影響。不過這樣一來，我們隊伍就缺一個常駐黑客了。」
李游問：「薩沙不就行了？」
薩沙今天不在，她難得地回家看望姐姐了。
曼恩則笑罵道：「你還好意思提？薩沙現在是你這邊的黑客還是我們的黑客你心裡沒數嗎？如果琦薇退了，暫時就只能讓露西頂上了。」
「露西啊…其實也不錯，不過她對委託內容可能就比較挑了。」李遊說。
曼恩搖了搖頭：「可不是嗎，凡是涉及荒坂中高層的委託她一概不接，明明聽琦薇和薩沙說，她對破解荒坂的ICE很有心得的。」
「也許正是因為熟悉荒坂，她才會知道這個龐然大物的可怕吧。」李游不以為意，「這也很正常，不必過多追問。」
曼恩則說：「放心，我從來不會打聽隊員的過往。」
兩人正說著，皮拉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車庫裡鑽了出來，湊到兩人面前，伸出雙手。
「快看！我新換的超級無敵黃金義手！是不是義眼都給你們閃瞎了？」
李游側過頭：「別把那玩意兒對著太陽，不然真是物理意義地閃瞎眼了。」
「嘿嘿嘿，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皮拉賤笑著，伸手遙遙拉過一張拋瓦椅坐下，對李遊說：「想不想聽一聽扭扭街的最新消息？」
一旁的曼恩直接起身：「…我覺得我休息夠了，你們聊。」
李游沒動，皮拉就當他是默認了，臉上掛起猥瑣的笑容，說：「法拉第…不，現在是法菈蒂了，在扭扭街上班已經是第三天了。我跟你說，生意爆火！」
「現在日本街的老鏢客們都知道這個新人了，每天排著隊光顧呢！」
只是想像了一下那個場面，李游就忍不住咧了咧嘴：「那可真是…可喜可賀。」
不過說著，他又看見了皮拉賤兮兮的表情，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等等，伱不會也去了吧！？」
「哪兒能啊！我是那種人嗎？」皮拉義正辭嚴，不過轉眼又淫笑起來，「我還真是！」
「不過讓你失望了，我確實沒去。因為這事要是讓瑞貝卡知道了，她非殺了我不可。」
李游鬆了口氣。
「但是！雖然我沒去，我還是把他介紹給了我的幾個好兄弟！」
「我的這些兄弟個個身懷絕技，每個都有過人之處，每個都有獨門絕招，鬥志和耐性更是技驚四座！他們一定能給法菈蒂帶去無限驚喜吔！」
李游：「………」
一瞬間竟然有點同情法拉第了。
「…行，我知道了，那這事就這樣吧。」李游按了按額頭，說，「後面的就不用告訴我了，除非哪天法拉第去見賽博佛祖了再說。」
「嘿嘿，行吧。」皮拉笑了笑，「我還說哪天拉著你一起去看看呢。」
李游當場謝絕：「不了謝謝。」
皮拉沒再多說，回車庫裡去跟老阿多交流義體方面的心得去了。
李游則看著大衛和曼恩輪流上陣，跟艾吉對戰，然後在「勁氣對抗」的限定條件下，被花式打滿軀幹，放倒在地。
這個過程中，柚子在一旁看得熱鬧，竟然也想上去試試手，而曼恩則一時興起，表示要跟柚子較量一下力氣。
嗯…結果就不用多說了，反正曼恩最後下場的時候，右手的大猩猩手臂又已經廢了。
在今天的訓練結束之後，曼恩問李游三人和大衛，要不要一起吃個晚飯，結果遭到了一致謝絕。
李游表示，他們晚上還有事，要去惡土一趟。
至於大衛，他則說：「這個，我晚上約了露西出去夜跑，所以…」
此話一出，曼恩和李游同時看向了他。
「噢——？」
曼恩臉上難得地浮現出好奇之色：「大衛，你成功了？」
李游也是第一次聽說，他倆居然都已經一起夜跑了？
這是啥時候的事？
在兩人的追問之下，大衛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明了原委，而李游這才知道，原來在他們之前忙著去處理義體金剛那一串事情的時候，大衛和露西在電車上偶遇了。
據大衛所說，他當時帶著露西去了自己熟悉的義體醫生那裡，讓醫生給她治療了傷勢，然後又堅持送露西回了公寓。
因此露西對他表示「你是個好人」——這話在夜之城還真不是禮貌拒絕的意思——證據就是，後面露西就偶爾會約他一起去夜跑。
聽完之後，李游重重地拍了拍大衛的肩膀：「做得不錯！」
曼恩也點了點頭：「對你來說，還不賴了。」
大衛都被搞得紅了臉：「什…什麼呀！」
對李游來說，這還真是個意外的消息。
對於大衛和露西兩人，他本來想著的是要不要推他們一把，不過後來考慮之後又覺得，這兩人的感情走向還得是由他們來決定，不需要自己強行撮合，所以打算順其自然，也沒有過多關注。
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這倆已經熟悉起來了。
「繼續加油吧，大衛。」李游最後笑著說。
聊完大衛的八卦，今天也就到此為止。因為李游還要出城，所以這次就由曼恩這邊送大衛一程。
不過臨到離開時，曼恩，大衛，還有皮拉和瑞貝卡都沒動，而是全都看著李游。
李游：「？」
「你們看我幹嘛？」
眾人都沒開口，最後還是大衛說：「師父，不是說你新得了一輛定製款納扎雷嘛？你不打算讓我們開開眼界？」
李游這才明白：「合著你們在等這個，行吧。」
他拿出智慧型手機，打開呼叫載具界面，按下了最新登錄的納扎雷的標誌。
伴隨著一陣引擎聲由遠及近，一輛黑金雙色為主，深紅為點綴的天穹納扎雷摩托，從眾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方向竄了出來，自動駕駛到李游面前停下，車燈閃了閃，喇叭發出「嘀嘀」的提示聲。
大衛雙眼發亮：「唔噢噢噢噢！這就是…」
李游笑著點頭：「納扎雷，個人定製款，上次委託的收穫之一。」
雖然他是這麼說的，不過曼恩等人都知道，這不是說這輛納扎雷就是李游自己買的，而是他用從藤村身上搜出來的交易晶片去取的。
當時處理藤村屍體的時候，李游本來只是忙著收拾義體金剛，還是薩沙發現了這個小玩意兒，並把它交給了李游。
而李游在確認了晶片的作用，稍加考慮之後，就把這玩意兒算在了大家的戰利品裡面，然後額外支出了自己的一點份額，將它換到了手。
等法拉第的事情解決，他就聯繫了廠商去看貨。結果就發現，藤村的審美果然非常虎爪幫，這輛納扎雷完全是他們的風格，鬼面頭燈，高高翹起的后座，還有花花綠綠的塗裝，看得李游直呲牙。
為此，他不得不多花了點錢，讓商家重新調整了一遍，才有了現在這輛裝飾簡潔，但更為大氣的納扎雷。
它的外觀可以參考遊戲裡，傑克調校過的納扎雷，只是塗裝不同，其他大體上都是一致的。
不過隱藏在其內部的，是比普通納扎雷強得多的豪華配置，馬力完全可以用野蠻來形容。
對於這輛車，再多的觀察或描述都是蒼白的，只有真正騎上去感受一下，才能明白那種無與倫比的暢快。
李游拍了拍納扎雷，說：「這個小傢伙可是相當有魄力，以後有機會，我可以帶你感受一下。」
大衛兩眼放光：「一定啊！」
等到曼恩這邊離開後，李游才跨上納扎雷，對柚子和艾吉招了招手：「我們出發吧。」
艾吉撇了撇嘴：「怎麼感覺最近都是我在開車，你別忘了，我在這座城裡可是個黑戶啊。」
李游並不在意：「哪個夜之城的條子會查你無證駕駛啊，開就是了。」
「行吧。」
三人一路來到了石脊山的夜魔巢穴。這次過來是有很重要的事，因為不久前李游收到了查爾斯的傳訊，告訴他給夜魔們安裝義體的事有進展了。
理所當然，這個消息會讓李游放下一切無關緊要的雜事，趕來巢穴。
進入造型又發生了不小變化的夜魔巢穴，李游徑直來到查爾斯等人所在的隔間，而他們也早就等在了這裡。
「…李，李先生。」
在查爾斯的帶領下，這幾個義體醫生都齊齊向他鞠躬。
李游本就無意跟他們多說，擺了擺手：「別搞這些虛的，直接說結論。」
「好，好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染上了結巴的查爾斯點了點頭，把一台電腦擺到李游面前，指著上面的圖像開始解說：
「雖，雖然我們這裡的設備和條件本身並不支持對於一個全新物種的研究，不過我們掃描檢查之後發現，夜魔的生理結構還有DNA之類的，跟人類是基本一致的，只是多了某種病毒的基因，有少部分突變而已。
「所以要想讓他們能夠使用義體，其實難度意外地不算太高，只要找出他們的身體結構和神經系統上與人類有差異的地方，然後進行相應的調整就行了。
「經過我們這段時間的努力，已經有第一個成功挺過手術的個體了…您請看。」
「噢？」
看著他們推出來的那隻躺在手術椅上的夜魔，李游也是眼前一亮。
這理所當然是一隻感知夜魔，因為這些由夜遊鬼成員轉化過來的感知夜魔們，原本的腦機晶片都還殘留在大腦中，甚至都沒損壞。查爾斯等人只需要稍加調整，同時給它裝上義眼，就算完成。
當然，這種手術必然會有失誤和受傷，但只要沒當場去世，那只需要把夜魔扔進孵化池裡泡上一會兒，它們就又能活蹦亂跳地…上手術台了。
只能說，還好夜魔們全都無條件忠於女王艾吉，不然早就該舉旗造反了。
像是「夜魔權是夜魔生而就有的權利」之類的。
而查爾斯他們推出來的這隻感知夜魔，就是接受手術後，恢復得最為成功的個體，基本已經完全能夠適應重啟的腦機晶片和義眼了。
李游用智慧型手機嘗試跟它對接了一下，果然發現，查爾斯所言非虛。
他當即拍手：「你們做得好啊！那接下來，就是給它們植入更多更複雜的義體了，能做到嗎？」
查爾斯跟兩名漩渦幫的義體醫生互相望了望，然後說：「我們目前已經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接下來會順利很多。有這兩位漩渦幫的改造專家在，我想，應該很快就能達到您的要求。」
「很好。」李游點了點頭，「如果你們能夠做到，那我可以考慮讓你們離開這個地下洞窟，回到地面上生活。」
聽到這話，四個義體醫生都是目光熾熱，不需要李游再說什麼，就齊齊回答：「明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