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義體金剛」的後續委託
大半個月後的一個晚上，來生酒吧。
還是熟悉的包廂，還是熟悉的人。
法拉第，曼恩，朵莉歐，李游。
四人坐在包廂里，這次沒有黑客在場。
法拉第一臉高冷地將分離晶片放在桌上：「這是分析了上次取得的導航數據後，計算得到的幾個最適合動手的地點。」
「要求還是一樣，最快速度抓獲目標，不要留下痕跡。」
雖然他滿臉嚴肅，不過李游想起這傢伙之前在V面前瑟縮的模樣，就覺得好笑。
對公司我唯唯諾諾，對傭兵我重拳出擊是吧？
那還真不好意思，等義體金剛的相關委託結束，你也該玩完了。
在李游眼裡，他不過就是個用來給自己爆裝備、也給V刷貢獻度的經驗包罷了，甚至準確點說，經驗包都不算，他只是引導用的NPC。
李游接到法拉第聯絡的同時，就立刻想起了V，以及他們約好的「共同布局，贏家通吃」。
不過他沒有急著聯絡V。因為站在V的角度，她只是想利用軍用科技對義體金剛項目的窮追不捨，來給自己賺點功績，但她並沒有理由對田中下黑手——V跟田中又沒矛盾。
雖然荒坂內部員工互相背刺算得上是公司文化和傳統藝能，但以V的性格，她還是不會幹這種刻意坑害無冤無仇的人，只為了讓自己從中獲利的事情的。
但是李游也已經有了想法。V沒理由對田中下手，他有啊！只要等他們抓住了田中，木已成舟，自己再把這事兒告訴V，不就成了？
這樣自己既沒有欺騙V，也能和V雙贏。
——完美的計劃！（認真臉）
「所以這次，我們就是要對田中下手了吧？」一旁的曼恩冷聲問，「荒坂開發部的組長之一，同時也是荒坂學院理事會的成員。這活可不比上次輕鬆多少啊。」
「風險當然有，但同樣的，報酬你們也會滿意。」法拉第瞥了他一眼，「如果順利取得了客戶要的數據，那麼酬金比上次也不會差多少的。」
「怎麼個不差多少？是跟原本說好的對比，還是跟實際拿到的對比？」曼恩有些諷刺地問。
法拉第眉頭微皺地看了他一眼，才說：「那一次如果不是你們鬧出了動靜，我也不會扣掉你們的酬勞。上次取導航數據你們就做得很好，我希望這次也能完成得那般高效。」
「否則，以後我就要考慮換人合作了。」
「哼，就算你這麼說，意外也不是我們能控制的。」曼恩將手邊的酒杯端起，一飲而盡，「如果出了意外，我們會隨機應變，把任務完成。」
「就算有意外，那也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法拉第並不讓步，「有時間說這些，不如好好準備，爭取不要發生任何意外。」
「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法拉第說著，起身帶著門口的保鏢離開。
「…哼，老狐狸。」曼恩低聲罵道。
李游則自進入包廂以來，第一次開口：「為什麼不考慮換個中間人合作呢？比如…羅格？和歌子？」
「說得輕巧！」曼恩搖了搖頭，「我最早出頭就是在法拉第手下，這傢伙對自己手底下的傭兵看得特別嚴。誰想脫離他自己活動，那他絕對不會手軟，會發動自己的影響力全力打壓。」
「像瑞貝卡和薩沙她們就算了，我如果想要從別的中間人那裡接活，那必須得有法拉第點頭才行。」
李游明白了：「因為你業務能力最強，所以他也牢牢壓著伱。」
「就是這麼回事！嘖，煩死了。」曼恩又喝了一大口酒。
不過相比他的鬱悶，李游倒是輕鬆了。
既然曼恩跟法拉第合作不完全是出於自願，更多是因為法拉第打壓控制，那麼等法拉第駕鶴西去，曼恩也就自由了。
到時候，應該能把曼恩小隊再跟自己捆綁得更緊一點。
當然，現在他肯定不會跟曼恩說這些的，只是道：「再來仔細研究一下法拉第的情報吧。」
……
第二天晚上，餘燼夜總會的地下停車場。
薩沙三位黑客開路，李游獨自等在了停車場內。
說來也挺樂的，在這個世界，他們順利取得了田中的豪車的導航數據，然後法拉第那邊拿過去系統分析，最後選定的幾個動手地點在曼恩等人的討論中，都被否了。
田中行事確實小心，出行都坐的是荒坂豪車，也有專員保護。他畢竟是開發部的小組長，跟V這種外勤特工還是不一樣。
結果一群人研究來研究去，最後還是在大衛的提醒下發現，田中有看黑超夢的癖好，然後得出結論，最適合動手的時機仍然跟動畫一樣，是他去買黑超夢的時候。
畢竟這個時候，田中不會帶任何保鏢，而是選擇德拉曼計程車獨自出行。只要他進入超夢當中，就是隨便拿捏。
所以最後，一行人還是來找田中所青睞的那個黑超夢導演，吉米黑咲的麻煩了。
跟動畫一樣，大衛同樣在其中起到了引導作用，畢竟他之前看的，賽博精神病詹姆斯·諾瑞斯的黑超夢，就是吉米黑咲出品，大衛其實是他的粉絲來著。
當然，這都是在他了解到吉米黑咲的真面目之前的事了。
而這次要對吉米下手，李游拒絕了曼恩和大衛的幫忙，孤身一人進入了停車場等他。
吉米身上裝了隱蔽的特殊電磁脈衝發生器，尤其針對腦神經植入體，對黑客傷害極大就不說了，距離太近的話，只要是裝了腦機晶片的人都得被震暈過去。
動畫裡，吉米就是靠這招放倒了大衛和曼恩，並且還將大衛綁走，試圖用賽博精神病的黑超夢，把他也變成精神病，最後還好露西和朵莉歐解救了他。
雖然李游完全有信心在吉米釋放電磁脈衝之前就制住他，但以防萬一，還是就他一個人來了。而且除了柚子和艾吉在外接應，其他人都被他安排在了足夠遠的距離之外。
耳機里傳來負責盯梢的露西的聲音：「他從夜總會出來了。」
「收到。」
李游早就找到了吉米的車——一輛黑銀雙色的石中劍。他也不躲，就站在對面等著。
偷襲意義不大，吉米這貨後腦勺也長了眼睛，物理意義上的。他在自己後腦裝了義眼。
很快，吉米緩步了走進地下車庫。
他留著灰黑色的長髮，耳朵和眉骨上都打了釘，深紫色的華麗大衣搭配粉紫色的騷氣長褲，讓他看起來確實有點藝術家的范兒。
不過實際只是個變態。
他只往車庫裡走了幾步，然後立刻就注意到了站在自己車旁邊的李游，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看來，你是在等我？」他緩緩開口，帶著陰柔的嗓音聽起來鎮定依舊。
「對，我就是來找你的。」李游看向他，「我要你幫個小忙。」
「…那還真是抱歉，我沒有能施捨給你的時間。」吉米瞥了李游一眼，「現在麻煩你讓一讓，我要離開了。」
李游都懶得跟他廢話，轉向吉米，一步步靠近。
「看來是不容我拒絕呢。」吉米說著，銀光閃閃的左手不動聲色地撥弄了一下腰間的儀器。
一道隱約的波紋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波紋過處，停車場內的燈光盡數熄滅！
吉米本來還等著眼前這個古怪的男人倒地不起，誰料李游只是動作微微一頓，然後就繼續向他走來！
「你…沒裝腦機晶片！？」吉米也是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個孤身一人在車庫堵他的傢伙，竟然連最基礎的義體改造都沒有做過。
他還想換個方法應對，但李游已經上來一拳，直接給他物理麻醉。
放倒吉米之後，李游把他提起，用他的右手在石中劍車門上掃了一下，將車門打開，並把他扔在了副駕駛上。
他同時拿出手機看了看，發現系統出品的這部智慧型手機依然堅挺，不由得滿意點頭，然後聯繫了薩沙：「人已經抓住了，我們直接去他的工房，位置我發給你們。」
「收到。你這麼快就從他嘴裡問出情報了？」
「倒也不是。」
李游沒多解釋，他知道吉米工房的位置，主要是那裡在遊戲當中同樣出現過。
動畫裡，吉米在這次抓捕田中的任務中被誤傷致死，而他的工房在一年之後，成為了漩渦幫的地盤，一對父子接替了他，繼續在這裡調製黑超夢。
瑞吉娜的委託「缺德買賣」，就要去這裡找一份黑超夢原片。
順帶一提，那對父子李游也是當場解決的。尤其是那個老子，明明很有錢，完全是出於興趣才來幹這種活，甚至把兒子拉下水。別人看不下去了想勸他，他也根本不聽。
最諷刺的是，勸他的人甚至還是漩渦幫的。
那麼按照疊盒子理論，漩渦幫都該死，連漩渦幫都看不下去的這個人渣，那不是死兩遍都不夠？
「咳咳。」李游收回思緒，不再胡思亂想。現在首先要做的是把吉米搬過去，他們預定動手的時間就在今晚午夜，沒剩幾個小時了。
李游駕駛著吉米的石中劍，向著沃森北區駛去。
石中劍在夜晚的道路上飛馳，把兩旁的高樓大廈盡數甩在後面。
在它的高速下，李游縱然有所收斂，也只花了不過十分鐘，就抵達了吉米的超夢工房。他將車停好，舒了口氣。
不得不說，石中劍開起來感覺真的棒，李游都想把這車留下來了，反正吉米完事也是要死的。
但是想想吉米乾的那些事，估摸著這車自帶不少魂環，李游想了想還是算了。
他可不想下次開著這車外出，明明車上就他一個，結果車載系統提醒他超載啥的。
等這單幹完，把車賣給老船長，大家分錢吧。
當吉米黑咲醒來時，看到的就是將他團團圍住的曼恩等人。
「就是這傢伙？夜之城最火的黑超夢導演？」曼恩拉下眼鏡問。
「就是他，看看這傢伙的電腦記錄，他可真是個變態啊。」琦薇拿著平板，在檢索吉米的個人資料庫。
「他會給受害者上未經調製的賽博精神病黑超夢原片，讓那些瘋子的情緒衝擊進入到別人的腦子裡，然後以此來把那個人也逼瘋。」
「然後他就把那些人扔出去，等到他們也成了賽博精神病，在街上被人解決掉之後，這傢伙再去從他們身上的軍用義體自帶的超夢錄製裝置里提取記錄，最後做成黑超夢出售。」
「喂喂，那不就是純粹的變態殺人狂嘛，這種傢伙居然還沒被抓進局子裡？」一旁的皮拉都意外了。
「他好像跟NCPD的人有利益往來，所以不光沒事，每次去取超夢錄像都還特別順利。」朵莉歐已經看過記錄了，此時替忙碌的琦薇回答道。
「嘁，你還真是『了不得』啊！」曼恩看向吉米。
「嗯哼，多謝誇獎。」吉米依舊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
「死變態。」瑞貝卡看不下去了，轉頭道，「大衛，你居然是這種人的粉…嗯？大衛呢？」
一旁的桌子邊，薩沙也在破解吉米的個人資料庫。坐在她旁邊看著破譯出來的文件的李游，則回答瑞貝卡說：「大衛剛才看過這些記錄後就衝出去吐了，現在還沒回來。」
「你怎麼不早說啊！」瑞貝卡白了李游一眼，推門而出去找大衛了。
「行了，閒話少說。」曼恩一把揪住吉米的領子，把他提了起來，「我們找你的客戶田中有事。你好好配合，我就不殺你。」
「只是你？」吉米反問。
「哼，我和我的隊員。」曼恩咧嘴一笑。
「行吧，反正我也沒得選不是嗎？放開我吧，我給田中先生發訊息。」吉米表現得很配合。
「別耍滑頭。」曼恩說著揮了揮手，讓皮拉解開了他。
「露西，附近街道的監控看住了嗎？有沒有情況？」
露西，還有柚子跟艾吉三人，被劃分成了偵查組。柚子和艾吉物理放哨，露西就負責周圍街道的監控。
「目前沒有…我會看著的。」露西簡單回答。
「行，那我們趕緊布置。」
——午夜時分。
一輛德拉曼計程車從街道上駛來，停靠在了吉米的工房側門。
車門打開，孤身一人的田中走了下來。
田中是一個身材矮壯的中年男人，面容很有島國人的特點。他穿著荒坂標配紅黑西裝，帶著一副眼鏡。
「感謝您使用德拉曼服務。已按照您的要求，將本次出行記錄刪除。」
「期待下次為您服…」
「砰。」
田中直接關上了車門，來到工房門口。
門口的面板隨即亮起，吉米的聲音響起：「晚上好，田中先生。您請進。」
田中上到二樓，吉米正在這裡等著他。
「這次你出片很快啊，以往都要等好幾個月。」田中一臉正經地站著，那嚴肅的表情，好像他不是來買黑超夢的，而是代表公司在談生意一樣。
「真是抱歉，因為我對素材的要求很高，您是知道的。」吉米說著，「不過這次的作品，我強烈推薦。」
「您要立刻開始定製嗎？」
「不了，今晚我兒子出院，我拿了東西就走。」田中依然一板一眼。
「是嗎，那真是可惜。」
吉米上前兩步，似乎是想進一步勸說田中，但他這一動，卻擋住了房間內攝像頭的視野。
「嗯…！？」
薩沙立刻有些警覺，這並不在計劃之內！
與此同時，艾吉也在精神連結里大喊：「不對！有情況！」
下一刻，看起來全無防備的田中，忽然從衣服里掏出了四枚電磁脈衝手雷，一甩手扔向了房間四角！
「滋啦——」
電磁脈衝手雷炸開，微型EMP波動擴散開來，將工房的大半區域都籠罩在內！
「什——」
「嗚哇——！！」
田中使用的電磁脈衝手雷似乎還是特別款，效力比普通版本強出不少。他這四顆雷下去，埋伏在工房周圍的曼恩小隊成員幾乎是個個中招！
薩沙、露西還有琦薇，根據距離遠近，都出現了頭暈目眩、噁心想吐的症狀。
朵莉歐、皮拉等戰鬥人員受到的影響要輕一點，但身上的義體也出了故障，一時運轉不靈，手和腳都仿佛有了自己的想法，動得五花八門。
田中趁此機會，一把抓起吉米，就往外跑去！
房頂上的李游雖然沒有受到影響，但他也沒有第一時間追擊，而是從一旁的薩沙脖子後拔出信號干擾用的晶片，插進了自己的手機里啟動。
——可不能讓田中搖人！
至於誰去攔住逃跑的兩人？也有人選…而且不是柚子和艾吉。
「砰——！！」
隨著一聲槍響，手持碾碎者霰彈槍的曼恩從天而降，擋在了兩人逃跑的必經之路上，獰笑著看向他們。
去路被阻，不過田中仍然保持著冷靜。他看向曼恩，說：「…敢設計我，你可知道我是誰？」
曼恩沒有搭理他，而是第一時間看向吉米，猙獰一笑：「是你向他告密的是吧？真是遺憾，約定作廢了。」
吉米一臉無所謂地攤了攤手：「非常抱歉，先生，但我可不覺得你們真的會放過我。不是嗎？」
「倒是你，居然這麼快就能夠行動了，讓我很意外啊。」
「嘿。」曼恩沒有接話，而是這才看向田中，說：「你不就是荒坂開發部的小組長嗎？我們找的就是你。」
「還在試圖聯繫荒坂特勤部隊？別白費力氣了，我們的屏蔽可是有不止一層。」
田中眼皮一跳，他的確是在第一時間就試圖聯絡，但卻顯示「通訊被拒」。他不由得嘖了一聲：「這麼快就重建了嗎。」
看著曼恩黑洞洞的槍口，他做了個樣子，似乎是要舉手投降。
吉米看了也愣了愣：「不是吧，田中先生？」
田中沒搭理他。實際上，田中的雙手都裝有能向四周發射暗器飛針的特製義體，這個動作完全就是為了偷襲。
顯然，曼恩獨自一人現身，讓田中覺得有機可乘。
「砰——！！」
曼恩毫無徵兆地開槍了，霰彈槍飛散的彈丸擦著田中的身體掠過，劃破了他身上的荒坂西裝。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手上裝了什麼玩意兒。」曼恩看著他，「給老子把手放好。再敢搞小動作，我就打斷它們。」
「嘁，居然連這個都知道。」田中緊皺眉頭，「看來…只能麻煩點了。」
「嗯…！？」
曼恩剛剛察覺不對，田中已經動了。
他用力在地上一踏，迅速衝出，一拳砸向曼恩的臉！
這一拳看起來威力十足，但曼恩卻是雙眼一亮：「來得好啊！」
他迅速把霰彈槍一扔，然後將雙臂交叉，擋在面前。隨著「咚」的一聲悶響，曼恩竟將田中的拳頭給反震了回去！
田中退了兩步，臉上露出驚愕：「你這…這是怎麼做到的！？」
他身上也裝了荒坂出品的戰鬥義體，什麼數據分析晶片，功夫晶片，也是一個不落，卻根本沒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
就算曼恩力氣再大，也不應該把自己直接彈回來啊？
面對他的提問，曼恩嘴角露出獰笑：「是我最近新學的招式，正好拿你練練手！」
說著，曼恩猛地朝他撲了過去！
田中慌忙應對，試圖見招拆招，但曼恩的拳頭速度飛快，接連不斷地打在他的身上，哪怕是裝了最新型皮下護甲，田中也感覺扛不住了。
居然會被一個街頭傭兵…
「噗誒——！」
田中只不過分心了一瞬，立刻付出了代價。曼恩狠狠一記勾拳砸在了他側腹，驚人的力量震得他內臟都在顫抖的同時，田中還錯覺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鑽進了他的身體，肆無忌憚地奔騰著！
他不知道的是，那並不是錯覺。這大半個月下來，曼恩已經學會了基礎的勁氣運用之法，能夠在拳頭上附著有限的勁氣了。
同時，因為修煉勁氣帶來的被動提升，曼恩現在已經拆除了身上的大部分神經強化類義體，比如克倫奇科夫。其他的除了手腳義肢，就只保留了對神經侵蝕較小的生物義體，還有骨骼強化等部件。
哪怕如此，他的戰鬥力比起之前也沒有降低多少，在特定方面甚至還有所超出——就比如近戰拳腳這塊。
對於這個結果，曼恩、朵莉歐，還有他的團隊成員都非常欣喜，畢竟這意味著曼恩已經逐漸遠離了賽博精神病的結局。
而剛才，之所以曼恩能這麼快地恢復，並擋在田中和吉米麵前，也是得益於勁氣的運作，讓他可以更快地將身體狀況調整過來。
此刻，被曼恩狠狠一拳爆肝的田中踉蹌了幾下，差點被直接放倒。不過他撐著一旁的桌子，還是勉強站穩。
「你這傢伙…」他瞪著曼恩，臉上的表情憤怒中帶著不甘。
「老實投降吧，還能少受點苦。」曼恩握緊右拳，打在左手掌心，「或者說，你還想再挨幾拳？」
「……」
田中沉默了片刻，才說：「好吧，那…」
曼恩停住了腳步。
但下一刻，他只覺得眼前一閃，田中朝他扔出了一顆閃光彈！
「！？」
曼恩下意識地閃避，躲開了強光和音波。但當他抬起頭來時，房間裡已經只剩下被震暈的吉米，田中早就不知去向。
「嘖…田中又跑了！」
「放心，我們看著呢，他跑不了。」李游用低沉有力的聲音回答。
「大家都恢復了嗎？誰在阻擋田中？」
「他們問題都不大，很快就能恢復。」李游一邊在薩沙的後背輕輕拍打，一邊回復，「至于田中，大衛去處理了。」
「哈？就他一個？」瑞貝卡有氣無力地插了進來，「那我們得趕快去…」
「不用。」李游卻說，「交給大衛吧。我前兩天剛給了他個新玩具，正好也讓他試試。」
曼恩明白了：「是『那個』啊。」
「嗯。就是『那個』。」
瑞貝卡：「…？」
「你倆打什麼啞謎呢，我聽不懂啦！」
曼恩呵呵一笑，也不解釋，只說：「是男人的浪漫。」
——工房後方。
田中撞破原本封住的後門，有些腳步不穩地沖了出來。
他用手捂著自己的腹部，一邊盡全力跑著，想要逃到干擾器的範圍之外，一邊也時不時回頭看看，是否有人追來。
「只要能到達那個地方…！」
就在這時，田中忽然看見，前面的出口處，站著一個瘦弱少年。
「這個小鬼也是賽博朋克？」
首先浮現在田中腦海里的就是這個念頭。雖然看著那個少年的眼神，他本能地覺得有些不妥，但前面就是出口，田中不可能因為一個小鬼擋路就調轉方向。
因為李游的插手，世界線的變動，大衛沒有安裝斯安威斯坦，也沒有在荒坂學院內打斷勝男的鼻子，所以他自然也沒有進入田中的視野，成為義體金剛實驗對象的備選。
也因此，田中並不認識大衛。
「小鬼，給我滾開！！」
雖然這麼說著，但田中已經用盡全力地一拳揮了過去，根本沒有半分留手。如果是一個沒裝什麼義體的普通少年，吃了他這一拳絕對是不死也殘。
然而讓田中怎麼也沒想到的是，眼前的少年不躲不閃，反而迎著他揮過去的拳頭，抬起了左手。
「砰——」
一聲悶響，大衛用左手精準地截住了田中的重拳。
田中雙目瞪得滾圓，因為他之前明明掃描過，大衛身上沒有任何多餘義體，他是怎麼接住自己這拳的！？
他再一看才發現，此時正不斷有金屬粒子浮現、覆蓋在大衛的左臂上，並逐漸組成了一塊風格獨特的護甲，而大衛就是藉此把他的手部義體輕鬆架住。
田中還沒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就看見眼前的少年掀起了他的夾克，露出了下面的一條隱約亮著光芒的腰帶。
「——HENSHIN（變身）。」
一顆顆金屬粒子從腰帶上飛出，在大衛身周環繞一圈後，迅速聚合，化作一套裝甲將他的身體包裹在內。
田中：「…！？」
「這是——」
因為光線昏暗，田中看不清這身裝甲的具體模樣，但頭盔上那雙微微發亮的複眼在黑暗中卻是極為醒目。
面對他下意識的驚呼，大衛一言不發，只是抬起了同樣被裝甲包裹的右手，拳頭握緊！
「砰——！」
大衛一拳擊出，砸在田中腹部，身材比大衛魁梧得多的他，竟被一拳擊飛！
田中向後飛出，直接撞在了背面的牆上，腦袋重重一磕，當場失去了意識。
而大衛來到他身邊，伸手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
隨著一聲輕響，頭盔上分開數道縫隙，接著整個頭盔化作粒子分散，把大衛的頭露了出來。
「呼——」
稍微呼了口氣，大衛提起田中，向工房趕去。
剛走到門口，他就看見李游正在等著他。
「師父！」大衛很開心地拖著田中跑了過來，「這腰帶真的很厲害啊！」
李游面帶微笑地點了點頭，但大衛卻不知道，他的內心正在滴血怒吼：
——我TM也想變身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