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瑞貝卡！
一路上還算順利，除了遭遇兩次幫派火併、一次警匪槍戰、一次NCPD封路，還有一個不開眼的逃犯想上來劫車以外，沒有什麼意外發生。
不過如果按照以往，李游肯定得吐槽兩句，比如我就愛這個調調的夜之城啥的。
但是今天，他只是板著臉，一言不發地開著車。
那個逃犯來砸車窗玻璃的時候，李游也僅僅是隨手抓住他的頭髮，把他撞暈在車窗框上，然後推開他就繼續開車了，啥也沒說。
至於為什麼…
薩沙小心翼翼地從車后座探出頭來，試探著對李遊說：「那個…李游哥，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別放在心上。」
李游面無表情：「沒事，你就叫我叔叔就行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這麼叫我也很正常。」
薩沙不滿：「我馬上十六了！」
「不對…我是想說，我不是真心覺得你又老土又沒梗，我說的是『系好安全帶』這個段子。」
「畢竟，日野秀智這個搞笑藝人，確實是我叔叔輩才喜歡的了嘛…所以剛才我只是下意識說出了第一反應而已！」
李游：「……」
他咬牙切齒：「好，伱說得好啊！」
小妮子可真是個聊天寶才啊，曼恩這算是撿到鬼了吧！？
薩沙後知後覺：「啊，不對，我不是說那是真心話…」
艾吉拉了拉薩沙：「你別理他，他就是日常犯病，等會兒就好了。」
薩沙似懂非懂：「…是嗎？」
李游沒再搭理她倆，專心開車。路過公司廣場附近時，薩沙還警惕地壓低了身子，不過好在沒有什麼人找上門來。
再驅車穿越連通威斯特布魯克與海伍德的大橋，李游把車停到了公寓附近一條無人小巷裡，然後艾吉攙扶著薩沙下了車。
「走吧，這邊五樓。」
李游站在門口，打量了一下這棟公寓。
不過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薩沙租住的這棟公寓樓的房間，在遊戲裡主角V也可以租得到，價格則是所有可選出租屋裡最便宜的一套，房間理所當然也是最狹窄的。
那個且不說，這間公寓其實是一棟摩天樓的下層角落。
大樓的上層部分是商業區域，而以一道橫空而過的立交橋往下為界，就成了無人問津的廉價公寓。上下層相互隔絕，從未連通，就像夜之城的階級一樣。
從被立交橋的陰影完全遮蓋的公寓樓入口走進大門，就是狹小髒亂的一樓大廳，寒酸的櫃檯設在右手邊，但此時空無一人。
滿地的垃圾、空瓶、髒塑料碗，只是被隨隨便便地掃到了角落，就不去打理，李游甚至一進來就看到了有幾隻蟑螂在爬進爬出。
「唔誒…」艾吉也有點受不了了，但還好沒有表露出來，只是在精神連結里跟李游狠狠吐槽了一番。
入口左邊自動販賣機旁的長椅上，坐著一個穿著背心和長褲的胖子，滿臂紋身，正端著一個小塑料碗，吃著某種散發出奇怪味道的面類料理。
看見薩沙走進來，他眼前一亮，把塑料碗放在長椅上，用手隨便抹了一把嘴，就腆著臉上來搭話：
「嘿，小薩沙，你回來了！外出順利嗎？」
薩沙眉頭微皺，勉強回應道：「還好，另外別那麼叫我，我說過了。」
男人搓了搓手，尬笑道：「好好，你說了算。那不知道這次你有沒有空，替我處理一下我那台老超夢主機呢？幫幫忙嘛！」
薩沙再退了一步，避開他迎上來的臉，說：「這次真不行，你也看到了，我有其他客人來了。下次吧，羅吉諾夫。」
被叫做羅吉諾夫的男人看向了薩沙身邊的艾吉，和落在後面的李游，打量了一下，然後立刻換了一副表情。
「嘿，你們倆！」他努力把眉毛豎起，想做出兇惡之色，但滿臉的肥肉卻讓他的努力付之東流。
「你們誰啊，懂不懂先來後到？小薩沙那邊是我先預約的！給我排隊等著去！」
他這話是對著艾吉說的，因為李游還站在大門邊看風景。
艾吉也是一愣，沒想到會碰到這種事。她猶豫了一下，說：「…從你們倆的剛才說的話來看，我覺得你應該沒有正式預約，所以沒道理要讓給你。」
誰料，聽她這麼一說，羅吉諾夫的神色更橫了，竟上來就要動手動腳，想把艾吉推出大廳去。
他一邊伸手，一邊罵道：「別TM那麼多廢話！老子說我先就是我先！」
艾吉臉色一變，看著他向自己胸口推過來的手，眼中當時就露出了危險的神色。而薩沙也察覺到了不對，伸手想要阻攔，卻因為腿傷有些來不及。
然而下一刻，一隻戴著暗色皮手套的手扼住了他的手腕，羅吉諾夫身材肥碩，手臂少說是那人兩倍粗，卻被他拿住，動彈不得。
他一時驚怒不已：「你又是哪根蔥…」
話未說完，李游已經反手又揪住他的舊背心，隨手一拉就把他甩回了剛才的長椅處，直接坐到了自己沒吃完的面碗上。
「啊——！」
這下撞得不輕，羅吉諾夫發出一聲慘叫，從長椅摔落在地。他想爬起來，但李游又伸手拽住了他的頭髮，向上一提，疼得他連連叫饒：「疼疼疼，錯了錯了，對不起！放過我吧！」
李游沒理會他，而是看向艾吉，說：「夜之城生存指南第一課，行事作風不要太溫和，不然別人會覺得你這是軟弱，就想騎到你頭上去。」
「之前也提到過，不過這次是親身感受了。記住了嗎？」
艾吉沉著臉點了點頭。
薩沙則說：「李游哥說得對，艾吉，你剛才的回答…太友好了，這裡的人是不會跟你講道理的。」
「我已經明白了。」艾吉上前，拉過了羅吉諾夫的頭髮，問薩沙，「這傢伙怎麼處理？」
薩沙看了看痛得涕泗橫流的羅吉諾夫，搖了搖頭：「好歹算是鄰居，只要他以後別再來煩我，就簡單教訓一下完事吧？」
艾吉看向羅吉諾夫：「你聽明白了？」
羅吉諾夫忍著痛點了點頭，再也不敢說些別的。
「那就滾吧。」艾吉用力一踹，羅吉諾夫碩大的身體就貼著地滑出了大門，還差點撞到一個路過市民，引得那個人一頓臭罵。
「好了，咱們走吧。」李游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倒是讓薩沙多看了他一眼。
處理問題這麼熟練，難道李游也不是第一次來夜之城了嗎？
抱著這樣的疑問，薩沙帶著兩人走進了電梯。電梯面板自動識別了薩沙的身份信息，控制面板上隨即亮起了「五樓」字樣。
李游倒是神色一動：薩沙住的是遊戲裡V可以租的那套房子？
跟著薩沙一路來到門口，果然正是V的可選公寓。不過倒也不奇怪，畢竟在原世界線里，這會兒薩沙本來應該下線了，過了一年多，公寓重新租給別人也很正常。
遊戲裡的這間公寓就主打一個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面積比V的初始公寓還小，南北朝向直接拉通，只有臥室用半堵牆隔了一下，整體狹窄得像是個拼接貨櫃。
不過雖然如此，V如果想要租下這間公寓，也需要花費三萬歐元（應該是一年租金），所以公寓內還是放了些稍微上檔次一點的擺設，比如進門正對面的日式薰香等裝潢。
至於現在，目前還屬於薩沙的這間公寓裡，就沒有這些東西了，進門直接就是一個靠牆的衣櫃，裡面零零散散掛著幾件舊衣物，下方好像還堆著沒來得及清洗的髒衣服。
「唰啦——」
薩沙一把關上了衣櫃門，小臉微紅，對兩人說：「那個…你們先坐。我收拾一下，也給我的隊友們發個消息報平安，然後就來處理你的事。」
李游笑著點頭，跟艾吉在門邊的小沙發上坐下。
沙發旁的小茶几上還擺放著沒有收拾的空碗，不過看起來薩沙沒有注意到這點，她正忙著整理自己的私人物品，並把它們全部塞進臥室的柜子里，仿佛要將那個小收納櫃撐爆。
李游再簡單打量了一下公寓內的陳設，雖然免不了有些沒有及時收拾的垃圾和胡亂堆放的生活用品，但總體來說還是很整潔的。
其實遊戲裡，這棟公寓樓里還有一個委託任務，要找一個住在二樓的銷贓人，正好就在這間屋子的正下方。
而那間公寓嘛…總之就跟個垃圾堆一樣，小強滿地爬，強尼·銀手看了都直呼受不了。
所以相比起來，薩沙的公寓已經相當乾淨了。
臥室那邊傳來通話的聲音，薩沙似乎在跟同伴報平安。李游和艾吉只等了一小會兒，她就重新走了過來，說：「都準備好了！李游哥，跟我過來吧。」
李游和艾吉跟著她來到臥室這半邊，靠牆那個在V租下公寓時會被用作儲藏室的小房間，似乎正是她放置黑客用品的地方。
一張黑客躺椅，幾塊滾動著各種數字的大屏幕，基礎的監控與醫療系統也包含在內。雖然肯定還趕不上那些大公司的黑客，但薩沙這一套設備在街頭已經是非常專業的了。
畢竟連邊緣行者動畫前期的琦薇和露西兩個黑客，用的都是原始的冰浴池——雖然露西個人提及她更多是習慣了。
薩沙說：「只是做一個身份帳戶的話，問題確實不大，花不了太多時間。不過你得等我一下，我需要錄入你的一些基本數據。」
李游點頭：「沒問題。」
薩沙隨即啟動了她的一系列設備，又從柜子里取出一副備用的信息面罩戴上，用數據線連接了電腦，然後躺在了黑客椅上。
賽博朋克2077的世界觀下，「網絡」的概念與我們如今所認知的大為不同。
在早些年間，第四次公司戰爭之前，賽博朋克世界的網絡還覆蓋著全球，與現實世界別無二致。
不過細微的不同之處在於，這個世界裡有一種技術，或者說一種發明，叫做賽博數據機，可以讓人以三維空間的形式瀏覽網絡，比起傳統訪問方式來說要快捷和有效得多。
在這樣的背景下，網絡空間的精彩程度遠超李游來的那個世界，也因此誕生了許許多多的「黑客」，他們暢遊在網絡的海洋中。
不過後來，在戰爭中，名為拉奇·巴特莫斯的傳奇黑客，用自己的病毒程序炸毀了全球網絡，導致網絡四分五裂，變成了一塊塊碎片，「初網」就此消逝。
初網消亡後，雖然也有網絡監察在試圖重建全球網絡，但巴特莫斯的病毒太過強大，許多網絡區域的感染過於嚴重，已經難以修復。
更不用說在碎片化的網絡空間裡，還有大量叛變的人工智慧四處流竄和獵殺，它們對黑客乃至一切聯網的人而言，都是致命的威脅。
重重阻力最終導致網絡監察放棄了重建全球網絡的計劃，轉而修建了「黑牆」，來將可用網絡與被失控AI控制的區域劃分開來，並阻擋雙方對牆的另一面的探索行為。
因此，到了2070年代，人類的可控網絡只剩下了一個破碎的空間，由多個分散的地方樞紐組成，曾經網絡連通全球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
而如今，初網雖逝，但過往的技術還在，公眾也仍然能訪問網絡——不過基本只能使用城域級別的。這種網絡通常都不互聯，只有通過接觸設備登錄才能訪問。
所以在這個前提下，現代的黑客有有了不同的連接網絡的方法，比如較為常見，除了黑客還有許多專業人士在用的個人連接，然後就是更專業一點的個人接口和信息面罩。
個人接口位於腦後，直接連接到黑客的大腦皮層，以此提升性能和數據傳輸速率。這種方式被稱為「深度接入」，也有人叫它「深潛」。
不過，深度接入對黑客的肉體壓力也大得不可思議，如果不用外部冷卻降溫，超負荷工作的神經系統很快會散發高溫，把黑客整個燒成焦炭——所以才需要降溫設備。
初級的冰浴池、冰櫃，或者改造空調，就是最低成本的選擇。而更高級一點的，就是薩沙使用的黑客服加黑客椅的配套設施。
薩沙就躺在李游面前，李游能看到她的信息面罩上不斷有光芒閃爍，流轉不定，那是她正在進行運算和黑客活動的標誌。
「嘀嘀嘀嘟——」
正想著呢，李游的手機響了，是薩沙打來的。她的意識正沉浸在賽博網絡空間當中，所以才選擇線上通訊這種方式，而不是開口說話。
「李游哥，我已經在市政廳的次級資料庫里了，他們保護這塊區域的ICE也不怎麼樣嘛。」
「接下來我需要錄入你的信息，要對你進行一個詳細掃描，你按我說的做就行。」
李游知道，薩沙說的ICE全名為入侵對抗電元，總之簡單理解為賽博朋克世界觀下的最先進防火牆就行。
穿過ICE自然是有風險的，如果招致反擊，後果可能非常嚴重。不過好在夜之城對於居民戶籍數據的管理非常隨緣，所以進入這裡對薩沙而言看起來輕輕鬆鬆。
李游按照薩沙的指示，配合她完成了掃描，過程也就用了一分鐘不到。
接著，薩沙掛斷通訊，很快從賽博空間退了出來。她坐起身，摘下了目鏡，額上已經掛滿汗珠。
「呼～這下搞定了，太好了。」她用手扇了扇風，出了口氣。
李游微笑：「辛苦了。」
薩沙擺了擺手：「跟我說的一樣，這點小事太輕鬆了，一點不辛苦。總之，現在李游哥你就是夜之城的正式居民了！那么正好…」
她頓了頓，然後看向李游和艾吉，露出了笑容：「歡迎來到夜之城！」
李游和艾吉相視一笑。
「多謝了。」
「哎呀，就說不用啦。」薩沙也笑著說，「你們救了我的命，這點小事可還說不上感謝呢！」
「以後如果有什麼大事需要我幫忙的，只要你們來找我，我絕對不推辭！記住咯！」
說著，她竟然向李游伸出了手。
李游略感意外，在夜之城，即使是這種簡單的禮節也已經非常少見了。他想了想，沒有拒絕，伸手和薩沙握在了一起。
「我記住了。」
李游鬆開手後，薩沙再興致勃勃地跟艾吉也握了一遍，這才開開心心地對兩人說：「那我先去沖個澡，你們隨便坐吧，一會兒我帶你們去找點東西吃！」
她從衣櫃裡翻出一套休閒服裝，抱著毛巾就進浴室了，不一會兒裡面就傳出了水聲。
而李游則拿出智慧型手機，看了看自己的個人身份認證信息，上面標註了他的姓名、從屬組織、是否有犯罪記錄等一系列信息，包括個人帳戶也註冊了。
這就是他在夜之城的電子身份證了。
李游滿意地收起手機，來到沙發上坐下，然後對跟過來的艾吉說：「我們在這個世界的任務比較麻煩，需要我成為這座夜之城的真正傳奇。但是說實話，什麼才叫做『真正』的傳奇，我也都還拿不準。」
「所以先不說那些遠的，我們接下來的安排就是——」
「先去碼頭整點薯條…不是，是現金。」
艾吉自動過濾了他的老梗：「總之就是從零開始打拼，對吧。」
「正是如此。」
不過就在兩人說話之時，公寓大門忽然「嘎啦」一聲，被人從外面打開。
然後，一個扎著藍綠色雙馬尾、身上似乎就只套了件不合身黑色夾克的小蘿莉，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
「嘿喲——！小薩沙，我來看你…」
她隨即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李游和艾吉，當場愣住。
「——你們是誰啊！？」
……
當聽到動靜的薩沙裹著一條毛巾從浴室里衝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被艾吉摁在了沙發上的瑞貝卡。
姿勢非常眼熟。
瑞貝卡還咬牙切齒地喊著：「放開我，混蛋！你們把薩沙怎麼了！？」
「瑞貝卡——！」薩沙叫出了聲，這才把她的目光吸引過來。
「…誒？」
……片刻之後。
瑞貝卡非常不拘小節地盤腿坐在沙發上，就挨在艾吉身邊。
李游坐在艾吉另一側，已經換好了衣服的薩沙則只能拖了根凳子，在瑞貝卡對面坐下。
「結果是誤會啊，早說嘛～」瑞貝卡大大咧咧地伸了個懶腰，毫不在意這個動作讓自己的大腿和腹部都露在了外面。
「原來就是你們救了我們家的小薩沙，太感謝了！」瑞貝卡正色說著，不過隨即又笑了起來，「我剛才還以為是生物技術的人追過來了呢，真是抱歉～」
李游則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
瑞貝卡，邊緣行者動畫劇集裡的高人氣角色，看過動畫的朋友應該沒有不記得她的，是夜之城的合法蘿莉一枚。
除了標誌性的雙馬尾和不合身的夾克，她那紅綠雙色的義眼，和脖子、腹部的粉色紋身也是個性的體現。
而她的性格就跟剛才表現出來的一樣，捉摸不定。
不過，如果能夠深入地了解她，就會知道她其實是一個關心同伴的溫柔孩子——好吧，按照設定，瑞貝卡已經差不多20了，怎麼也不算是孩子。
雖然此時，她正在絲毫沒有年長者模樣地向薩沙撒嬌：「…沒有小可可樂了嗎？沒有了嗎？那就給我一瓶啤酒——」
薩沙忍不住說：「瑞貝卡！李游他們還在呢！」
瑞貝卡有些奇怪：「誒？有什麼關係？你都把他們帶到自己家裡來了，說明他們就是靠得住的吧？」
「雖然是這樣，但是…」
「那就沒問題了！」瑞貝卡笑了起來，「既然是你的朋友，那麼他們也就是我的朋友！對吧，李…明？」
「…是李游。」李游嘴角一抽地糾正。
「啊啊，對，李游。我記住了。」瑞貝卡動作誇張地點了點頭，「那薩沙，還有李游你們，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要不要一起去吃個早飯？我知道一家不錯的店！」
李游這次看了一眼薩沙，見她好像也並不反對，這才答應下來：「好啊。不過很不好意思的是，我們剛來夜之城，身上沒有什麼錢…」
「小事！」瑞貝卡拍著自己的小胸脯，「這頓飯我請了，你們敞開了吃！就當慶祝我們認識，和給你們賠禮道歉了！」
李游和艾吉對望一眼，表情都有些古怪。
你確定要讓我們敞開了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