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寶把兩人放在一起,因為把服務員轟出去的時候把電路也一塊破壞了,導致現在樓層都是暗的。
要不是有那個大洞投進來的光,她可能摸不清前後左右。
走到被撞碎的地方,余寶警惕地看著掉到下面的服務員,但是哪裡有服務員的身影?下面只有一片草地和矮矮的灌木叢,還有滿地的碎磚爛瓦。
外面的天好像一直都是這麼陰沉,天空像是一塊巨大的玻璃罩子,反射著海底幽深的藍色。
「到底應該怎麼逃出去?」余寶無助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兩人,憑她一人根本不可能帶著他們,更何況,她的能力還有限制。
她不能保證,在下一波危機來臨之際可以帶著兩人全身而退。而且目前,她的行動就受到限制。
如果拋棄他們,她還有兩次可以使用技能的機會。
或許犧牲一個人,也比全部犧牲的好。或許還可以賭那微乎其微的幸運。
「咔嚓。」
余寶猛地回過神來,擋在兩個人面前,做出戒備的姿勢。
下一波這麼快就來了嗎?
「余……寶?」
聽到熟悉的聲音,余寶愣了一下。
待陰影里的人走到昏暗的光線下時,余寶眼裡的戒備瞬間蕩然無存。
「大力!」
「余寶,你怎麼……他們怎麼了?」
大力伸手接住飛撲過來的余寶,拍拍她的背安慰。
「我醒過來的時候,明慧姐差點被殺死,對了,小杜和我交換狀態才讓我醒過來的。」
大力聽著余寶的解釋,大致了解了當時的情況。
「看來當時的情況確實危險,不然也不會逼的小杜用這一招。」
大力擰著眉毛,其實他也是剛解決完下面的蝦兵才上來的,體力也有些告咎。
杜司汀先前不對余寶使用的主要原因是,他可能會因為拖後腿而被丟下,這樣犧牲自己換取他人的行為,他可不想這樣做。
但是當下他再猶豫,他們就真的全完了。大力明白他的顧慮,所以也沒有強迫他去換余寶。
誰也不確定自己會不會被丟下,余寶還有他在保護,但是杜司汀可沒有。
畢竟面對任何個人利益,幾乎沒有一個人是可信的。
「大力,這裡是哪裡啊?」余寶這才反應過來,立馬詢問道。「還有,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大力活動活動筋骨,看著身上被蝦兵噴濺的毒液腐蝕的痕跡慢慢消失。
「這裡是酒店二樓。」大力看了下四周,確認安全之後才解釋道。
「酒店?」余寶震驚地捂著嘴巴,不敢置信地看著腳下的地方。「可是酒店不是最危險的地方嗎?你們怎麼敢的?」
「確實危險,我剛才從一樓上來的,不過下面的蝦兵全被我解決了。」
余寶一聽,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你又用技能了?!」
大力捂著耳朵躲開余寶質疑的目光,心虛地瞥過頭去。
見他這樣,余寶本來還想繼續責備他,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
「余寶,咱不生氣了好不好?」大力知道自己理虧,馬上認錯服軟。「我錯了余寶,哎呀,求求你原諒我這次吧。」
「余寶……」還打算繼續軟磨硬泡的大力突然瞳孔一縮,連忙抱著余寶原地跳起來。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余寶還是緊緊抓著大力,耳邊充斥著刺耳的聲音,不像風聲,像是什麼東西在尖叫。
「明慧姐他們……」余寶趴在大力身上,拍拍他的胸口提醒道。
「我知道。」大力會意,馬上變身成一隻巨大的豹子,叼起兩人一起離開二樓,沖三樓跑去。
另一邊,安柚已經摸黑跑到不知道什麼地方了,卻還是呆呆地跟著眼前出現的指示標走。
在浩蕩過去之後,安柚才敢抬頭。
好在頭頂的玻璃罩子破碎,外面的光隨之透進來,不過沒有那麼明亮就是了。
安柚看著滿地狼藉,不知該在何處落腳。
對了,那幅畫好像說話了!
安柚的注意力集中到畫上,不過白骨再次變成了翩翩公子,那些瘮人的小雨也變成蔚藍天空,一切就好像是她的一場錯覺。
「不見了……」
安全再次撫上油畫,不過這次並沒有任何改變,畫中的少年意氣風發,眼神包含對未來的憧憬。
突然,安柚看到了什麼東西,微眯著眼睛湊上去。
「砰!」
巨大的轟鳴聲打斷了她,安柚知道,這裡已經不能再待下去,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她扭頭就要走,突然想到了什麼,扭頭深深看了一眼油畫,咬了咬嘴唇,還是鼓起勇氣把話說了出來。
「我知道你在看著我。」雖然心裡瘮的慌,但安柚還是梗著脖子,理直氣壯地看著油畫。「下次見面的時候,你能不能讓我回去?」
見油畫沒有任何反應,安柚有些失望。剛才的舉動讓她看上去很可笑,甚至有些羞恥。
沒關係,這只是一場夢。
她不斷心裡安慰,安撫自己。
對了,那個漂亮的玻璃碎片?
啊,糟了。
看著一地玻璃渣,安柚想找回那個玻璃碎片的心情瞬間消失。
而且因為現在光線昏暗,安柚也沒辦法去摸索,只得無奈放棄。
好吧,她還是快點離開比較好。
安柚扶著牆,在昏暗的光照下慢慢前進,小心翼翼地躲開地上的玻璃渣,一步步前進。
她也不知道最後會走到哪裡,也不知道她應該去哪裡,她只會想著為什麼這個夢這麼久還不醒。
當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時,油畫上的少年嘴角上揚,眼睛也閃爍著紅色的光芒。
「嗯?這裡,是哪裡?」
走了好久,她好像一直都在走廊上走,沒有看到樓梯之類的東西,卻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頭上還是那巨大的藍色玻璃罩子,空曠的草地踩著很不真實。
在那不遠處還有一艘巨大的船艇,它上面冒著白煙,巨大的船笛發出響徹雲霄的聲音,好像隨時都要出發一樣。
安柚看著那艘船排起長長的隊伍,排隊的人好像一個個都沒精打采的樣子,走路都慢悠悠的。
「這裡,怎麼那麼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