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其實是AWT之外的次空間。」
「當年的AWT還是試用版時就有人反饋出這個問題：偶爾退出副本時會卡進一個奇怪的地方。」
「不過因為沒過多久就會被系統強制彈出遊戲，所以沒人在意這回事。」
葉沐笙無奈嘆氣，說起當年的事，她還是有點印象的。
「那是什麼？」安柚提出疑問，「既然已經有人發現問題，沒有人來修嗎？」
祁沂搖搖頭，嘆了口氣。
「當時第一批試玩人員主要是由AWT內部人員和部分幸運玩家組成，為的就是發現問題並解決問題。」
「雖然是把這些多出來的都變成了副本，擴大了遊戲空間，但是沒人知道這些多出來的東西是怎麼出現的。」
安柚向祁沂投去異樣的目光。
「幹嘛？」
「你是幸運玩家嗎？」
「小爺我是內部人員。」
「難怪哦。」
「……你什麼意思啊？」
安柚不語，別過頭。
祁沂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她是在內涵他什麼。
「過分了啊，雖然我是內部人員，但是又不是小爺我來維修bug，你怪我有什麼用？」
「是啊，你不能怪他。」葉沐笙上前附和道。「我們仨都是內部人員，不過你不記得了。」
「啊？也就是說，我也有責任？」安柚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她居然還是內部人員？還以為她是幸運玩家呢。
不過也是，他們畢竟還是朋友關係。
「不僅是一點責任，你的責任最大。」祁沂跳出來指著安柚，「你就是那個修bug的。」
「哈？！」
不是，現在怎麼變成她的責任了？
「你不要看我不記得就給我亂扣帽子啊！」安柚轉頭看向葉沐笙，「他說的是不是啊？」
葉沐笙有些為難，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記得了。
「我只記得你和我們一起參加實驗，但是具體是什麼實驗就不記得了。」
「這不會都是你胡謅的吧？」安柚不相信自己會犯這些錯誤，連出現這麼大bug都看不到，她可是很細心的人啊。
「額，這個……」見葉沐笙沒有支持他的話，祁沂也陷入自我懷疑。「其實我也記不太清楚。」
「待在這裡越久，記憶越混亂，我已經不記得外面的樣子了。」葉沐笙看著窗戶外面那一如既往的街道，「在這裡待得都忘記了外面的時間。」
「啊？對了，既然我們仨都噶了，那為什麼你們看起來比我還要適應這裡？」
「小爺我已經在這裡混了很久了，哪像你，就像剛來的一樣。」說著，祁沂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看向安柚。「你不會……」
葉沐笙整個人靠在沙發上，再次蹺蹺二郎腿。
「當時安柚的房間門出現她的名字時，她並沒有出來，而是過了很久，我才聽到她的鬧鐘響起。」
說完，兩個人面面相覷，一同把目光投向安柚。
「……怎麼了？」安柚有點慌，感覺自己被審視了。
「不，沒什麼。」葉沐笙想了想，還是否定了內心的想法。「不太可能是你。」
「你的意思是，當時是有人在搗鬼？」
「可能是，不過我記不清當時是什麼情況，只記得祁沂把我推出去被詭異吃掉。」
「我，不是……」祁沂小聲反駁，「我還被人捅刀子了。」
對上安柚那質疑的眼神，祁沂心虛地轉過頭。
「可是當時就是她背後捅我啊。」祁沂有些委屈，但是對上葉沐笙那不可質疑的目光時，又小心翼翼地低下頭。
「當時也是你害我死的，可是你不是也說不是你嗎？」葉沐笙反問道。「既然你想讓我相信你，那你為什麼不相信她？」
「相處了這麼多年，你覺得她像是那種人嗎？」
安柚靜靜聽著他們不加掩飾地討論自己，感覺有些尷尬。
「那個，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當然想相信她啊！但是，但是當時她說，我是最礙眼的……」祁沂指著安柚越說越氣，越氣就越委屈，甚至眼睛都紅了。
可想而知，這句話對他的傷害有多大。
安柚也覺得自己委屈，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哪裡知道有沒有說過這句話。
「那個……」
「你當時也說了，說我最煩人了，還說我是只會躲在別人後面裝可憐的膽小鬼。」葉沐笙也爆發了，終於說出為什麼這麼久都不肯見祁沂的原因了。
她花了多久的時間去釋懷。
「反正還有很多話，我都不想說。」
「……我沒有啊。」
安柚看著他倆隱隱帶著哭腔的訴苦，突然覺得不能再繼續下去了，現在得把話題引回來。
「對了，這裡沒有時間觀念卻還是能正常日落日出。」安柚發現奇怪的地方，頓時拍案而起。「那你們是怎麼知道現在的時間的？」
葉沐笙抹了一把臉，端正表情。
「你說得對，這裡沒有時間觀念。」
「本來在這裡待得越久，就會變成外面那些人一樣。」
「所以為了不變成活死人，我們現在投靠01。」
葉沐笙指著祁沂身上的工作服，胸口還有一個標籤寫著07。
「哦，你們選擇成為工作人員，也就是說……」
「是的，我們現在，已經算是詭異了。」
安柚頓時臉色一變，是啊，她怎麼沒想到？這裡早就沒有正常人了，包括她，也一樣。
「這裡其實是01創造出來的小世界，可以庇護我們的空間，但是代價是喪失記憶，變成這裡的一部分。」
「不過我們都沒見過01，但是祂應該一直看著我們，因為無論我們做什麼，都無法逃脫祂的手掌心。」
「和其他人相比，我們不過是選擇了另一種方式留在這裡。」說著，葉沐笙的臉上滿是苦澀，看著安柚都帶著羨慕。
「不過，至少你還可以出去。」
「可是這裡的人不是也會被傳送出去嗎？」明明之前在路上也會有人突然消失啊？
「但是他們不會回來了。」祁沂攥緊拳頭，「這裡是最安全的地方，待在這裡就不會有事。」
「但是出去的人，只有兩種下場：要麼和你一樣去闖出一條生路，要麼變成其他副本的詭異的肥料。」
「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我們應該一起去闖啊！而不是待在這裡等待死亡！」
「我們已經闖過了。」葉沐笙搖搖頭，「我的那些信息都是那時候知道的，但是成為05以後，我就再也沒出去過了。」
「說起來，已經過了多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