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很黑,姜去寒就聽見窸窸窣窣的起床聲,她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也什麼都看不見。
她等了一會,等眼睛適應了黑暗,慢慢的也能看見一些微光,應該是月亮散出來的光。她就著這些微光,也穿衣起床。
李存寶應該是聽見她起床聲了,在外面等著她一起去廚房。
出了房門,月亮果然還是在天上高高的掛著。姜去寒打了個呵欠問:「現在是什麼時辰呀?」
「寅正了估計,阿娘已經在做乾糧了,還有一段路程,等我們到山下,天也就亮了。」李存寶邊在前面引路,邊回答。
灶房裡趙氏正在忙碌著,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起來的,正在熱火朝天的蒸著饃饃。
看見他倆過來,立馬給洗漱盆里舀了兩瓢熱水。「現在早上天還涼著呢,你們用熱水洗。」
李存寶接過洗漱盆遞給了姜去寒,意思是讓她先洗。
農家生活水和柴禾都屬於需要勞力才能獲得的資源,水是每天早上李滿倉或者李滿囤去村里水井裡擔回來的。柴禾一般是家裡的小孩,誰有空誰就去撿些回來。所以大家使用都很節省。
一家人洗臉都是你洗完,我再洗。
姜去寒也不跟他客氣,接過洗漱盆,就去一邊洗漱去了。在這裡刷牙是沒有這個條件的,只會用水漱漱口,條件好一點的,弄點老茶葉片子嚼吧嚼吧清新一下口氣。
等他們洗漱好了,李存喜也過來了,他也不嫌棄,拿著李存寶洗完臉的洗,也給自己的臉搓吧了一下。
他把盆放回原處,就叫李存寶一起去了雜物房,平時一些工具都是放在那裡。
姜去寒去了灶房給趙氏幫忙。趙氏做事很麻利,姜去寒進去的時候,她都已經在把饃饃從鍋里拿出來。
看見姜去寒,趙氏指揮道:「你去把你和你弟弟的葫蘆都拿過來,我給你們都裝上熱水,竹筒我也裝了好幾個,你們到山上不要喝山上的涼水,有些水是不乾淨的。」
「哎,我這就去。」姜去寒應得很乾脆,她也不想喝山上的水,那些水又沒經過過濾和殺菌,誰知道裡面有什麼蟲子之類的東西。
雖然村裡的小孩沒有那麼講究,逮著河就喝河水,逮著山就喝山泉水。不過李滿囤和趙氏並不允許李菊花和李存寶喝這些生水,原因就是小時候李存寶喝這些水,鬧過一次肚子,人差點就沒了。
那次之後,李滿囤還專門種了葫蘆,給他們倆一人弄了一個裝水的,平時出去都可以帶著,比竹筒要方便一些。家裡也有一些,大多都是共用,只有李菊花和李存寶的,都做了各自的標記,平時都帶在身邊,不用的時候就放在自己的房間。
姜去寒把葫蘆拿過來的時候,趙氏已經把饃饃用布包好,放在一個竹簍里,然後又放了幾個裝滿水的竹筒進去。
趙氏接過姜去寒手上的水壺,一邊灌水,一邊叮囑:「你們別往太深的山裡進去,裡面有野豬,上次聽你王嬸說小光頭在那邊打竹鼠的時候,還聽到了狼叫聲。」
「嗯,我們只在近處,不往深著走,阿娘,你放心吧。」姜去寒應得很是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