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遲來的道歉
「守一，你不用留手，因為這一次……我也不會留手的。」
「行。」
幾乎是邊守一話語落下的瞬間，趙路的身影就猛的朝著他襲來。
修為上，此時的趙路經過幾次血丹術的增幅，已經來到了練氣期六層的境界。
這個修為雖然比不上已經練氣期八層的邊守一。
可兩人的差距也從以前的天差地別，到了現在觸手可及的程度。
差距固然存在，可已經不大。
趙路雙手握劍，一記勢大力沉的豎劈朝著邊守一落去。
這招式邊守一無比熟悉，因為趙路使用的也是邊家的劍術，正一劍法。
因此，邊守一選擇了用相同的劍法進行回應。
砰！
兩把玄鐵長劍碰撞在一起，立刻震盪起大量的灰塵。
隨後兩人就好像不知道躲閃為何物，一招一式都是最為剛猛的正面碰撞。
戰鬥的餘波擴散，讓四周的許多撞球桌轟然倒塌。
可兩人就好像沒有看到一樣，都沉浸在了那最純粹的劍術對決中。
約莫交手了十多次後，趙路的氣息漸漸變得紊亂。
他似乎知道這樣下去必輸無疑，當即準備拿出自己苦練許久的底牌。
只見趙路把劍歸鞘，身體壓低。
擺出了正一劍法中最最基礎的出劍式。
「守一，其實我進入三中後就一直在想怎麼樣才能贏你一次。」
「後來我想明白了，如果是用完整的正一劍法，那我哪怕練上一百年都不可能超過你。」
「可如果貿然學習別的劍法，以我的天賦也不可能有太大的成就。」
「既然如此，那我乾脆不就練全部的正一劍法了，我就只練其中最最簡單的一劍。」
「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在這一劍上追上伱，乃至超過你。」
「而為了這一天……我已經等了整整三年了！」
話語落，趙路手中的玄鐵長劍出鞘了。
砰！
磨了三年的劍，在一刻迸發出了驚人的威力。
恐怖的力量甚至讓趙路腳下的水泥地無法承受，龜裂出了大量的裂痕。
邊守一看到這一幕，瞳孔猛的一縮。
因為這是他既模擬考遇到陸晨之後，第二次從其他同齡人身上，感受到來自劍術上的壓力。
在一刻，趙路這傾盡三年心血磨鍊出的一劍，讓邊守一都為之驚嘆。
如果說正一劍法的本質，是剛猛至極的劍法。
那趙路則是在這基礎上，進一步的強化了這個特性。
因為他這一劍，根本不給自己留任何退路！
仿佛在他只要這一劍就好了，根本不需要考慮其他。
看著趙路身上那如猛獸出籠般的驚人氣勢，邊守一沒有選擇退讓，而是正面迎了上去。
轟！
一聲巨響過後，趙路的劍一半沒入邊守一的肩膀中。
趙路看著肩膀染紅的邊守一，把劍收回，語氣複雜的說：「為什麼不躲？」
邊守一平靜的回答道：「為什麼要躲？」
趙路沉默了。
他知道以邊守一對正一劍法的了解，哪怕他把這一劍練到了極致。
邊守一其實可以不用硬抗這一劍的，因為他這一劍其實並不快。
但邊守一卻偏偏選擇了正面對抗這一劍，以至於棋差半招。
「是我輸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兩人異口同聲的開口了。
兩人看著對方，都愣住了。
趙路看著他，無奈的說：「守一，輸了就是輸了，你不用照顧我的面子。」
「到頭來，我還是沒能贏過你啊……」
哪知邊守一卻是很認真的反駁到：「不，確實是我輸了，因為你留力了。」
趙路一愣，然後滿不在乎的說：「不留力你手不就沒了嗎。」
「我反正都是個死人了，沒必要再拖著你下水了。」
「好了守一，今天你能來找我，我很開心，我也沒什麼遺憾了，也該為之前犯下的錯贖罪了。」
說著，趙路就準備直接走出撞球廳，到外面去找洛城的執法隊自首。
「等一下。」
趙路疑惑的轉過頭，就看到邊守一拖著受傷的身體，把那塑膠袋從遊戲室內拿了出來，放在了他旁邊一個還算完好的撞球桌上。
隨著塑膠袋打開，一個包裝好的生日蛋糕，和一張泛黃的小紙條出現在了趙路。
看著這兩個東西，趙路愣在原地。
邊守一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平靜的說：「雖然有點晚，但……生日快樂。」
說完，邊守一就扶著肩膀，獨自走出了撞球廳，留下趙路一人在這裡。
而等邊守一來到外面後，看到了好幾個穿著制服的洛城執法隊成員。
其中領頭的，赫然就是沐小葉的父親。
看著他們，邊守一想了想後說：「給他一點時間吧，放心，他不會跑的。」
執法隊眾人思考片刻，最後還是沐父做了決定。
「三分鐘，我只給他三分鐘。」
「好。」
邊守一點了點頭，徑直走到了那輛被他父親派來悄悄跟著自己的小轎車裡。
撞球廳內，趙路看著桌子上蛋糕，第一時間拿起那放在旁邊的紙條。
【兒子，蛋糕我放在冰箱裡了，你要是回來了記得吃，不用等媽媽，因為蛋糕過了保質期就不好吃了，乖。】
趙路看著紙條上歪歪斜斜的字跡，仿佛看到他媽媽一邊笨拙的在紙條上寫著，一邊滿臉焦急擔心自己的模樣。
滴答、滴答……
此時此刻，趙路只感覺自己喉嚨好像卡了什麼東西，有很多話想說，但是又說不出來。
隨後他打開那裝著蛋糕的盒子，也不用任何東西，直接用手抓起來一塊塊的塞入自己的嘴裡。
仿佛只要這樣，那卡在喉嚨里的東西就能壓下去了。
後悔，無盡的後悔。
趙路不僅後悔自己不該因為害怕躲起來，從而錯過和母親的最後一面。
也後悔他不該誤入歧途，自甘墮落。
就算他的人生註定是場配角戲，可在有些人的眼中……他一直是當之無愧的主角。
而也是到這一刻他才明白。
原來真正的悲傷，從來就不是離別的那一刻。
而是看到冰箱裡放著的蛋糕，留在桌子上的紙條，以及……那始終沒有回覆過的簡訊。
趙路一邊無聲的痛哭著，一邊發瘋似的吃著那不大的蛋糕。
就仿佛要把那蛋糕連盒子一起吞下一樣。
可蛋糕……也總是會吃完。
不知過了多久，趙路看著空空如也的蛋糕盒子，也不顧手上沾滿的奶油，用力的抓著自己的頭髮，跪坐在了地上。
聲音沙啞的說：「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以後不會再惹你生氣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有些任性，總歸只能傷害到那些真正在乎你的人。
因為其他人不會在意你是否受到委屈。
當你羨慕的看著別人站在光里時，有些人眼裡的光……只有你。
PS：本來只是想稍微強化一下反派，隨便給第二階段的主線鋪墊一下，結果寫著寫著發現鋪墊寫多了……胖虎之後會注意，矯情的毛病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