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大道不滅，仙人不死
「梟院長，陸同學他……應該沒事吧？」
沈飛揚看著被特殊屏障包裹起來的大荒塔頂層房間。
表情很是緊張。
畢竟他雖然是按照體內藍燕的要求，讓陸晨來一趟大荒塔。
且藍燕已經保證了陸晨不會有什麼問題。
可眼下這動靜，不管怎麼看都是非比尋常。
陸晨在這樣的情況下，是否出現了危險，他也無從得知。
倘若陸晨因此遭遇了什麼危險，那他這不就罪過大了嗎。
一旁的梟在聽到這話後，猶豫片刻後說：「類似的情況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所以我沒辦法給你一個準確的答覆。」
「不過根據九曜天都內的傳聞，無論是大荒塔還是其他仙人雕像，都是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寶物。」
「若這些上古仙人想要對我們做點什麼，這上萬年來不可能沒人發現。」
「因此這次的變化，或許只是陸同學的一次機緣。」
「是嗎……」
對於梟的這個答覆，沈飛揚也不知道該相信還是不相信。
畢竟他既不是蠻荒道院的學生，也不是九曜天都的人。
對於大荒塔，他更是沒什麼了解。
分不清梟的說法，是對是錯。
尤其是在這動靜出現後，他體內的藍燕就徹底失去了聯繫。
這更是讓沈飛揚想要一個能詢問的人都做不到。
而這也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與此同時，身處於特殊空間中的陸晨，也遇到了一個特殊情況。
只見在吸收完長生劍傳來的記憶片段後。
他就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片虛無的空間中。
而在這片空間內，只有一把長劍孤零零的插在不遠處的大地上。
看著那劍柄，陸晨只是一眼就看出了這便是傳承記憶中的長生劍。
在一種神秘力量的驅使下，陸晨走到了長生劍面前，並一隻手握住了長生劍。
下一秒，大量的神通傳承，湧入到了陸晨的腦海中。
【你接觸到了上古仙器·長生劍，你的劍術·斬仙劍與之高度契合，斬仙劍的技能獲得提升……】
【你學會了新技能……五境仙法·斬仙之術】
【你獲得了上古仙器……長生劍】
【名稱：斬仙之術】
【品階：五境仙法】
【效果：此劍術可直接攻擊對方大道，無法躲避】
【描述：大道不止，則仙人不死，道滅……仙人死】
【名稱：長生劍】
【品階：五境仙器】
【效果：可消耗自身壽命施展此劍，消耗的壽命越多，威力越強】
【描述：長生者，道之竊賊，唯天地所不容】
看著腦海中出現的有關於『斬仙之術』以及『長生劍』的描述，陸晨的心情很是複雜。
雖然這一術一劍的描述並不多。
可只是這些寥寥幾句話，卻是讓這一術一劍的效果，完全呈現在了陸晨的面前。
先是這斬仙之術。
仙人最強大的是什麼？
移山填海的仙法？
近乎無限的壽元？
還是那幾乎和天地同壽，不死不滅的大道仙軀？
要陸晨來說，仙人最無解的，其實是後者。
畢竟前面兩者，只是給予了仙人強大的力量。
可最後一點，卻是給予了仙人真正凌駕於萬千凡人之上的地位。
因為仙人之下的修士，哪怕是化神期這種以身化道的存在，也幾乎不可能做到真正的殺死仙人。
想要殺死仙人，有且只有一種手段。
那就是斬滅仙人所對應的大道，或者是取而代之。
古佡所做的事情，就是後者。
因為普通的仙人往往只掌握了一到兩個大道。
一旦他們的大道被古佡所吞噬，變成了古佡自身的一部分。
沒了這部分大道的加持，仙人自然也就無法繼續存在下去。
變相死亡。
而其他仙人若是想要斬殺別的仙人。
所採用的方法則是用自身的大道去和其他仙人進行對抗。
只要將對方的大道所磨滅，那也是變相達到了殺死對方的目的。
不過一般情況下，很少有仙人會這麼做。
畢竟仙人漫長的歲月中，保不齊認識了什麼人。
除非你認為自己天下無敵，修為強大到不用把其他人都放在眼裡。
不然的話，大部分的仙人到了三十三重天后，基本都趨於保守。
很少會出現與其他仙人不死不休的情況。
就算真有矛盾。
把對方打到被迫轉世，也差不多是極限了。
畢竟不是每個仙人都能夠在凡間的沉淪中，一步步走出來。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旦在凡間沉淪久了。
自身的大道靈光也會漸漸磨損。
直到最後完全消散，反哺天地。
到了這一步，也就是一尊仙人徹底的死亡了。
而斬仙之術的霸道之處，在於他直接跳過了前面的過程。
快進到了磨滅大道的程度。
可以說，斬仙之術的道，就是專門為了磨滅其他大道存在。
屬於極致的殺招。
而若是說斬仙之術是最極致的對仙之術。
那長生劍就是最極致的對仙之器。
以消耗自身壽元為代價所換來的威力，自然也是不容小覷。
當長生劍搭配上斬仙之術，那這對仙人來說，無疑是極具威脅。
而陸晨在吸收完長生劍的傳承記憶中，就曾經看到不止一次長生劍斬殺仙人的畫面。
這些被長生劍斬殺的仙人，連一點轉世的可能都不存在。
也是在這一次的傳承記憶中，陸晨心中的一個疑惑得到了解答。
很久之前陸晨就知道一個信息。
那就是在古佡到來之前，修仙界乃至三十三重天，是不存在『輪迴』的特點。
或者說，是不存在那種『完善的輪迴』。
所謂的仙人轉世，本質上只是仙人靈光不斷的寄宿到新生兒的體內。
而每一次的寄生，都會消耗部分仙人靈光。
且每消耗，都會讓後來的轉世仙人損失部分記憶。
直到最後完全消失。
最重要的是，這種轉世需要仙人主動進行。
和輪迴那種近乎於規則，只要死亡後就一定會出現的情況，有著很大差別。
陸晨推測，這是因為古佡降臨之後，三十三重天的仙人們從古佡的身上，找到了彌補『仙人靈光』的方法。
從而讓仙人轉世，變得更加穩定。
可這樣一來，無數歲月所積攢下來的轉世仙人數量，應該達到了一個非常驚人的程度。
但現實中的仙盟這幾千年來，卻是一位能夠飛升的仙人都沒有出現。
這無疑很是古怪。
哪怕飛升很是困難，但陸晨不覺得就仙盟這麼龐大，且人才豐富的地方。
能夠做到近萬年也出不了一位仙人。
或許仙盟萬年無法成仙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並不是在修士自己身上，而是在別處。
不過這些也只是陸晨自己的推測。
具體是否如此，他就不清楚了。
畢竟眼下他才只是元嬰期巔峰。
距離能夠進行飛升的大乘期還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所能知道的信息還十分有限。
但陸晨有種感覺，那就是隨著古佡九界和修仙界的碰撞加劇。
自己或許很快便能接觸到這『飛升之秘』。
「古佡不可信，仙人也不可信……那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夠相信？」
「又或者說，不是仙人不可信，而是不能相信所有的仙人呢……」
陸晨回想著不久前，出現在自己腦海中的聲音。
只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混亂。
有種知道的越多，不知道的就越多。
冥冥之中，陸晨有一種感覺。
那就是古佡九界和修仙界的碰撞，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就比如大千世界繁多，青雲界只是其中之一。
古佡九界既然可以發動對青雲界的入侵。
沒理由不會對其他世界也發動入侵。
而若是有多個世界都出現了同樣的變故。
仙人們真能毫無所知嗎？
又或者說，仙人們其實是知道了這些，卻假裝不知道……
這裡面的可能性太多，多到陸晨只是簡單一想，就能夠想到很多的可能。
但由於他現在接觸到的仙人，只有古月真仙和當初的翼蛇仙兩位。
導致他無法得知仙人們真正的想法。
自然也就無法推測他們可能的行動。
想不出太多頭緒的陸晨，最終放棄了這方面的想法。
而隨著長生劍落入陸晨的手中，他所在的特殊空間開始不斷消散。
與此同時，位於荒州某處特殊空間內的九曜天都，也隨著長生劍的出現，出現了某種變化。
荒州，九曜天都。
作為仙盟四大聖地，且傳承悠久的九曜天都。
其所在的地方，自然和其他的幾個聖地一樣，十分特殊。
九曜天都所處的地方，乃是一處獨立的洞天福地。
而其的建築風格，更是和仙盟如今的鋼鐵叢林有著巨大差別。
樣式更接近上古時期的人類王朝的古代風格。
而整個九曜天都，一共分為三個部分。
一是居住區。
能夠生活在九曜天都內的人，基本都是曾經九曜天都修士的後代。
另外一部分，則是來此暫時定居的修士。
而即便同意是居住區，同樣也有內外之分。
外圍什麼人都有，既有九曜天都的人，也有非九曜天都的人。
內圍則是要純粹許多。
只有九曜天都的修士或者後代能夠進入。
離開了居住區，便是九曜天都的門派重地。
九曜，又代指星辰。
因此九曜天都的門派之地，乃是九顆星辰的中央。
居住區也是在這九顆星辰上。
而這中央區域，也被稱之為天都。
一般情況下，除非是其他修士拜訪山門。
不然天都是只有九曜天都修士才能抵達的地方。
連九曜天都修士的後代，若是修為不夠的話，都無法抵達。
乃是所有九曜天都門人心中的聖地。
而除了『九曜』、『天都』這兩個地方外。
九曜天都還有一個就連大部分門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而這裡，又被稱之為『聖所』。
在九曜天都內一直流傳著這樣的傳說。
那便是只要進入了聖所，便能夠做到真正的長生不死。
不過對於這個傳聞是真是假，別說九曜天都之外的人了。
就算是九曜天都內的大部分修士自己都不清楚。
因為距離上一次聖所降下神諭，已經是五百年的事情了。
除了一些壽命悠長的金丹期、元嬰期修士外。
已經很少有人記得上一次聖所開啟的情況。
而就在今天，關閉許久的聖所……居然重新打開了。
也是在這一天，一道命令突然從天都傳出，並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九曜天都。
『得長生者，方為天都之主。』
許多九曜天都的門人在聽到這段話後，全都是一頭霧水，不明白這段話代表了什麼。
可有些人卻很清楚這段話的含義。
三天後，大荒塔。
「得長生者，方為天都之主嗎？」
當梟得知了九曜天都內傳出的信息後，表情變得無比複雜。
別人或許不知道那所謂的『長生』是什麼。
看三天前親眼看到陸晨得到長生劍的她，覺得這所謂的長生，應該指的就是長生劍了。
只是光是得到長生劍就想要成為天都之主，無疑是不太現實的。
畢竟聖所在九曜天都的人看來，只是一個精神象徵。
雖然九曜天都的人，都很擁戴聖所。
可這不代表隨便一個人，都能夠被他們認可進入聖算，甚至於是成為他們真正意義上的頭領。
梟很清楚，倘若這個得長生者真是陸晨。
那即便又聖所的神諭。
陸晨想要進入聖所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畢竟聖所也說了，只要得長生就能進入聖所。
那若是他們把長生劍從陸晨手中取走。
是不是意味著他們也能進入聖所，在獲得長生不死的同時。
還能成為九曜天都真正的主人。
這其中的誘惑有多大，根本不用多說。
想到這，梟當即離開了大荒塔，並準備把這個信息告訴陸晨。
畢竟在目前的梟看來，陸晨只是金丹期修士。
根本不清楚陸晨元嬰期巔峰的修為。
更不清楚他多次斬殺化神期修士的傲人戰績。
若是她知道這些，那她不僅不會為陸晨感到擔心。
反而會為天都內那些各懷鬼胎的老不死們，感到幸災樂禍。
畢竟有些人活久了，就真把別人的東西，當成自己的了。
產生了一些不該有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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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