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就在深淵裡摸爬滾打過活的人,很懂得觀察人心,
周夜看出她眼神里的掩飾,雲淡風輕的揚唇笑:
「好就好唄,不用掩飾,怎麼怕我自卑啊?」
少年意氣風發的揚了揚下巴道:
「老子也就成績差了點,其他的倍棒!」
笙歌見他心情挺好,也鬆了口氣的笑著瞪了他一眼打趣:
「是啦是啦,你最厲害了,哪哪都厲害……」。
「行了,快回家吧」周夜說:「周末送你去比賽。」
笙歌轉身之前忽然問他:
「你明天還來接我上學嗎?」
周夜雙手插在兜里回她說:
「以後每天都來接你,晚上早點睡。」
這個夜晚,笙歌覺得全世界都冒著粉紅泡泡,青澀又甜蜜的幸福。
周夜看著笙歌進了小區門,跨上機車戴上藍牙耳機後立馬給程浩打了電話。
正在網吧的程浩很快接通:「夜哥,你在哪呢?」
「剛送笙笙到家」周夜完全沒了剛才和笙歌在一塊的笑意和耐心,臉色陰沉著問:「趙曼詩什麼情況?」
電話對面的程浩懵逼了一瞬,
笙笙?
笙笙是誰?
哦……是新同學笙歌吧!
程浩立馬回神道:「收到你消息就在校門口等著,看到趙曼詩進了網吧,現在還沒見出來呢」。
周夜:「哪家網吧?我現在過去。」
程浩給出地址後,掛上電話,加快了油門,機車聲響徹在夜幕下飛馳而去。
剛到網吧門口,周夜就收到程浩的電話。
程浩:「到了沒?趙曼詩出網吧了,估計要走了。」
周夜停下車:「我到了,你不用看著了,該幹嘛幹嘛吧。」
掛上電話周夜就看到趙曼詩和幾個朋友走出來,在門口聊了幾句後,各自分開走了,
周夜跟上去,半途點了一根煙,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在拐進一個沒有監控的胡同時周夜忽然吊兒郎當的喊了聲:
「同學。」
趙曼詩聽著有些熟悉的聲音驀然回頭就看到了黑暗中一個男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按動著打火機朝她慢條斯理的走來,火光忽明忽暗,看不清臉只一雙眼陰鷙攝人,他腳步散漫不快,卻一步一步讓人噤若寒蟬,
「啊!!」
趙曼詩驚叫著要逃,周夜快步過去直接擋住她的去路,
只見她恐懼的近乎嚇破膽的驚叫著再次躲到另一邊,哆嗦著抱頭求饒呼喊:
「你是誰啊,別動我,別動我!」
「呵……老子對你沒興趣」
周夜冷嗤一聲,直接將手中燃著的打火機朝她頭髮上扔過去,
披頭散髮的趙曼詩恐懼不安的胡亂拍打掉打火機捂著臉和頭髮,看清眼前的人是周夜時,心虛又驚慌的都快哭了:
「周夜,你想怎樣?」
黑暗中周夜冷睨著她,少年眼底陰鷙冰寒,嗓音冷戾:
「趙曼詩,老子在教室沒跟你交代清楚是不是?讓你別動笙歌,怎麼?聽不懂?放學還準備跟著她?」
趙曼詩頓時心虛否認:「我沒有!我是在等別人,你誤會了。」
「別解釋,老子不瞎!」
周夜雙眸眯起嗜血的陰戾厲聲警告:
「最後警告你一次,別動笙歌,離她遠點,否則後果你受不起!」
在面對喜歡的人在為別的女孩威脅她,趙曼詩委屈又不甘的揚聲道:
「周夜!我也是女孩子,威脅女孩子不覺得丟人嗎?」
周夜冷笑:「別跟我扯那些大道理,老子聽不懂,我只知道,誰也別欺負笙歌,否則下次老子把你燒成灰,扔到河裡,不信你就試試看!」
直到周夜走後很久,趙曼詩都還沒從極度的恐懼中回過神來,她第一次覺得一個人的眼神可以殺人,冰冷如刀,陰鷙如箭,透著讓人窒息的壓迫感,僅僅只是那麼看著你,就好像在地獄裡走了一遭,從此終生難忘,再也不敢違背他的警告。
很多年之後,趙曼詩再也沒見到一個男孩子可以為一個女孩子做到周夜那種地步,好像她是他的命,他可以豁出一切來護她,
他偏執、陰鷙,可喜歡上一個人便會不惜一切的守護她。
這種少年一旦被遇見,便再也忘不掉,很多很多年之後,
這個叫周夜的少年依然是趙曼詩心底深處不再提起的唯一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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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回到家,奶奶已經睡覺了,奶奶本想等孫女回來的,可奶奶又知道如果她每天等著笙歌會擔心,便每天給她留好飯菜早早的就睡了,只是睡眠很淺,直到聽到開門聲,
而笙歌也知道奶奶不會睡太熟,就每天回來時都會悄悄打開奶奶的房門小聲說一句:
「奶奶,我回來啦」。
也不等奶奶回應,就悄悄關上了門,
一個聽到孫女回來就安心入睡了,
一個知道奶奶睡不安,每天回來不管奶奶睡沒睡著都會去打聲招呼,
彼此心照不宣,彼此體諒。
洗漱好後,鑽進被窩,笙歌內心雀躍又激動的掏出周夜給她寫的情書,
小姑娘心臟砰砰跳的笑著自言自語的嘀咕著:
「寫了一下午又一晚上,該寫多少字呀,真是難為他了……嘻……」,
一臉期待的一層層翻開那張紙,小姑娘嘴角的笑都要溢出來了,
然而,打開後,笙歌傻眼了,看著大大的一張紙上短短的三行字愣怔的眨了眨眼:
「欸?我的小作文呢?」
笙歌怕是自己翻錯面了還把紙張反過來看了看,空蕩蕩的沒有字,翻來翻去都只有那三行字,她揉了揉鼻尖,內心的喜悅並沒有受影響,她興奮的攤平紙張一字一字的看上面的字,
【笙歌,我喜歡你,一眼萬年的那種,
想做你的騎士,護你一生平安喜樂,
我的笙笙小公主是曙光、是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