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靠近

  「小喜」在院子裡伺候了近五年,這還是第一次進書房。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不過,「小喜」並未表現出得意張狂的樣子,半垂著頭,目不斜視。

  趙公公心裡滿意,將另兩個當差做事的內侍叫了過來。

  那兩個內侍,都在二十餘歲。一個皮膚白淨,臉上長了幾顆麻子。另一個皮膚略黑些,相貌還算俊俏。

  「這是小喜,以後和你們一起當差。」

  趙公公說道:「書房裡的規矩和忌諱,你們都是知道的,咱家也不必多說。總之,都把皮繃得緊一點。不然,差事做得不妥當,被杖斃了,裹張草蓆扔去亂葬崗,,可怪不得咱家沒提醒。」

  內侍們低著頭應了。

  趙公公吩咐過後,便出去了。

  那兩個內侍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放慢了動作。老人欺負新人,是司空見慣的事。在哪兒都不稀奇。

  「小喜」也很自覺,一聲不吭地低頭做事。

  兩個內侍把大半事情都留給了「小喜」,他們兩個倒是輕鬆了不少。

  等秦王一露面,內侍們就得立刻退下,免得礙了主子的眼。

  三人一同去小飯堂里吃午飯。兩個內侍坐一處,「小喜」被晾在一旁,坐在角落裡,默默一個人吃飯。

  一個人影匆匆邁步進來,坐在「小喜」的對面,神色間流露出焦慮急切:「小喜,你真進書房裡當差了?」

  這個人,正是小祿。也算「小喜」唯一的朋友了。

  貓狗養久了,都會生出感情。人與人之間,更是如此。身為密探內應,在當差時和人結交來往,亦是忌諱之事,這樣會使得露破綻的機會大大增加。

  小祿剃頭擔子一頭熱,馮少君一直未曾真正回應過。

  此時,小祿滿心憂慮,目中滿是關切。馮少君縱是鐵石心腸,也不由得動了一動,暗暗嘆息,口中應道:「是,我今日已經去當差了。」

  小祿急得想搓手頓腳,顧慮著身畔還有人,勉強忍下了。

  待馮少君吃完午飯回屋休息,小祿立刻跟進了屋子裡。門一關,說話就直接多了:「你是不是傻啊你!」

  「前兩日剛抬了一個出去。你又不是沒瞧見。大傢伙一個個躲還來不及,就你傻乎乎的。」

  抱怨了一通,又覺得不對:「等等,院子裡二十多個人,怎麼偏偏就點了你進書房?」

  馮少君抬眼:「是我主動去找趙公公,送了厚禮。」

  小祿:「……」

  小祿吃驚地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馮少君淡淡道:「你沒聽錯,我是想進書房。我們做內侍的,無父無母無妻無兒,就剩賤命一條,伺候主子。」

  「我不甘心永遠做粗活,我想進書房裡當差,在主子面前多露一露臉。說不定,日後也能搏個好前程,以後像趙公公一樣,做主子的近身內侍。」

  小祿:「……」

  這還是那個整日低頭悶不吭聲的小喜嗎?

  說好的一起混日子呢?

  馮少君無需刻意繃起臉,很自然地流露出淡漠疏離:「道不同不相為謀。你看不慣,以後就別來找我了。」

  小祿氣得臉都白了:「好啊,你還沒發達,倒先嫌棄我了。行,我這就走,以後見了你繞道走。」

  說完,氣沖沖地離去。門板重重地撞在門上,發出咚地一聲悶響。

  馮少君沒什麼遺憾,反而鬆了口氣。

  接下來一連數日,小祿果然沒再來過。她的耳根清淨了不少,一心當差。書房裡的活大半都落在她的身上。

  那兩個內侍眼見著不必著急欺負新人就這般乖巧,心裡都很滿意。

  便是趙公公,也看「小喜」頗為順眼,偶爾忙起來,還會張口打發「小喜」跑個腿傳個話之類。

  小祿見了春風得意的「小喜」,撇撇嘴,來了一句:「小喜公公如今可算是抖起來了。以後還請小喜公公提攜一二。」

  「小喜」眉頭未動:「好說好說。」

  氣得小祿翻個白眼,氣呼呼地離去。

  至於秦王,壓根就沒留意書房裡多了一張新臉孔。

  秦王時常召幕僚議事,內侍一律不准靠近。內侍們打掃書房,得趁著主子不在的時候,不得在秦王面前晃悠。

  「小喜」生得貌不出眾,大多時候半垂著頭,著實不打眼。

  到了休沐日,「小喜」照例早早出了秦王府。

  守後門的內侍,掂了掂手中的碎銀子,忍不住嘀咕一句:「這個小喜,是不是在府外有了相好。每個月休沐都往外跑。」

  內侍們去逛青樓畫舫不稀奇,在外養著相好的,也是常有的事。這個小喜,看著沉默寡言的,原來是個悶騷的主。

  算了,這等事和他沒關係。反正小喜出一回後門,就得給一回銀子。

  ……

  馮少君扮作丫鬟模樣,悄悄進了崔宅。

  燕王監國理政,每日要進宮。楊公公也隨著燕王進了宮。她去刑部,只會撲個空,索性回了崔宅。

  沈祐想見她,自然會想法子來崔宅。

  等了半個時辰,沈祐果然來了。

  雅潔安靜的閨房裡,一雙少年男女緊緊相擁。

  「祐表哥。」尋常的三個字,自舌尖溢出,透著纏綿。

  沈祐低低應一聲:「少君表妹。」

  纖柔的小手在他胸膛上摩挲:「你有沒有想我?」

  「嗯。」

  「你在敷衍我。」一雙盈盈美目哀戚地看過來:「你是不是從未惦記過我?」

  沈祐拿她沒法子,只得張口多說幾個字:「白天沒空,晚上一直想你。」

  這還差不多。

  馮少君抿唇一笑,抬頭在他唇邊輕輕一吻。沒來得及挪開,就被灼熱的唇覆住。直至兩人都喘不過氣了,才稍稍分開。

  兩人各自忙碌當差,其實沒多少空閒。正如沈祐說的那樣,白天沒空,唯有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放任自己陷入相思。

  「半個多月前,燕王殿下去探望秦王。」沈祐似隨口說道:「我也隨殿下去了秦王府。在書房裡,見到了一個小內侍。」

  「那個內侍,相貌尋常,個頭和你差不多。」

  馮少君目中閃過笑意,若無其事地應道:「這倒是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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