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驚險

  前世,燕王被封為太子,秦王心中惱恨不甘,暗中勾連薛攀,意欲發動宮變謀反。記住本站域名可惜,還沒來得及行動,和薛攀勾連的證據就被呈到了聖前。

  躺在病榻上的隆安帝,震怒不已,令太子嚴查此案。

  之後,秦王被貶為庶人,秦王府眾人被流放邊關。不到一年,秦王妃死在邊關。秦王也只撐了兩年多,就重病一場,在抑鬱中離世。

  這一世,秦王被禁足養病大半年,心中怨氣衝天。和薛攀的「來往」,也比前世早得多。

  馮少君在秦王府潛伏大半年,沒什麼建樹,今日才算有了進展。

  馮少君悄悄藏身暗處,一直沒見薛攀出來。這麼等下去,也沒什麼用處。還是先回屋子,再想辦法將這個消息傳給楊公公。

  馮少君心中思量著,悄然轉身。

  沒走兩步,就被一個秦王親衛發現了。

  「是誰鬼鬼祟祟地躲在那兒!」這個親衛張口呵斥,目光不善。

  此時天色已晚,書房外懸起了風燈。這裡正巧是風燈的光芒照不到的地方,光線昏暗。親衛看不清來人的臉孔,只憑著直覺,就覺得不太對勁。

  暗影中的人,迅速邁步出來了。

  親衛目光一掃,神色略一緩和:「小喜,怎麼是你。天這麼晚了,你不在屋子裡待著,怎麼四處亂跑。」

  小喜身量不高,相貌平平,在書房外做些灑掃的粗活,在一眾伺候的內侍里毫不起眼。

  親衛能記住小喜的名字,是因為秦王府里規矩嚴苛。所有能靠近秦王殿下十米之內的內侍宮人,親衛們都得牢牢記住。如此,在最大程度上杜絕了有人渾水摸魚偷偷潛入秦王書房的可能。

  書房是秦王處理公務要事見幕僚和官員之處,任何人不得擅入。就連秦王妃,要進書房,也得得秦王首肯才行。

  這個院子裡伺候的內侍足有二十餘個,真正能踏進書房的只有三個。這個小喜,當然不在其中。

  「薛侍衛,」馮少君低頭答道:「我今日打掃得遲了些,沒注意耽擱了時間。這就回去。」

  這位薛侍衛,今年十七,相貌英俊,目光銳利,正是去年進秦王府的薛霆。

  薛霆是錦衣衛指揮使薛凜的幼子,去年錦衣大比時敗在沈祐手下。後來進了秦王府,做了秦王近衛。

  原本前途無量的薛三公子,倒霉地跟錯了主子。秦王被關了大半年沒能出府,薛霆也被困在秦王府里,每日轉來轉去,就書房這麼大的地方,心裡別提多憋悶了。

  薛霆哪有興致和一個內侍閒扯,隨口說道:「以後不得亂跑。」

  馮少君輕聲應下,垂著頭從薛霆身邊走過。

  忽然,一隻手抓住她肩頭處的衣服:「等等!」

  馮少君心裡一個咯噔。

  她到底是姑娘家,易容成內侍,將胸前捆緊,穿上寬大的內侍衣服,從身形上窺不出破綻。前提是不能讓人近身。

  之前她和內侍小祿同住一個屋子,她格外留心,從不在小祿面前換衣服。內侍大多有這樣那樣的怪癖,小祿也不愛讓人窺見自己的殘缺,並未起疑心。

  這個薛霆,冷不丁地揪住她的衣襟,萬一再碰觸到她的身體,今日可就要露餡了。

  一旦身份曝露,就有性命之險。

  馮少君沒有亂動,任由薛霆揪著衣襟,自己墊著腳,臉上露出驚惶不安,結結巴巴地張口:「薛侍衛,你、你要做什麼?」

  薛霆眯了眯眼。

  他也不知自己要做什麼。不過是本能地覺得這個小喜有些不對勁,故意嚇唬一番罷了:「我和你說話,你這般害怕,是不是心虛?」

  馮少君目中閃過委屈,垂下眼,小聲答道:「咱家雖沒了子孫根,卻也不好和男子親近。薛侍衛若是有此癖好,還是換一個人吧!」

  薛霆:「……」

  他只喜歡嬌柔妖~嬈的美人好不好!

  就算是偶爾想嘗個新鮮,也絕不會看上這麼一個貌不出眾的內侍!

  薛霆被膈應得不輕,迅疾鬆了手,語氣中滿是嫌惡:「說什麼混帳話!滾一邊去!」

  馮少君垂著頭離去。

  走得老遠了,才悄然松出一口氣。

  薛霆心裡有一股悶火,又不知往哪兒發,狠狠罵了一句,便去當差了。

  一個時辰後。

  天色漆黑,書房的門開了。

  秦王殿下親自送薛攀出了書房。

  「殿下不必遠送,」薛攀話語不多,簡潔有力:「末將以後得了閒空,再來探望殿下。」

  秦王深深看了薛攀一眼,一語雙關地說道:「薛將軍平日戍衛宮門,何來的閒空。本王身體已經大有好轉,薛將軍不必惦記。」

  目光一掃,叫了薛霆過來:「你代本王,送薛將軍出府。」

  薛霆拱手領命。

  薛攀和薛凜是堂兄弟,平日走動密切,薛霆對堂叔十分熟悉。叔侄兩個不緊不慢地向前走。

  「你在殿下身邊好好當差,別胡思亂想。」薛攀低聲囑咐。

  薛霆有些沮喪,低聲嘆了口氣:「殿下已經在府里養了大半年的病,也不知何時才能出府。」

  薛攀淡淡道:「殿下是天子長子,皇上消了氣,自然就會讓殿下出府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薛家自十幾年前,就在秦王身上下注。不會因為秦王一時勢衰就更弦易張。相反,秦王此時正需要薛家的鼎力支持。如此傾囊付出,日後的回報自然越豐厚。

  這其中的道理,年少氣盛的薛霆還不懂。也輪不到薛霆來質疑吭聲就是了。

  ……

  夜半更深,眾人皆已入睡。

  馮少君點了燭台,在燭火下以特定的暗語寫了兩句話,將紙條塞入一個小巧的竹筒里。然後,將竹筒藏進袖中的暗袋裡,便合衣睡去。

  隔日五更沒到,馮少君便醒了。

  天還沒亮,主子們還沒起身,書房裡的內侍們趁著此時穿衣梳洗吃早飯。

  內侍們的伙食,不好不差,早飯是清粥面點小菜。

  馮少君吃了幾口,藉口肚子痛要方便先出去了。一眾內侍繼續吃喝,壓根沒人留意小喜的行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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