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做媒

  朱曦慪得想吃人的心都有,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哦?那可得恭喜表姑。記住本站域名」

  「不過,我記著,表姑今年才十四歲吧!還沒及笄就定親,這也太急了。傳出去,可是會被人笑的。」

  馮少君眨眨眼,不無自得地輕聲笑道:「誰愛笑誰笑,又傷不著我一星半點。反正,祐表哥是我的未婚夫婿,誰多看一眼都不成。」

  朱曦:「……」

  老天爺一定是瞎了眼!

  這般俊美冷凝的出眾少年,怎麼偏偏就進了馮少君的碗裡?

  朱曦心中憤憤難平,到底沒忍住,又飛快瞥了沈祐一眼。

  沈祐沒有任何反應。

  出眾的相貌是天生的。過了十二歲之後,不管出現在何處,妙齡的姑娘們悄悄多看他幾眼是常事。

  他從未放在心上,更不會給予任何回應。

  目前為止,唯一的例外就是少君表妹了……

  不管他情不情願,已經應了的事,容不得他反悔。

  他這個「未婚夫」,人前總得裝裝樣子。

  「祐表哥,」溫柔體貼的少君表妹,笑盈盈地沖他招手:「你今日是不是喝酒了?快些過來給我瞧瞧。」

  沈祐便走過去,讓少君表妹「瞧瞧」。

  他還年少,以前從未飲酒。這些日子在燕王府里訓練,自然不會沾酒。倒是今日,被崔元翰勸著喝了幾杯。

  馮少君果然細細打量幾眼,笑著說道:「你雖然飲了酒,倒是沒什麼醉意。」

  沈祐嗯了一聲。

  有的人天生酒量就好,也有的人,沾了酒話格外多。

  沈祐是前者,沈嘉就是後一種了。

  沈嘉也不必人招呼,興沖沖地湊了過來,眉飛色舞地說起了在燕王府里訓練的情形:「……我們十個人,如今都住在燕王府里。燕王殿下性情寬厚,身邊親兵的待遇也都極好。我們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是上好的。」

  「每個月還能領三十兩銀子的俸祿。整整三十兩啊!」

  「對了,聽資歷老的親兵說,到了年底,殿下還會給親兵們發賞銀。少的八百十兩,表現出色當差得力的,能拿到五百兩啊!」

  沈嘉激動起來,伸出手掌,比劃了個五百。

  眾人都笑了起來。

  馮少竹一見到活潑風趣的嘉表哥,頓時將親娘姚氏的叮囑拋到了腦後,嬌聲道:「這麼說來,嘉表哥一年的俸祿豈不是有八百多兩!」

  沈嘉大大咧咧地笑道:「那可不是。有能耐拿這麼多銀子的,不會超過十個。以我的能耐,是沒這個指望了。一年有個四五百兩,以後夠養活妻兒就不錯了。」

  馮少竹聽到妻兒兩個字,清秀的臉龐漾起紅暈。

  總之,有沈嘉在的地方,沈祐一句話不說,也不會冷清就是了。

  就在此時,小馮氏忽地笑道:「少君,你且過來,我有一樁喜事和你說。」

  馮少君微微一笑,走到小馮氏面前:「堂姑母,是什麼喜事?」

  沈祐忽地擰了擰眉頭。

  他的心裡,忽地湧起一絲不太美妙的預感。

  這個預感,在下一刻就被印證了。

  小馮氏歡喜地笑道:「前日,秦王妃娘娘到康郡王府來做客,親口和我說,相中了你做兒媳。還特意請我從中做媒,促成這一樁喜事。」

  眾人:「……」

  一片震驚中,最先反應過來的人竟是大馮氏。

  大馮氏霍然站了起來,臉上笑容全無:「妹妹這話未免荒唐。」

  「半個月前,父親親自張口,為少君和四郎立下婚約,還交換了定親信物。等明年少君及笄,就正式定親。」

  「當時,二弟也在場,對這樁事清清楚楚。」

  滿身酒意的馮維,也被驚得醒了酒,下意識地接過話茬:「是啊,少君和四郎已經有婚約了。這門親事,是父親做的主。」

  「當時你不在,後來母親也該告訴你這樁喜事了。」

  「你怎麼能應下秦王妃娘娘,為小郡王做這個媒?」

  可不是?

  還要不要臉了!

  周氏姚氏迅速對視一眼。

  馮夫人倒是從震驚中迅速回過神來,對小馮氏說道:「這樁親事,是你父親定下的。你想另為少君做媒,得先問過你父親。」

  話中的偏向,十分明顯。

  大馮氏惱怒至極,以前所未有的強硬態度張口詰問:「母親說這話是何意?已經定下的親事,還想反悔不成?」

  馮夫人身為嫡母,拿捏大馮氏慣了,立刻不快地瞪了一眼過去:「別說他們兩個還沒正式定親,就是定了親,也有退親的。嫁了人,也有和離的。丈夫死了,還能改嫁。」

  最後這一句,擺明是在譏諷沈祐的親娘江氏。

  一直沉默不語的沈祐,忽地冷冷張口:「外祖母這是欺我們沈家無人?」

  馮夫人早憋了一肚子悶氣,壓根沒將沈祐放在眼底,冷笑一聲道:「沈家有沒有人,我這個老婆子不清楚。不過,秦王府的威勢我倒清楚的很。」

  「沈祐,秦王妃娘娘既然張了口,可見是相中了少君,非少君不可。別說沈家,就是我們馮家加上康郡王府,也招惹不起秦王府。」

  「你要為一個還沒正式定下的婚約,激怒秦王妃娘娘,為沈家招惹禍端不成?」

  不等沈祐張口,又厲聲對大馮氏說道:「你也好好想想。得罪了秦王妃娘娘,後患無窮。沈家能禁受得起嗎?」

  「你也是有兒孫的人了。你自己活夠了,沈家的兒孫也活夠了不成!」

  大馮氏:「……」

  猶如一盆冰水,生生澆在大馮氏的心頭。

  大馮氏的臉色悄然泛白。

  小馮氏心裡暗贊親娘配合得好,故意放緩聲音說道:「母親說的,也正是我顧慮的。秦王妃張了口,我如何拒絕得了?」

  「不瞞你們說,其實,當時我也和秦王妃娘娘說了少君和四郎有了婚約的事。秦王妃娘娘卻道,口頭婚約算不得數,堅持讓我做這個媒。」

  「我思來想去,也沒別的法子,只得今日過來做這個惡人。當著母親二哥兩位嫂子還有姐姐的面,將話都說清楚。」

  「到底應不應,就看姐姐如何做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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