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武不解,然而這位太子性情實在多變,於是連忙領下了命令,又稟報導,「景寧候夫人病了,雲貴妃想讓大人出手,去拉攏侯夫人。」
容欽幽幽睥了他一眼,直到鬼武已有些顫抖,才道,「許了。」
鬼武思索片刻,又道,「還有,殿下之前讓人看著的那小姑娘,前些日子被攝政王的人帶走了……」
林非霜被楚絕帶走了?
這發展遠遠偏離了原本的走向,容欽的面上終於浮現出幾分訝異來,不過最終還是擺擺手,讓鬼武退下。
鬼武連忙應下,轉頭離開。
容欽又看了沈阮一會兒,直到夕陽西下,沈阮下了值,才站起身,戴了面具,離開了酒樓。
沈阮對此事還一無所知,只收拾了東西去接楚絕,楚絕此時剛處理完事物,將她抱入懷中,手指纏繞著她的髮絲把玩。
沈阮閒來無事去翻他的摺子,他也不介意,只望向她,「公主可是看出了什麼名堂?」
沈阮甜軟的臉上露出幾分認真,
「看出禮部尚書、刑部尚書,吏部尚書都是雲貴妃的人,工部尚書與兵部尚書是我母后的人,而戶部尚書,表面上是我母后的人,實際上是雲貴妃的細作。」
她說話時有夕陽落在她臉上,給她整個人添了幾分溫柔,楚絕忽然起了些壞心思,忽然垂下眸子,去吻她的脖頸。
頸間的酥麻感讓沈阮很快有了反應,她滿面潮紅,連聲音都有了幾分媚,「你幹嘛呀?」
楚絕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脖頸上,又輕咬一下,口中的聲音有幾分曖昧,「繼續,看了這麼久摺子,還說不出是要被打屁股的。」
說著,他真將大手放到沈阮渾圓的臀部上,作勢要打。
沈阮天生怕疼,被嚇得眼睫輕顫,慌張開口,「另外朝中還有……唔!」
她才說一半,楚絕的唇便從吸允變成啃食,又一路向下……
她身子軟了,又想起楚絕剛才說的,只能繼續開口,然後發出的卻只有斷斷續續的呻吟聲,
「還有一股勢力……唔……是……國師……看起來權力很大,但是……啊……」
總算說完,她身上已經多了許多深紅的吻痕,在晃眼的白膚上分外明顯。
她滿面潮紅,泫然欲泣,去推楚絕,「壞男人!每日這樣欺負我。」
楚絕沉沉地笑,「只能怪公主太過迷人,所以本王才總把持不住。」
她見他還將罪責怪到她身上,嬌哼一聲站起身,「算了,你去找清河公主吧,我不要你了……」
然而她起地太猛,不小心碰到了桌案,桌案上的摺子與摺子下壓的宣紙頓時散落了滿地。
沈阮慌了,連忙蹲下去撿,卻在看到宣紙上畫著的東西的時候紅了臉。
偏楚絕還在一旁壞心思地問,「如何?公主?本王畫的好不好看?」
她將宣紙砸在楚絕身上,嬌軟的聲音里也帶了幾分羞憤,「你白日辦公,就辦了這個?」
那上面正畫的是昨夜沈阮美人出浴時的景象!
紙是上好的宣紙,畫工亦惟妙惟肖,連沈阮腰間那顆鮮艷的紅痣都畫上了,再加上她那時的嬌羞與天生的媚,連她自己看了都不忍直視。
楚絕長指拿起那畫,饒有興致地垂眸去仔細看,喑啞的聲音里滿是調笑,「公主,你說,這幅畫,是掛在我們新房中好呢?還是掛在書房內好呢?」
沈阮不可置信地瞪大桃花眼,「這種畫你偷偷藏著也就罷了,你竟……竟還打算將它掛起來!簡直……」
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到該如何罵他,乾脆罵了一句,「不知廉恥!」
楚絕卻唇角微彎,故意逗她,「本王喜歡看自家娘子,何來不知廉恥一說?」
沈阮半天想不出反駁的話,只冷哼一聲,不想理他了。
楚絕好笑地將她摟在懷裡,沈阮想掙扎,卻掙脫不開,又轉過頭去,擺出一副要冷戰的架勢。
楚絕素來暴躁,平日跟他擺臉色的人都早已去見了閻王,唯獨面對沈阮卻異常耐心,輕拍她的背哄。
見她不吃這一套,他也不急,只幽幽開口,
「景寧候的夫人陸氏近來身患重病,生命垂危,各路名醫都無從下手,景寧候曾放出話來,若有人能治了侯夫人的病,就算他欠了一個天大的人情……」
沈阮聽了這話,頓時雙眸發光。
景寧候在朝中有舉足輕重的地位,而他本人在黨派之爭中一直保持中立,是貴妃黨與皇后黨都想拉攏的對象,若此次她能與景寧候扯上關係,是大大的好事。
她轉過頭來去摟楚絕的脖子,又親了親他的臉,討好地笑道,
「王爺喜歡看娘子,那是天經地義!我就在這裡,還請王爺看!盡情地看!」
楚絕早知這小公主現實,卻未曾想她竟現實到這個地步,故意用長指捏起那副畫裝作為難地問她,「那這幅畫……」
沈阮嬉笑著開口,「掛!王爺想掛哪兒掛哪兒!」
反正她料定他不會掛在別人能看見的地方,自己全身早就被他看遍了,便想掛哪兒就掛哪兒吧。
楚絕低低地笑了出來,「好,那便掛在書房,本王在府中處理政事時可以抬起頭就看見公主……」
他想起那個畫面,竟覺得還不錯,只是若在他眼前的是真人便更好了。
然而這小公主看起來嬌軟,野心卻大得很,怕是沒辦法接受被每日圈在書房中。
他有些失望,卻總歸是他養的人,除了由著寵著,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
兩人又歡歡喜喜地回了王府,路上,沈阮還買了烤豬蹄捧在手中,邊走邊吃。
楚絕再不濟也出身皇族,從未吃過這種街邊小食,然而眼前的少女每吃一口便眸子微眯,唇角微揚,一副享受的模樣。
見他一直看,她還抬起眸子問,「王爺要吃嗎?」
說是要給他吃,然而的手中的烤豬蹄卻一點要遞出去的樣子都沒有,明顯是不想給。
楚絕又起了些惡趣味,朝她點了點頭。
沈阮沒想到矜貴如楚絕竟真要吃,糾結了片刻,還是在豬蹄和大腿之間選擇了大腿,不舍地將豬蹄遞了過去。
楚絕低下頭,直接咬了豬蹄上最肥美的地方的一大口,慢悠悠地嚼。
沈阮眼見著自己手中的豬蹄只剩下一點,桃花眼微瞪,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
楚絕將豬蹄咽下肚子,又從懷中抽出帕子,優雅地去擦自己唇角的油漬,鳳眸裡帶了些笑意,「本王怎麼了?」
沈阮冷哼了一聲,半天說不出話來,也不想理他了,只將頭轉到另一邊去啃剩下的豬蹄,一副受欺負的模樣。
楚絕覺得好笑,又沖趕車的流火道,「讓後廚今晚加一道烤豬蹄來。」
沈阮這才又高興地重新往楚絕懷裡鑽,楚絕為她擦了擦唇角的油漬,又輕「嘖」了一聲,「公主真是……又嬌貴又難哄。」